清云与风归(34)

作者:似世中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知道是肆清把梵岦和余祈带了回来,人多半也是她杀的,她恨过肆清,可心知肆清与她相距甚远,她从未动过复仇之心。

对肆清的仇恨,对梵岦的感恩,都不如对强权的畏惧来得深刻。

她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的芸芸众生而已。

梵岦叛教,作为她曾经得意的手下的文瑾,不也被贬到了采春阁做个小小的闻耳?

楼主为压制住梵岦和余祈两个分堂的亲信,凡是涉嫌参与叛教的均已被秘密处决,而那些没叛教但忠心耿耿的手下,也落得如文瑾的下场,被下放到各个地方做起了无关紧要的事。

受过梵岦恩惠的她,当然怨恨过楼主的冷血无情,也恨过肆清,可一切缘由,皆是他们叛教引起的,有这种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

红衣女子捂着脱臼的手臂,半晌后对文瑾道:“如今欠的,也还清了,倘若上头追责,我便实话实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文瑾似不在意,眼皮微抬,看着她,道:“随你。”

反正他没打算活下去了,那么肆清,也别想好好活着!

付尘风抱着灼热滚烫的肆清朝客栈跑去,肆清嘴唇被她咬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她闭着眼,眉毛皱起,脸色红得不正常,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紧握长剑,她身体紧绷着,似在忍耐不可言说的痛楚。

守在大厅的御岸和冬砚看到付尘风抱着肆清回来,急忙上去接应,付尘风道:“调兵把采春阁围住,把那个叫文瑾的人给我抓来问他拿解药,立刻!”

御岸从未见过付尘风这般暴躁,一听此话便反应过来的御岸应了一声马上出门去了。

冬砚跟在他身边,看着肆清极为痛苦的样子,担忧道:“她怎么了。”

“去准备一桶冷水,再去药堂抓些清热去火的药来熬,快去!”

来不及细问,付尘风把肆清带进了房间,一脚便把门给关了起来。

冬砚照着他的吩咐让人准备了冷水,焦急的站在门外敲门,忧虑道:“要不要进去帮忙?”

“不用!”付尘风低吼出声。

付尘风把肆清放在床上,她痛苦得像被抽筋拔骨了一般,付尘风把她手上的剑强行拔出,不断安慰道:“肆清,我在,别怕,别怕,你现在哪里痛?”

肆清哪里都不舒服,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绞痛不已,但又有另一种感觉在支配着她,吞噬着她的理智,让她忍不住想去撕扯自己的衣裳。

付尘风按住她的手,对屋外的冬砚道:“不要进来。”

他怕,怕别人看到她这样。

肆清难受得双腿绞在一起,隐隐的,她想起冬砚中了赵温毒时的模样,她如今也想像他那样肆无忌惮的扑在某个人身上,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大概是被人下了□□了。

微微睁开眼,肆清看到付尘风担忧的脸,他额间渗了一层汗水,肆清别过脸,痛苦道:“走……你走!”

她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想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对他做什么事。

付尘风看到肆清这般倔强,他低声保证道:“我为你排毒出来,绝对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信我。”

肆清手臂上的伤口因她一直在扭动身体,因而一直在不断流血,没多久便将床单染红了不少,而她身上沾了太多血,与她不断溢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奇异的味道。

店家不一会儿便将一桶冷水抬了进来,付尘风挡在肆清面前,冬砚跟着进来,催促着小厮放下木桶就马上出去,他看了眼床上衣裳还完整的两人,心里放心不少。

将肆清抱到浴桶里,付尘风坐在她身后为她渡入真气稳住体内乱窜的热气。

肆清紧绷着身子,汗如雨下。

刚开始的确能稳住气流,但没过多久,肆清就吐了口鲜血在浴桶里,她身上的血渐渐融合在清澈的水里,把水染上了红色。

付尘风发现肆清体内的气息与他传入的真气互相排斥,他传得越多,排斥的反应越大。

肆清也察觉到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被两股气流撕裂暴毙而亡。

她收回了抵御的气流,一下子倒在付尘风怀里,付尘风担忧道:“不行,强行逼出毒,你承受不住,会……会死的。”

肆清靠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心里的躁动与痛苦似乎得到了片刻缓解,随后那要命的欲望又攀上心头要将她吞灭。

“走,走吧。”肆清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她没办法推开他,只能让他离开。

他怎么能走,走了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付尘风环抱着滚烫的肆清,坚定道:“不走,我一定要陪着你。”

药效逐渐上来,肆清痛得忍不住抓紧付尘风的手臂,力气之大,愣是将他健壮的手臂抓出一道血痕。

付尘风把她抱回床上,肆清睁开眼,眼里的清明与漠然早已不见,满是痛苦的挣扎与渴望,她伸出去欲推开他,付尘风反而握住她的手,这对眼下的肆清无疑是要命的诱惑。

“把我绑起来!”

这是肆清最后与付尘风说的话,在她失去理智前,这是她最后的祈求。

想让她臣服于那些下三滥的药,绝无可能。

付尘风把冬砚喊进来,他把肆清暂时敲晕了,然后两人合力将她呈大字形固定在床上。

绑住她的铁链是托店家买来的,小二看到两人用铁链似乎要做什么,不敢问也不敢议论。

肆清嘴里被塞了团布,为了防止她一再咬伤自己的唇。

她身下也垫上了厚实的软被,生怕她痛苦不堪而进行自残。

付尘风抽回思绪,回了自己屋里,看了眼角落之人,冷声掩去心里的忧虑焦急,镇定道:“去济世堂请禹公来一趟,再向禹公求他手里的再生膏来。”

那人领命后马上出门去了济世堂,但回来时仍旧只有他一人,手上多了两盒药膏。

一容貌平凡的男子推门而入,不看冬砚与肆清,径直走到付尘风身边,拱手送上手里的东西: “禹公外出游玩,明日方归。这是再生膏,全被我拿来了。”

“辛苦。”

付尘风接过药,看了眼那人,那人便行了个礼离去。

☆、第 26 章

让冬砚按着逐渐虚弱的肆清,付尘风不太顺利的给肆清上药。

肆清被点了穴道,但一直欲运功冲破禁制,冬砚按着她削瘦的双肩,付尘风把她左臂衣袖撕开露出皮肉翻开的伤口,约摸三尺长,隐隐见骨,肆清疼得汗如雨下,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都在不予余力的将她烧毁。

她死死咬着的布渗了红,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额头渗汗的付尘风,他恨不能替她承受这钻心之痛:“肆清,你忍忍,我给你上药。”

付尘风紧抿着薄唇,动作有条不紊的给她清理伤口,肆清脸色一阵发白,身上的衣裳多已湿透,眼角的泪一滴滴无声落下,她绷紧了身躯尽量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冬砚红着眼不禁咬牙愤懑道:“到底是何人欲加害于肆姑娘,竟用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付尘风不语,专心致志的给肆清上药,这药让肆清感觉一阵冰凉舒适,涂上后她挣扎的力道小了些许,让付尘风包扎得比较顺利。

等包扎完,付尘风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才发现自己手心早已被汗浸透,身上也蒙了层汗水。

冬砚端了盆干净的水进来给付尘风洗手,付尘风对冬砚道 “去采春阁让御岸把人带回来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拿到解药才行。

肆清被解了穴道,付尘风拿毛巾给她擦拭着脸,她眼角落下一滴泪,滑过泪痣,宛如一根针,扎在付尘风心上。

“肆清,我知道你难受,忍一忍好吗,再忍一忍。”

付尘风撩起她湿漉漉的散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浑身泛着怪异的绯红,狭长的眼里满是痛苦以及……欲求不满的渴望。

握紧拳头,付尘风咽了下口水,他不能趁人之危,肆清让他把她绑起来,必然是不喜为药物支配,他必须为她坚守住阵地。

“呜……”

肆清太痛了,浑身如蚂噬,她无法做大动作,嘴里又被塞了布团,只能死命掐自己的手掌,付尘风见她手掌上浸了血,用力把她骨节泛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住她的两只手,让她把所有苦楚都发泄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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