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要掳走冬砚呢。
肆清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赵温皮笑肉不笑的脸,又想到他有那种癖好,冬砚这种娇艳欲滴的孩子,于他而言不就是最好的诱惑么。
可他方才,明明一直在席间并未离去,莫非是早有安排?
肆清当真是想不出谁会大费周章的掳走一个下人。
不远处还有付尘风与池溪亭送客的声音,戏叶低声询问:“肆姑娘,你说冬砚会不会有事啊,咱们去找他吗?”
戏叶这句话问得好。
去找吗?
冬砚说白了不过是个伺候了她三个月的下人,而对方极有可能是位高权重的当朝重臣,她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要为了个下人以身犯险吗?
她本就独处习惯了,只知杀人不知救人,可如今,冬砚,那个容易掉泪的少年的性命,就捏在她手里。
救还是不救?
该怎么救?
肆清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于你而言,不也是无用之物,随时可以抛下么。”
冬砚失落的这句话回荡在肆清耳边,一次次提醒着她有多冷血无情。
“不是的。”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瞥到宣王府高挂的灯笼,肆清道:“救人。”
在马车内换上夜行衣,肆清于戏叶说了一下计划。
正所谓杀人放火,遇到不愿露面的猎物,她最喜欢用火攻,逼着对方自己露出头来。
而这次,她们要做的便是制造混乱,趁机带走冬砚。
但去赵府之前,肆清她们蒙着面先去了地痞流汉常聚集的地方,她看了看,选了十个流浪汉,一人递了一块碎银,只要他们帮着朝赵府里扔火把,事成后再给其他赏银。
她又让人去买了一马车麻布和几桶菜油,这才领着众人偷偷摸摸来到赵府后边。
借着夜色,他们很好的藏身于墙角,几人弄了火把,待戏叶扔给他们几个火折子,让他们自行跑到不同角落去,等待嘶鸣的鸟叫声起,便同时将火把和浸了油的麻布尽数扔到赵府里边。
这边冬砚被人蒙住眼绑到陌生的地方。
他被栓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塞了一团布,眼睛被布蒙着,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有人将他眼前的布轻轻解开,他才得已看到来人,对上赵温含笑的脸,冬砚惧怕得浑身发抖,被绑着的双腿一个劲往后蹬,眼里的恐惧化做眼泪流了下来。
他呜咽着想要求饶,赵温伸出冰凉的手指,极尽温柔的摩擦着他柔嫩的脸庞:“嘘,留着点力气和眼泪,等会才有力气哭。”
赵温将他嘴里的布团取出,冬砚带着哭腔祈求道:“赵大人,您饶了我吧,求求您放了我吧。”
赵温不予受理,带着薄茧的拇指一下一下轻轻刮在肆清薄红的唇上,他起身到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一股奇异的药香溢出。他挑了一颗出来,蹲在冬砚身边,把药递到他嘴边。
“冬砚乖,吃了它就不难受了。”
冬砚别过头,死死咬住嘴唇,浑身紧绷着抗拒。
赵温一手覆在他削瘦的脸颊缓缓从上往下滑,滑到他白皙纤细的脖子处,赵温笑道:“我若是没记错,你上一任主人,便是被你设计弄死的吧。”
冬砚讶异的看着赵温,赵温对他这副惊讶的表情很是满意,温柔道:“本来想让他替我□□□□你,谁知他自己竟踩中了陷阱,不过。”
赵温指尖刮了一下冬砚柔嫩的脖子,冬砚一个颤栗身子又绷紧了一分,那里的青紫色血管隐隐可见,他笑了笑:“你如今这般模样,倒是更惹人怜爱了呢,那些个只会阿谀献媚的玩意儿,哪有你这种藏着心思的小辣椒好玩呐。”
赵温把冰凉的手伸进冬砚衣领里,冬砚求饶道:“赵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忤逆您了,放过我吧,求求你!”
那只手宛如作恶的毒蛇,带着暧昧与薄凉,稍微用些力气便将他的衣领扯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你似乎忘了我派你去摘星楼的目的了,屡次三番反抗于我,最后连规矩也不想学了,如今换了个肆清当主人,便要抛下我么,冬砚。”
赵温近乎温柔的怪罪,让冬砚吓得硕大的晶莹泪珠直接砸到了赵温手背上,温热的泪珠瞬间变成一朵消失的泪花。
“赵大人,我已经努力在完成任务了,求求您放了我吧。”
赵温眼里渐渐变得冷冽,他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呢,冬砚,不若你便回来吧,养了你八年,我还没尝过你的味道呢。”
冬砚焦灼求饶:“大人!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您放我回去吧,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再也不敢忤逆您了,大人,求求你。”
赵温捏着冬砚精致的下巴,对上那双秀美的眼睛,因哭泣而显得格外楚楚动人,红唇微张,似新摘樱桃那般迷人。
“那你便服侍我吧,服侍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赵温强行把药塞进冬砚嘴里,强行灌了一杯茶水进去,摁住他的嘴,强迫他吞咽下药丸。
冬砚拼了命的干呕着,妄图将药丸呕吐出来,赵温瞧着他徒劳挣扎,只是笑着将他手脚上的绳子给解开。
冬砚瘫软在地上,靠着椅子,香肩半露,眼角眉梢因情绪激动而有种说不出的诱人,引得赵温心口发热。
当年看中他,也是因他这张脸实在是太过漂亮,人又很是聪敏机智,好好打磨,将来必定成为一张好牌。
如今被肆清养了三个月,他倒是愈发的出落得水灵嫩白,身子骨长开不少,身上骨架也匀称起来,身上的皮肤白皙又紧致,多一分的赘肉也没有,多了几分健康的美感。
之前的他总是瘦弱不堪的,再怎么漂亮,也像个长不开的小雏鸟,柔柔弱弱的,一捏就碎。
如今这样,倒也禁得起折腾了。
冬砚只觉得身子开始发热起来,他不记得从何时起,别人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很是怪异,尤其是赵温,似是要用目光将他浑身都探索一遍,后来赵温看他的目光愈发□□火辣,又知道他的特殊癖好,以至于冬砚越来越害怕见到赵温。
赵温甚至让他去跟着摘星楼里那些专门伺候人的小厮学习房中术,他当然知道赵温这是要让他用身体去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交易。
他不太听话,学习过程中总是使各种法子逃开,直到他上一个主人看中了他,欲将他收入帐中,他迫不得已,设计让那个人吃了过量□□,与多人交合时暴毙而亡。
摘星楼中大多都知那人性格怪异,在房事上更是追求刺激,不仅给他人喂药,自己也常常玩刺激的花样,有时候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这都是常事。
最后他死在小倌肚子上,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
恰好赶上肆清病危,他马上被派来照顾他,这才脱离了摘星楼那边的控制。
冬砚捂着肚子蜷缩在冰凉的地面,浑身滚烫,他的五脏六腑似要炸裂一般,尤其是下身反应最为激烈,他不敢看赵温。只死死咬住嘴唇,让嘴里的血腥味刺激着自己,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他握紧拳头,指甲生生掐进手掌,呼吸滚烫急促,将口中细碎的□□吞下,脑子里渐渐一片混沌。
赵温伸手触碰他薄红的肩头,冬砚无力挥出右手,咬牙道:“别碰我!”
见他手掌满是鲜血,赵温笑道:“果然还是带刺的花儿最漂亮。”
肆清提了三个火把飞上屋顶,瞬间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与此同时赵府其他角落纷纷传来了“走水了!快救火!”等呼救声。
侍卫大喊着:“抓刺客!”
肆清朝着内院奔去,也不知哪个才是赵温的房间,她朝着三间较大的屋子里扔进火把,一跃而下将一名匆忙赶去救火的丫鬟打晕拖到就近的屋里。
屋内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见她冲进来,开口欲喊,便被肆清随手拔出丫鬟的发簪朝他心口刺去。
那男子张着嘴,胸口流出潺潺鲜血,再也没能呼出一个字,便直直倒在了床上。
手脚麻利的换上丫鬟的衣裳,肆清模样慌乱的跑出去,大喊道:“走水啦,快救火啊。”
戏叶同样拿着火把四处点火,在屋顶上蹿下跳的,侍卫的弓箭在慌乱之余失去了准头,又是刺客,又是走水,赵府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