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夜+番外(33)

作者:葫芦多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姜琴踢她一脚,黄琴拿筷子戳她一下,两人很快嘻哈起来,气氛一下就变轻松了。姜琴不知不觉吃了一碗粥,一半花卷,她看看黄琴若无其事的把她剩下的都吃了,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甜,这个无亲无故的人啊,对她,竟然这般地好。

姜琴上前搂住了黄琴,无声地呜咽。黄琴拍拍她,过一会见姜琴还在抽搐,她说,行了啊,别肉麻了,我身上的疙瘩一抖擞,够熬一锅粥了。

姜琴又破涕为笑,握着手轻轻地捶了黄琴肩头。

黄琴笑着说,这锅里的热水别倒了啊,正好把咱的盆盆碗碗再洗洗。

姜琴挤了洗洁精,黄琴不让她动手,把姜琴摁在床边,她快手快脚地清理好了。姜琴眼里的热意又忍不住冒出来。

休息日食堂不开火,二人没上闹钟,睡到自然醒。黄琴洗好脸一看表,已经九点了,她催催姜琴,赶紧起了啊。姜琴把自己穿得厚厚的,秋裤套了两条,找了双运动鞋穿上。

黄琴等在门边,锁上门,把自己的帽子给姜琴戴上,把她一头好头发全卷卷塞进帽子里,说,你呀,也自个注意点。

姜琴点了好几下下巴,看黄琴把围巾展开重新包了包自己。

赶集的人着实不少,熙熙攘攘的,姜琴扯着黄琴的后衣角,黄琴看得多,买得少。姜琴想吃糖片,黄琴挑了挑,还挑了不辣的,里面加了烤花生碎,咬在嘴里,又甜又香。黄琴自己吃了块薄荷味的,不时地哈一下,薄荷味就溢出来,姜琴想换着尝尝,被黄琴打掉了手。她乖乖地掰了一块自己的给黄琴塞嘴里,黄琴礼尚往来地也掰了一块给姜琴,姜琴赶紧含了,只是颗粒物小得可怜,姜琴意犹未尽,黄琴就瞅她说,过了这日子,想吃再买。坏了味蕾,以后你就等着哭行了。

我好了。姜琴说。

黄琴不接她的茬。

二人慢悠悠地,真得是在逛。赶集是件很接地气地事情,快了不行,体会不到乐趣。当你看到那一团团的白雾,那一锅锅吃食被掀开时,围着大锅哄抢的人,自己不吃也能被这种生命力感染一身。

毛蛋,炉包,炸黄花鱼,大锅炒花生,白切糕,糖葫芦,甚至现场在磨芝麻香油,姜琴贪婪地大口嗅,黄琴在旁边笑着说,别连尾气灰尘都吸了啊。

怎么这么香呢?姜琴问。

当然香啊,那是芝麻呀。黄琴懂得比姜琴多,她从小跟这些东西接触的。

嗳,可惜了,咱不做饭,要做我真想一样样都买回去啊。姜琴呆在小磨机旁边愣是看了个全过程。

黄琴觉得这孩子傻得可爱。只是啊……谁在感情上又都长着火眼金睛呢?盼她以后能得老天爷宠吧。

为了能让姜琴挪动脚步,黄琴看上了一双棉靴,喊着姜琴过来参考。姜琴说,外型挺好看的,就是穿一季就不暖和了。

这个价钱还想穿一辈子?黄琴已经一脚套上一只,另一只也准备往脚上套。她的身子有些歪扭,姜琴扶着她。穿好了,黄琴直起腰,刚想开口问怎么样?一个大喇叭样的声音穿刺进来:咦,你是黄村的吧?

黄琴循声望去,一张热切的脸,不太熟悉。

这人很是自来熟地介绍自己,完了,又打量了打量黄琴说,没错,就是你了,我认得你,你不是前阵刚跟丁家老二订亲了吗?我还吃过喜糖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黄琴想。嘴上却没出声,只是上下蹲了蹲,感受鞋的舒服度。

这人见黄琴不接话,继续验证:订亲的时候你没回去吧?丁老二也不在乎,愣是把自家院子摆满了,还拿出你的照片给我们看呢。他对你可真是上心。你爹也去了呢。

草!姜琴替黄琴骂出口。这人是谁?姜琴俯在黄琴耳后问。

不认识,黄琴说。

姜琴跺跺脚,这人又聒躁地说,你现在在哪儿啊都说你可有本事了,在大城市大地方上班挣大钱呢。

黄琴只和姜琴说话,你不来一双?

姜琴把帽子往下拉,盖住耳朵说,我不要,咱走吧。

黄琴拎起棉靴走了,也没顾得上和老板再讨价。后面的声音还在追:嗳,别急着走啊,我是丁老二村的,算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哪。

姜琴揽着黄琴的腰,二人很快到了集市的另一头。这一头全是卖盆栽花卉的,看几眼,刚才的烦躁很快平静了,黄琴蹲下来颇耐心地跟卖花的请教了几种花的种植方法。

姜琴站在后面看,觉得黄琴平静得不寻常。

黄琴先喊累了,找了家小饭馆,看着挺干净,进门黄琴先问,老板,有疙瘩汤吗?

有啊,老板笑着说,咱这地,哪家不做呀。

姜琴把围巾解下来,看见黄琴打了个哆嗦。她安静地拿过老板给的热水壶,把碟盘先烫了一遍,然后倒了杯热水,先推给黄琴,再给自己倒。

黄琴捧着热水出了好一会神,老板来送菜单,姜琴问了两遍要吃什么,黄琴都没接话。姜琴对老板说,你们什么好吃呀?

老板说了几样,黄琴突然打断道:凉拌龙须菜,炸海蛎子,香煎银鱼,再来个疙瘩汤,加两张薄脆饼。

好嘞,老板快快地应着快快地转身去忙活。

菜上得很快,陆续地又有人进来占桌,等轮换洗了手的功夫,小饭馆竟然坐满了,姜琴不由地感叹黄琴的直觉就是准,刚才她还说看这家不咋地呢。

老板把疙瘩汤端出来,喊着小心,烫啊。添了勺子。黄琴只给自己舀了,想想问,你今天几天了?

姜琴脸一红,低低头蚊声说,早没事了。

这汤有蛤蜊,比较阴,你少尝尝。她接着舀了半碗给姜琴。

姜琴不懂这些,指指那两样说,这不都海鲜吗?

黄琴叹口气说,都是海鲜,不错,那两样做月子也吃得。

哦,姜琴住了嘴,专注喝汤。她先小小吸了一口,然后看小汤匙里的东西,她认得虾仁,问黄琴这是什么?

黄琴看都不看,说,有虾,有海参,有蛤蜊,这家做得细,东西比较全。

咸吗?顿了顿,黄琴又问。

还行,姜琴喝得细,咸也能受得。

这汤,我们家也叫咸汤,因为海鲜做的,不用放咸,味道都够了。黄琴喝了一碗,说着,又舀一碗。

姜琴觉得黄琴大概要说今天这事了,直到回去,黄琴也没开口。

没吃完的,老板给打了包装进泡沫盒里,黄琴因为拎着鞋,这些就归姜琴拿。

老娘做事,伤得不是他们,装什么四书五经?

晚饭二人就将就了些,姜琴说要不要再煮两包方便面?黄琴没要,她其实也就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姜琴知道她心里有事堵着,也就不勉强,自己很有眼色地收拾了,打了热水,洗脸洗脚上床休息。

黄琴的心里像翻开了锅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人逮住了扔到铁板上油煎。那滋味让她想操刀杀人。她知道白天那人不会瞎说,这是她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可那个丁老二什么情况?黄琴仔细往回想了很久,也没点眉目。

她挺到腰都直了,索性也不想了,世界上的神经病不是一个,只是让她同时碰上了一对而已。该怎么对付?她爹应承的,到时候只能她爹上花轿嫁去还这份情了。黄琴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多么可笑的事?她能不笑吗?

笑完,心里涌上无比的寒。

不亲也就算了,竟然拿她的终身大事耍儿戏。

黄琴觉得娘走得早,也未必不是好事。若到了今儿个,怕是会被活活气死了。这下没了挂念,黄琴也不会去撞个头破血流了,年轻时血液流动快,就容易冲动,换她现在,先在脑子里过一遍,已经全身凉透了。

早上是被一阵阵地卡吧声弄醒的。姜琴又在嚼她的咸饼干将就早饭。黄琴顶着毛躁的头发把脸伸过去,本想哈哈晨气熏熏她,看见姜琴躲了躲,原本捧手里的一杯茶放下了,里面泡着两个枣一个桂圆,黄琴瞬间就变得温顺如猫。

她咕咚咕咚把那茶抢来喝了精光,杯子咣地放下,对姜琴说,洗干净了,再重新泡,我没传染病。这玩意你不应该拿到上班的时候喝?

姜琴一时无语。

黄琴洗漱干净,把毛巾晾好才说,不去食堂好好吃饭,在这瞎挺什么节操呢?你越躲别人的舌头越长。

姜琴还在犹豫。黄琴揪过自己的东西,反手推姜琴出去,就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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