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间,一个弦忽然崩断……姚羽湉侧身吐出了一口血心头血,而后晕倒在了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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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府,姚崇文、白文霜和姚鸣珂齐齐守在姚羽湉的床边,不知过了多久,姚羽湉恍恍惚惚间睁开了眼睛,白文霜喜极而泣,姚崇文和姚鸣珂也关切地看了过来。
谁料姚羽湉揉了揉眼睛,随后怯弱地问道:“你们是谁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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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吗?”耿曦月用刀背抵在孙厚庆的脖子上,随后看向旁边的庶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得意地问道:“你呢?害怕吗?”
□□耿曦月的房间内,孙厚庆和耿曦月的庶妹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丝帕,分别横置在地板上。
耿家倒了,许辰亦死了,姚羽湉疯了,耿曦月发现自己恨的人只剩下了孙厚庆和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庶妹,所以她费尽力气讨好了秦王,让秦王抓了她最后的仇人来这里。
耿曦月自认为自己是耿家嫡长女,如今沦落为无名的妾室,都是从她错信孙厚庆开始,她信任他,她爱他,即使是高傲的面孔,但是她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他却背叛她,而且是和她最厌恶的庶妹,最后更是选择庶妹而厌弃她?
相比于许辰亦的“玩弄”,耿曦月最恨的还是孙厚庆,因为他的始乱终弃,最终让她错了方向,走到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
耿曦月得意地晃着手中的刀刃,居高临下地慢慢地走到庶妹身边,然后慢慢地蹲下来,亲近地问道:“妹妹,真是好久不见啊。”
庶妹眼中满是惊恐,身子不断地抖动,可是这副作态不止没惹起耿曦月的半分怜惜,反而引发了耿曦月深压在心底的记忆,当时撞破这对狗男女奸情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惊慌……这般的楚楚可怜。
“既然想要一直惹人怜惜,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耿曦月冷笑后随后用刀子狠狠地划过了庶妹的脸,一刀又一刀,血水四溅。
什么后宅争斗?什么阴谋诡计?原来要一刀又一刀地砍下去才最有感觉!耿曦月划了十几刀,划得庶妹满面血水,吓得孙厚庆尿了裤子。
耿曦月见此捶地大笑,“孬种,孬种!”笑着笑着就哭了,耿曦月发现当初的自己真的好傻,因为甜言蜜语就信了这个没担当没责任的孬种贱男人!想到这里,耿曦月迅速走到孙厚庆身边,拔出了孙厚庆口中的丝帕,她想听到孙厚庆的声音……
不是求饶的声音,不是悔恨的声音,而是痛彻心扉的呼喊声……
第71章 灰衣男子
秦王本以为派人除了那个劳什子没用的恪靖侯许辰亦,到时候姚崇文就肯定就不会再阻止他将那姚羽湉收入后宅,可是谁想到姚羽湉竟然傻了?为此,他还亲自带太医去看望过,脸还是那张脸,可是全无之前那种软糯娇媚可人的感觉,还敢朝他扔茶水点心?要不是看在姚崇文面子上,他才不会轻易饶过。
美人“不再”,可是秦王心里的那团火却烧的旺盛,烧的兴起,让他郁闷至极!明明下了那么多的心思,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让秦王时时刻刻不在跳脚。
无奈之下,秦王只好来找近日较得他心意的耿曦月,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耿曦月房中传来的男人声音,不是平常的说话声,也不是常见的嬉笑声,而是满含恐惧、惊慌的呼喊声和求饶声。
秦王本来郁闷的心情此时此刻瞬间被惊喜驱散,他快步踹开了耿曦月的门,映入眼帘的正是被喷溅了满身血迹的耿曦月正举刀准备刺入地板上被绑缚结实的男人身上。
耿曦月抬头看向秦王,没有起身行礼,面容中也无闪缩和恐惧,只是用一种平和的眼光看向秦王,因为在耿曦月看来秦王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变态,不管现在怎样,她早晚都会像那些侍妾一般死在他的手上,其实现在也不远了,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了,多到在她的全身都快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好地方了。
反正她的仇人已经死的死、疯的疯,此生也再无遗憾了,死前能够硬气一回也能够找回点尊严,还好。
耿曦月是抱着必死无畏的心,可是这一幕却让秦王看呆了。秦王看着眼神高傲、满身是血的耿曦月,眼中的炽热越来越浓烈,随后缓缓地蹲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不害怕吗?”
“怕谁?怕王爷?”耿曦月冷眼瞥向昏死过去的庶妹和已经死透的孙厚庆,“还是怕他的鬼混来找我报仇?”耿曦月摇头,轻蔑地说道:“我才不怕,我就是要死都拉着他们垫背。”
“说得好,说得好!”秦王牵起耿曦月的手,稀罕地劝道:“其实折磨人有很多种方式的,凌迟……你要是不害怕,本王陪你一起,怎么样?保证让他们生不如死。”
耿曦月听此,直感秦王的变态出乎她的预料,只不过因为心里的生念真的已经降到底点,所以她现在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无所谓了,所以状似随意地说道:“不能只是生不如死,我还要听到他们的求饶声和呼喊声,越凄惨越好,最好每一声都带着血味儿。”
秦王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所以美人还是太心善了,一刀捅下去能有什么乐趣?”
耿曦月看着满脸血污的庶妹,挑眉说道:“王爷好好给妾身做个榜样,到底怎么做才能散了妾身胸口这股鹅积压已久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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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菜市口围满围观的人,董太夫人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由仆妇扶着进入了刑场,随后又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身穿囚服的许辰成身边。
许辰成见董太夫人来了,哭着说道:“母亲,快救救儿子吧,大哥的死真的和儿子无关啊!”借着秦王的手解决掉许辰亦后,许辰成本以为可以坐享其成继任恪靖侯府,成为新一任的恪靖侯,可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是许辰亦的葬礼刚结束,官府就上门将他收押,直言人证物证俱全,正是许辰成为了谋夺恪靖侯府的爵位,所以才一手策划并且谋杀了许辰亦。
许辰成惊诧万分,本想力陈立场,声明自己的无辜,可是谁曾想他入狱将近十个月,在此期间,他从未经历过一次提审,更从无升堂审问的过程,如今更是直接将他拖入刑场?许辰成不知道他如今这般究竟是谁下的手,是姚崇文还是秦王?反正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就是了。
权势的力量真是可怕,无是非黑白,只有比谁比谁更厉害而已,曾经的许辰成对此是无比的向往,而如今他只想躲开权势的构陷,然后好好地活下来。
董太夫人见此心酸地说道:“母亲相信你不会有这么狠的心肠。”随后吩咐仆妇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汤,劝道:“这是你最爱喝的汤,先润润嗓子。”
仆妇喂许辰成喝了两口汤,许辰成便着急地向董太夫人陈述心中委屈,直言自己是无辜的。
董太夫人遣散仆妇,刽子手在远处,董太夫人看着惊慌无助的许辰成,低声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莲姨娘,尤其是死时的样子。”
董太夫人的面容此时不止不复平常的慈和,反而满面阴险,冷笑说道:“你以为你姨娘是怎么死的?既然贱人喜欢贱人,那么我自然会让他们鸳鸯相随,奈河桥上好相聚。”
“姨娘……难道是被你害死的?”许辰成惊惧地说道:“那这么多年……你这么照顾我是为了什么?难道那些关怀和照顾都是假的?为了名声……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啧啧啧。”董太夫人摇头,得意地说道:“名声算什么?恪靖侯府现在被你们兄弟祸害成这样,可还有半分名声?不还是撑着呢吗?”随后安抚说道:“你放心,你的妾室、你的孩子、你的妹妹,我都会好好地照顾,因为都是莲姨娘那个贱人留下的贱种!余生无憾,只是恨多了那么一点。”
算着日子,董云罗应该是快要临盆了,难道董太夫人要对他的孩子动手?董云罗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孩子……许辰成刚想怒骂董太夫人,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难道是刚才那碗汤?许辰成挣扎地看向旁边的刽子手,可是刽子手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只等着时候到了顺手一刀。
“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喂你哑药呢?”董太夫人满面得意地笑着说道:“因为啊,辰亦他根本就没有死,换了个身份正好好的活着呢。我呢既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又不想你瞎嚷嚷害了我的儿子,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说完还装作哭泣的样子暗暗大笑,丝帕掩面后只能被许辰成看出她真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