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冰上的小王子+番外(61)

王子厉的手从兜里掏出。

他一步步,走向卿玫。

卿玫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双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一手扶卿玫的下巴,一手攥衣袖,一下又一下擦她刚刚被伊万吻过的地方。

卿玫睫毛微颤。

王子厉放下擦拭的手,探头。

温热的呼吸打在卿玫的脸上。

卿玫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才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他扶着她的脸,偏头,吻上她细腻冰冷的脸颊。

她的肌肤柔软清甜,还有一股从皮肉中烘出来的暖暖香气。

王子厉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卿玫叹了口气。

听到她的叹气声,王子厉全身绷紧,指尖颤抖的厉害。

“第二张黄牌警告。每天一张黄牌,王子厉,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

王子厉贴着她的脸颊,哭丧着脸问她:“就这么讨厌吗?”

“可是,你就算是讨厌死我,也不妨碍我好爱好爱你。”

他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卿玫。

“卿玫姐,对我好一些吧,我真的太喜欢了。”

喜欢到爱你所爱。

卿玫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王子厉就像是犯了错的狼狗,低下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就差委屈巴巴“呜嗷”一声了。

卿玫心里道:少年人心性不定,哪怕是现在喜欢,转瞬又会抛到脑后,再等等,如果你真的还在坚持……那我真的还能无动于衷吗?

她推开王子厉的时候,王子厉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我的初吻。”

卿玫瞟他一眼,推他出去。

王子厉更丧气了。

……

大奖赛后,明眼人都看得出王子厉进入了低谷期,程诺却一反常态变得更加活跃,甚至常常去找总教练和相关行政人员。

原元对趴在栏杆上的王子厉说:“你和程诺到底怎么回事啊?”

“嗯?程诺?”王子厉慢悠悠问:“他又怎么了?”

原元:“你应该说你是怎么了吧?”

“你们两个,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个活像是自己的女朋友绿了自己。”

王子厉一高跳了起来,双手扳住原元的双肩:“你说谁绿了我?”

原元:“……”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话,你只听到了这一句是不是?

原元心累道:“王子啊,绿了你的前提是你得有个女朋友,你女朋友呢?”

“啊,别跟我提这个。”王子厉抓着头发,一副苦恼的模样。

“你们在说什么呢?”

卿玫的声音刚刚传来,王子厉就像是被抓到了小辫子似的,立刻回身,一本正经说:“原元问我女朋在哪里?”

原元:“……”

卿玫的视线转到了原元的方向,微微一笑:“原元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原元捂脸:“教练,你这样盯着我,我会害羞啦。”

最关键的是我扛不住王子的目光。

“好了,你们别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刚结束的不过是大奖赛中国杯的比赛而已,后面还有总决赛。”

“人人都有翻身的机会,我知道你们一定不服气,那还不赶紧努力?”

王子厉:“是!”

卿玫刚走,原元就猛地扑到了王子厉的身上。

“王子啊,你是怎么了啊,你都还没追到教练,怎么就被妻管严了啊?”

王子厉撕开原元,愁眉苦脸道:“你懂什么啊,我已经有两次黄牌警告了,再有第三次,我怕她会把我踢得远远的。”

原元:“那你这就放弃了吗?”

王子厉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我要曲线救国。”

原元一脸感兴趣的表情,“那有方案了吗?”

王子厉一蹬冰面,滑到中心。

原元追了上去。

王子厉扬起嘴角,信心满满,“首先,先让她刮目相看。”

……

总教练办公室。

杜松含着烟卷并没点着,他说:“程诺最近的举动,你也注意到了吧?”

卿玫苦笑点头,“人各有志,他既然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尽头,那就如他所愿吧。”

杜松叹了口气:“他明明还可以滑的更久的。”

卿玫:“强留无用,希望这次总决赛他能取个好名次,再急流勇退。”

杜松:“也只能这样了……唉,我告诉他,他如果想要留下来执教,必须要有个好成绩。”

卿玫点头,头点了一半,却发现杜松正望着她。

杜松不经意问:“这次伊万又来找你了?咳,我看到了。”

卿玫笑盈盈:“他是来挖你墙角的。”

杜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那成功了吗?”

“自然没,我就打算一辈子跟着你干了。”

杜松咳嗽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好,为了咱们的玫瑰王朝。”

卿玫眉眼间冷意消散,只留秾艳。

杜松瞧了一阵,“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哎?”卿玫摸了摸脸。

杜松:“你好像更加开心了。”

卿玫言笑晏晏:“大概是因为花滑这项运动实在太有趣了,每天都在攀登高峰,真是迷人。”

杜松双手叉在一起,搭在下巴处,若有深意道:“只要不是有的人太迷人就好。”

卿玫看向窗外,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窗外爬山虎的叶子也变成了红色。

她轻声说:“说不定,人也太过迷人,才让我这么开心。”

杜松心中叹气,低下头,遮挡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第55章

一日晚饭后,卿玫绕着场馆周边散步,却循着儿时的记忆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

她记得她小时候训练完,最喜欢跟队友们在这里躲猫猫玩耍了。

这里有一所小学,小学旁边是一家小卖部。

小卖部里的老板娘整天守着店铺,看着老旧电视机。

电视机“咿咿呀呀”,不是在唱“啊……不该,啊……不该,不该的情变,不该的爱——”,要不就是一个叫“阿郎”的男人一遍遍失忆,再不然就是个好悲惨的女人每次都在哭,卿玫将脑袋顺着小卖店的小洞探进去,只能看到鲜红的三个大字——意难忘。

她渐渐长大,小卖部的老板娘依旧“阿郎”和“意难忘”,活像这两部电视剧有成千上万集似的。

小卖部旁边是一家修车铺,修车的是个老大爷。大爷从自行车到摩托车,再到三轮车都修,不过,大概因为他年纪大了,照顾他生意的多是周围的住户。

有些时候,他们甚至会拿着买菜的小车和婴儿车来找大爷看看车轱辘是不是撒气割破了,大爷来者不拒,通通帮他们修好,甚至不收钱,还要搭上补胎贴。

卿玫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年他们一大帮小队员在这里疯跑,老大爷会将他们从大马路上带下来,然后,让他们排好队,带他们到小卖部旁,给他们一人买一根用糖水做的老冰棍。

明明再好的冰淇淋她都吃过,可那只老冰棍的味道却一直是她童年难得的美味。

她记得老大爷还有个小孙女,小孙女非常小的时候就能跟在老大爷身后帮着他忙前忙后了。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卿玫路过小卖部和一条小胡同,来到一个用混凝土做墙,彩钢做棚顶的小房子前。

小房子旁长着一棵桑葚树,树的的枝叶贴着房子棚顶,枯黄的叶片随着一阵风“扑所所”落下。

卿玫刚看了一会儿,小房子门内便走出一个微胖丰满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白净,天生笑面。

她虽不认得卿玫,仍旧扬起友善的微笑,爽朗道:“路过吗?要不要我拿个凳子出来给你坐坐?”

卿玫忙摇手:“不用,不用,我只是看看,我好久没来这里,这里不是有个爷爷吗?”

小姑娘垂眸,轻声说:“我爷爷老了。”

这里的习俗是将老人去世叫做“老了”。

卿玫忙道歉。

小姑娘摇了摇头。

卿玫:“那现在是你在经营这家修理铺吗?”

小姑娘点头:“我叫秋果,姐姐叫我小秋或者小果都行。”

“你现在多大?”

秋果笑眯眯:“我十八。”

卿玫:“你现在念书吗?”

秋果摇头:“我读了中专就不读了,成绩不好,守着爷爷这家店就够了。”

她边说边手脚麻利地忙活着,她端出一个脸盆,脸盆里放着几个蔫头耷脑的多肉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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