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冰上的小王子+番外(2)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一个声音突然从卿玫身后突然插了进来。

正对着卿玫的男生撇嘴,眼中战意满满:“能做到再说吧。”

周围的少年少女“哇”的一声,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王子今天居然迟到了!”

“总教练今天可在呢,你要惨了!”

“你天天都这么说,不累吗?”

“哎,你手里提了什么?”

卿玫转过身,却与一阵凉气擦肩而过。

“给你们买的雪糕,拿去分吧。”

众人欢呼一声,接过那个与卿玫擦肩而过装着雪糕的袋子。

他侧头对众人说话,微湿的头发闪闪发光,朝向卿玫的只有一张侧脸。

他鼻梁高挺,睫毛细密,下巴线条青涩又凌厉,冷白的皮肤上晕开了朱砂般的红。

他的手臂没有缩回来,介于男孩儿与男人的干净气息在她脸颊旁热腾腾散开。

卿玫退后一步。

他立刻转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眼角上挑,卧蚕冷淡,即便是桃花眼,那也是被冰霜冻结住的桃花。

这个少年就是她方才在场馆外见到的那位。

他不是在她前面的吗?怎么又跑到她后面去了?场馆里就有超市,买东西也花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他觉察到卿玫打量的视线,转过身对众人说:“我还没换衣服,先去换衣服鞋子了。”

“那个,王子厉!”场边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喊住了他,“你还没吃吧?我给你留一根?”

“不爱吃。”他冷冰冰顶了回去。

真是个冷漠boy!

卿玫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莫名地,她感觉这个少年又看了自己一眼。

那个女孩好像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了,只是笑了笑,转头对卿玫说:“您吃吗?我这里还有一根酸奶味儿的,这个最好吃了。”

她捏着雪糕朝卿玫递来。

卿玫刚想要接,那根雪糕却在中途被王子厉抢走了。

这人……

卿玫神情冷淡,缩回了手。

女孩眼睛一亮,“这里还有,我再给你拿。”

王子厉:“喂,你不去训练吗?”

他的话里的语气实在不大好。

女孩眨了眨眼睛,朝卿玫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脚一蹬,便从场边滑走了。

卿玫抱着胳膊,冷淡地打量着王子厉。

他的身材像大多数花滑运动员一样,即便是男生,身体也足够纤细柔韧,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肌肉,毕竟场上许多腾空旋转的动作都需要运动员肌肉来支撑,他体脂率很低,每一丝肌肉都要恰到好处,身体韧却不蛮,纤细却不瘦弱,就像是一棵正在抽条儿的小白杨。

他喉结收缩,胸膛起伏,脚尖移动,藏在身后的那条手臂扬起,将一盒牛奶递了过来。

卿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转开脸,胸膛起伏的更加厉害了,冷淡地睨了她一眼,“反正买多了,你拿着吧。”

卿玫的视线滑过他两只手里的牛奶和雪糕,为了避免他尴尬便接了过来。

手指触及牛奶盒身,她愣了一下。

盒身是温热的。

这么大热天的怎么会有人去专门买热牛奶?

不过,刚好她的胃不太好,早饭又因为起的晚忘了吃,刚才空腹吃了一根冰棒,胃里已经有些难受了,有温热的牛奶刚刚好。

卿玫睫毛垂下,眼角下垂,微微一笑。

“谢了。”

他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往后蹿了一步。

“啊,反正也是赠品。”

他转过脸,虚握着拳头。

“我先去换衣服和鞋了。”他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忙不迭往门外走。

卿玫潇洒耸肩,没有放在心上。

第2章

总教练办公室。

杜松坐在办公桌后,叉着双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卿玫。

卿玫缩在办公桌对面靠墙的沙发里,吸着一盒牛奶。

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落在她酒红色的短卷发上,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双腿并拢顺在沙发一侧,即便她现在不修边幅,刻在骨子里的修养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展现。

杜松双手掌心合拢,紧紧攥了一下才松开。

卿玫睫毛一颤。

她记得杜松这个习惯动作,这是他要发大招的前奏,也是她要挨骂的标志。

杜松一脸严肃:“你看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模样了!”

卿玫无端端挨了一计闷拳。

她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四十八公斤,而她参赛时的体重会保持在四十五公斤,两年才胖了三公斤已经是她努力保持的结果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她的身高作为计算,这个体重都是低于标准体重的。

大概在杜松的眼里,他手底下的花滑运动员即便胖了一斤都是一件令他崩溃的事情。

杜松冷淡问:“你现在体脂多少?”

卿玫:“没、没算。”

“呵,怕是全身上下都是猪五花吧?”

他猛地站起身,“卿玫,你可真是堕落了,你居然让你自己胖了这么多,你再看看你腿上的肉,妈呀,你天天照镜子怎么能看得下去!”

他闭着眼睛,晃荡着脑袋,后脑上揪着的一个小揪儿也随着他的动作晃悠。

“可怕,太可怕了,你怕是忘了自己还是一名花滑运动员吧?”

卿玫挠了挠脸颊,“可我不是退役了吗?”

杜松猛然一顿,立刻说:“那不是重点!”

卿玫伸了一下自己的腿,笑了,“教练,你今天早上连打几十个电话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训我一顿吗?”

“既然你叫我一声教练,我就需要为你负责,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养成猪。”

卿玫:“……”

杜松迈着长腿,晃荡着一米九的个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微卷的半长发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

卿玫仰着头,专注地盯着他脑袋上的小揪揪。

“教练。”卿玫慢吞吞问:“你该不会还想让我回来练花滑吧?”

杜松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她,却并不说话。

“教练,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身上还带有伤病……”

“练花滑的有哪个身上不是一身伤,不是一身病?花滑这门不就是用运动员对自身的残酷才换来的荣耀,事到如今你给我说这个?”

卿玫苦笑:“不是,我这不是伤大了嘛,要不然也不可能直接在冬奥会比赛现场就横躺着退赛了,当时,我可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就算是您敢用,我也不敢上啊。”

杜松抱着胳膊,“我问过你的医生。”

卿玫抬眼。

杜松:“他说,经过休息和复健,你的脚已经好了,没法儿上场完全是你心理有病!”

卿玫盯着他,笑了,

杜松却像是见到什么新奇景儿似的瞅着她。

“你这两年可真变了不少,若是以前,你听我这么说你,直接冷着脸走了。”

卿玫:“这不是长大了嘛。”

“也废了。”

卿玫:“……”

随他怎么说,反正杜松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她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个黑脸教练是个什么性子。

杜松:“你这样可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得为你以后考虑。”

“哟,我可没您这么年轻帅气的父亲。”

杜松顿了顿,用手指点着她:“你这张嘴也是越来越会说了,早这样多好,你就不会得罪那帮记者,以至于你退役的时候连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

“这不是人总要遭受一番打击才能学乖嘛。”

卿玫偏过头,微微眯眼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一截花枝在凭空招摇,鲜嫩的影子落在她的脸颊上。

“你成熟了,很好。想必我的提议,你也不会拒绝了。”

“哎?”

杜松回到桌子后,懒洋洋道:“那这份文件你签一下,周一直接来上班。”

“等等……”

杜松伸了个懒腰,“早知道你都想通了,也不用我废这么大劲儿,行了,不用太感谢我。”

你做什么了,我还要感谢你?

卿玫捏着那份文件看去。

杜松从怀里掏出烟盒,手一抖,抖出一根烟,他低头叼住了烟嘴。

“喂,杜松!你做了什么!”卿玫吃惊。

杜松咬着烟嘴,眯着一只眼睛,不满地用另一只眼等她,“叫什么杜松,没大没小的,我是你领导,叫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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