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孟婆汤(23)

白松忧郁的说了句:“都怪我心太软……心太软。”板车又要重新改大一点了。

楚缘在经历不断掉线的一整天之后,终于可以把眼睛睁开个小缝。然而他觉得自己要瞎了真瞎的那种,因为映入他脑海的画面竟然是灰色的。

但他又意外的发现一件事。

之前为了救伯沉他使用魂力过度,后来直到翻船那天他都时刻有种随时要暴起杀人的感觉。那段时间,不管是他的灵魂还是身体都像一个撑爆的铁炉,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性。唯有跟随在伯沉身边,才能寻得片刻安宁。

但是在这两天,虽然依旧头痛,但那种头痛只是外伤。反而是他的灵魂,变得无比清醒和平静。自从醒来,他便察觉了这点不同,并且使用魂力不断冲刷现在的这具身体。

原本这具身体只剩一口气在无意识的强撑,他当时进入的这个身体,就像一个即将熄灭的蜡烛,而他的灵魂借着那最后的一点火,又点燃了一根新蜡烛。

所以在第一天的半死不活下,现在的他已经能动动手指抬抬胳膊了。就连那疑似肺痨的咳嗽,今天也不再折磨他。

一切看似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可那个甚至能够打压他灵魂的世界规则,真的会就此放过他吗?

说起来要不是那次救伯沉,他还真是从未怀疑过世界规则能对他的灵魂做手脚。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首先要先站起来!

楚缘下定豪言壮语,虽然看着世界全部都像褪色一样变成灰色,等他还是努力双手撑着身子下的干草,先完成一个小目标坐起来。

在他不吭不响的坚持下,终于在失败了五次后笔直的坐了下来。但他此刻却很茫然,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个东西,和他之前戴在左手上的东西是配套的。他还记得安安说这镯子叫“姻缘镯”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

楚缘双眼空蒙的看着前方,脑海不断回想她与他分离的那一刻。

他只要想想那种可能性,心还未痛,泪已先流。

而迟来的锥心之痛,就算他再怎么抓着衣服,也不能减少分毫。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死亡会怎么样,因为他有几率再重来,而有时候不断重复着新生,却还带着前世的记忆。真的并非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所以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遭遇这个选择。他宁愿死的是自己,即便没了重生,甚至魂飞破散也不要紧。

可为什么?

要让我亲眼面对这一切。

端着汤药站在卧室门口的黑娃,紧张的看着弯着腰坐在床上掩面而泣的楚缘,黑娃欲言又止的站了片刻,还是选择离开,端着汤药老老实实的去找白松,把刚刚所见皆说了出来。

正在组装大板车的白松闻言蹲下身看着黑娃,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道:“黑娃,那个大哥哥现在很伤心,因为他失去了他亲近的人。黑娃先等等,等大哥哥不伤心了再去送药,但是不要提大哥哥哭的事,因为那是大哥哥的伤心事,好吗?”

黑娃懂事的点头,保证道:“黑娃明白,黑娃把汤药温起来。”

“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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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主角小时候印象深刻的

“以后啊,你就叫思危。”

“小娃。”五个半大孩子踏着黄土地欢快的奔向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槐树,其中一个领头的壮小子边跑边挥手的喊了声树下人的名字。

如今正是夏天最为炎热的时期,虽说已经黄昏没有了灼眼的太阳清凉的微风穿过枝繁叶茂的槐树发出沙沙作响同时伴随着彼此起伏的蝉鸣声,但或许是因为这棵高大的槐树离村子不近,所以在树下只有一名三四岁的男孩蹲守。那男孩或许是觉得无聊,所以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在听到自己的小名时,男孩迅速起身淡定的把地上的痕迹用脚擦没,手里的棍子也早就丢了。

看着一路奔跑到他面前,以至于停下后瞬间满头大汗的五个孩子,男孩认真的说:“我叫秦思危,小娃是我爹爹和娘才可以叫的。”

那其中最高最壮的男孩不以为然的开口:“有什么关系?不都说贱名好养活吗?”

秦思危皱了皱粉鼻,对大壮的最后那句话很无奈。什么贱名好养活?他哪个名贱了?

“干嘛找我?”

听到问话,其中一个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女孩非常兴奋地说:“我们今天要吃肉。”

一个面黄瘦鸡的男孩就好像已经闻到肉味一般垂涎的说:“它很大,可以让我们都吃很饱。”

秦思危也很久没尝过肉味了,但他很疑惑:“很大?”别看只是几个孩子,但是家家都基本上天天饿肚子。所以有点什么私货,都要立即狼吞虎咽塞进肚。如果是寻常的鸡鸭根本不够填饱他们的肚子,他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爹爹之前说的一个真实故事。

爹爹说在他祖父祖母那一辈的时候,曾经闹过饥荒。那时候人们真是什么都吃,先吃粮食,没了就吃鸡鸭鹅。没了家畜就吃野畜,还有什么观音土啃树皮。还有一个不知真假的吃人,因为爹爹每次说到吃人就像给小孩儿讲鬼故事吓人一样,次数多了很不可信。

大壮有些心虚地压低声音道:“是一条狗。我们准备砸死它烤了吃,可香啦!”大壮说完最后那句话非常夸张虚伪的擦了擦嘴唇,就好像他已经馋的流口水了。

而听到他们要杀一只狗的秦思危则是满脸不认同,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看看站在他对面的五个孩子每一个都不加掩饰的渴望着对狗肉的向往。本有心劝解的他,双唇紧紧抿着心里泛着股股凉意。

最后他垂下脑袋深感无力的说:“我不会吃的,我回去了。”然而当他要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

前面是大壮、招娣和狗蛋,后面是大庄小庄双胞胎。

狗蛋笑的跟个菊花似的在那说:“我早就说他不会同意的嘛,你看他那么弱,从小就喜欢跟那些畜生玩。不要再犹豫了,让他回去告诉大人,我们可就吃不到狗肉了。”

秦思危不安的看着他们,发出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你们…要干什么?”

大壮虎着个脸,根本就不废话。

“上。”

五个孩子一起朝着秦思危抓去,才四岁的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那一天,在被五花大绑还被遮住眼睛后他就被人一直抬着,只能通过耳朵听见的声音去判断他们先是到了一个山林,他听到了隐约的狗叫,和几个孩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然后他们又到了一个小溪边,狗蛋把他脸上的黑布解开,又把他的身子正对着他们处理狗的地方。

狗蛋报复性的不让他转头,双手死死地固定着他的脑袋,其他几个小孩见状却默不吭声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就连平时当大头头的大壮,也只是皱眉说了句别弄伤了。

秦思危就这么被迫看了一场力量悬殊的宰杀,那只灰色有着狼血统的狗,四条腿被麻绳捆绑,在一个稍显平整的大石头上被唯一的女孩招娣一斧头剁了下去,因为准头不稳,没砍掉脖子,砍到了胸腔。所以那只有着灰色皮毛的狗,很是挣扎了几秒才痛苦地死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还没闭眼退缩,那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就已经成为他记忆中深刻的回忆。

后来在他们生火烤肉的时候,秦思危总觉得那飘的肉香都是臭的,臭的他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在他们吃完肉,把一切都打扫干净还把他松绑后。秦思危再次平静的问:“你们抓我,干什么?”

吃了一顿饱肉,那些六七岁的孩子个个都是一抹意犹未尽的样子。

狗蛋心情很好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你最乖了啊。只要你跟着我们,就不会有大人怀疑我们干坏事。”说完五个人就那样漫步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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