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断流逝,楚缘终于来到目的地。
那是一个宽大的溶洞,各种柱状的乳石如同冬天的廊下,错落有致的布满洞穴。随着逐渐深入,一块床型大小中间凹陷的乳石近在眼前。
在那凹陷处,有着一滩乳白的液体。
楚缘一直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缓和。但看着伯沉如今透着青灰的脸,她片刻不敢耽搁,走上前把人放下,帮他褪去衣衫后,把人放在那片液体中。
由于液体太少,伯沉大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外。楚缘看着他现在生机最为强盛的地方,心中止不住的叹息。
她明白,关键还是在那虎狼之药。就是因为那毒太猛,导致伯沉孱弱的身体直接濒临破碎。
楚缘服下身,将自己的额头对准伯沉的额头。一股细碎的幽芒从她的额头进入伯沉的身体。
本来平静无波的液体,突然仿佛被人控制一般逐渐覆盖伯沉全身。
过了好半晌,当楚缘直起身身体不由摇晃了两下。闭眼缓和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已经被水膜完全覆盖的伯沉。
楚缘看着依旧昂扬的某处,把视线转到了伯沉心口。之前亲手褪去衣衫时,她便发现他胸口有个细小的红点。那是鲜血流出又迅速凝聚而成的样子。但在他身后,却依旧一片光洁。
想来,那暗器应该还在心口。不过也对,毕竟再大的力道,在穿过一个人后都该减速了。
楚缘卸下腰带,月白绸缎的腰带翻个面就是长条小包,虽然考虑到美观与不暴露的风险,平时放东西顶多放些针。但在腰带的两个盘扣间,却有一个可拆卸的指刀。
楚缘把东西组装好,然后戴在右手上,确认好方向迅速下刀。
等她终于取出那根漆黑的银针,一刻钟都过了。
楚缘擦了下额头冷汗,看着原本乳白的液体逐渐吸收透明,心里吐出口气。等她控制着乳白液体覆盖她整出来的伤口时,就见本来如同死尸一样没有动静的伯沉,忽然身体开始颤动,嘴里喊着热。
楚缘露出欣喜的笑容,眼角却一片湿润。看他动作越来越大,楚缘深吸了几口气,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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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主角身体不舒服,发着
五更天,东边逐渐升起通红的朝阳,密林里的树叶,在雾气的凝聚下滴答作响。虫鸣响起,一瞬间打破了某种静寂,生机勃勃的欢快语调,毫不客气的响彻整座森林乃至遥远的边际。
昨夜经历了那场刺杀,和亲队伍忙碌半宿终于又在另一处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
高举的火把渐渐熄灭,升起寥寥青烟。大汉把火把一扔,看着眼前的土包,带着些许感叹道:“再见了兄弟们。”话落跟随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营地。
一群大汉左手拿着铁锹等工具,右手拿着四处搜寻的早餐材料,不时可看见那肥胖胖的身影不断抖动,偶尔从喉咙里露出个音,赫然是土鸡叫声。
天已经蒙蒙亮,在看到不远处的营帐时远处归来的人心里都放松了些许。但在靠近时,却听到高高低低的撩人女音,耳聪目明的,甚至能听到哼哧哼哧的男人喘息声。
几名大汉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人口直心快,道:“都折腾半宿了,还没……”话虽未说全,可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懂。
有人道:“虽说是中毒,但怎么跟发春似的?”
有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交谈,直接发话:“主人家的事别掺和,免得祸从口出,走了。”
一处火堆边,师音正在熬着大锅的药汤。车队里的人,这次伤亡惨重。有些人即便活着,身上也添了不少伤。不说其他人,她自己身上就有不少伤口,只是早就处理好了。
瑶怜拿着木盆走近,蹲下身倒着地上稍微放凉的药汤,脸上带着抹担忧:“师傅,天快亮了。殿下若再不出现,肯定会引人注意的。”
师音不急不慌,继续把锅里煮好的药汤倒进盆子里放凉。“你想多了。这车队里,除了你我四人,根本没谁在意殿下。”
“可是殿下把安王给带走了,那云将军肯定会表示一下吧?”
师音发出一声轻嘲:“美人在怀,他哪儿有那个功夫?”师音挥挥手,“行了,镇定点,快给伤者换药去。”
瑶怜欲言又止,最后撅着个小嘴,满脸不开心的走了。
师音看着燃烧的火光,脑海却不断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她想到了某种猜测,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越发肯定。
‘我的殿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
石乳密布的山洞,楚缘已经清醒并打理好了自己和伯沉。她伸手抱住伯沉,突然目光凝聚在他的白发上。楚缘看着那满头白发,怎么找都没找到一根黑的头发根,只有零星几点发尾还带着点黑色。
楚缘又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的右手,本来莹润如同美玉的手,如今却黯淡的仿佛塑料模特。看似完美,却缺少了生机。
楚缘轻咳了两声,身体会出现如此状况,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精气神,三者缺一不可。
她如今的这具身体,在当年生机未断时,由于她的到来延续了下去。甚至在外人眼中,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一场病,却丝毫没有损耗根底,反而比普通人更厉害。但其实真相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这些年,她不断地用魂力温养着这具身体。恐怕早就落得和伯沉一样的情况。
昨夜,她损耗魂力把伯沉从生死边缘拉回来,自然便断了对自己身体的供养。失去了那么多魂力,又没有伪装一下,不好看很正常。
楚缘打着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她如今不仅脸色暗淡,甚至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不过在她抱着伯沉离开山洞重见天日后,她的脸色已经明显好转只是略显憔悴。
等她找到新营地后,天已经大亮。一直在外注意着四周的师音立马便迎了上去。“殿下!”看着被自家殿下抱在怀中尚在昏睡的伯沉,师音吞下了满腹疑问,转身在前面引路。
“因为需要休整,所以目前不会启程。您和安王的帐营,奴婢都已收拾妥当。关于您和安王深夜未回的事情,奴婢擅作主张说您和安王昨日逃到了林子里。陈峰,陈云,之前被奴婢派出去寻找您二人了。”
“从今日起,我与安王同吃同住。”
在前面引路的师音停顿了下脚步,接着继续朝前走,只是对楚缘的吩咐并未应答。
进入帐篷里,师音还未开口,便被楚缘制止。“等等。”
师音看着自家殿下,先是把人放好,接着给人脱下外衣,盖好被子,里里外外收拾妥当。
师音就这么憋着气的等,直到被允许开口。
“殿下,您为何会有如此吩咐?还有昨晚……”师音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猛然又不愿开口。因为她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楚缘褪去衣衫,换上床边准备的新衣服。“昨夜我担忧你的安危,把伯沉藏好后,我便返回来寻你。但我还是太大意,以至于让他为我受了一劫。”
师音想要反驳,却又及时闭嘴。说什么呢?难道说安王不该出现在那里。
楚缘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那毒太过猛烈,又因为特殊性,我只好带着他离开。”
师音瞬间了然于胸,心里五味杂陈。
“若是普通人,就算中了那毒,只要方法得当,总归不至于丢命。”楚缘坐在茶几边,拿着小勺放了两茶。“可中毒的偏偏是他,一个身体孱弱到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危险的人。他怎么受的住?……受不住啊。”
楚缘把壶里灌上水,放在炉上烧。“虽然我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十日,但我却不想他死。他已是我认定的人,你当如敬重我一般敬重他。”
师音哑着嗓子道:“殿下…那毒有何解法?”她虽心有猜测,却还是想要一句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