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位啊……」最近刚刚被主人命名为“歌仙”的付丧神仔细端详着在房间右上角落座的我。
我微微颔首,一番自我介绍后我忍不住去瞧坐在对面的你。
你不禁笑起来——如果时间可以停止,我希望永远停止在那时候你笑的一刻。
可惜下一秒我破天荒地感到窘迫起来,连忙收回视线。
身旁的石田正宗歪头咕哝句女人就是麻烦,借口回去工作要离开。你在他出门的时候狠狠送给他一个眼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女性付丧神的丰富表情。我立刻把你生气的表情偷偷印在心里,微微皱起的眉毛和你表哥一样略粗,却显得你的眼神如此清澈,让我想到了你出生地所在的琵琶湖碧波荡漾的情景。你表哥头也不回地跟着敷衍了句石田殿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和我妹妹吧。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歌仙兼定与石田正宗的关系有多紧张。直到后来听说歌仙主人不得不逼死自己的妻子加拉夏,是缘于石田正宗主人在后来的秀吉公面前轻描淡写说了某句话。*
你那天穿的是紫色的和服。你最喜欢穿紫色,可惜我对颜色的名称并不了解,所以形容不出来到底是何种层次的美丽。有时候在正式场合会深一些,显得像进出皇宫里的女官们相同的高贵严肃。有时候浅一些,像藤上挂着的丁香,我联想到的总归是清水寺后院里的紫藤萝。
我记得互相介绍后跟在你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慢慢地走着,还紧张地回应旁边同行的歌仙絮絮叨叨地问话。你用枣红色头绳绑住温软的黑发轻轻在背后晃荡,任凭我呆呆地望着摇曳的发尾。突然冷不防地,歌仙兼定笑着拍拍我肩膀说,原来传说中高贵冷艳的三日月宗近殿还挺随和的,那么我妹妹以后请多关照了。
我不禁应了一声,莫名其妙慌慌地心跳加速了一阵。等等谁高贵冷艳了?
歌仙兼定没等我反应过来接着说,我家妹妹可是侍奉过织田家阿浓夫人的打刀。虽然也就斩过三四个人,不能和她的一帮兄弟比——美浓国的小辈们最近弄出什么関七流之类的,我也不太懂同一家的兼常怎么想的……我妹妹是奈良出生的,然后被斋藤家的利三殿求去给女儿*护身,一般来说人类女性都会用薙刀对不对?那个卖油发家的利三殿非要弄把男人用的打刀,然后我们家就出了这么一位唯一的妹妹。然后木下秀吉那个猴子觉得稀奇,就高价买来放家里,管管演练场上女人用的薙刀之类的……
歌仙兼定停下,朝我看过来。我想我那时一定是无比严肃的愚蠢表情,因为他的嘴角显现出一丝得意。
砍杀三十六个人类的实战打刀与总是呆在陈列架上发愣的装饰刀,散发出来的杀气果真截然不同。后来审神者计划颁布后,有些实战刀干脆叫我们美工刀。因为只有工艺品价值,不如用来切纸。
我三日月宗近可不一样,我可是随义辉公上过战场单挑的。
还没等我整理好光辉历史发表长篇大论,你就转身跑到我面前说,明天早饭后在刚才的「樹の間」见,要带我打扮一番后觐见秀吉公和宁宁夫人。
大阪城里我的房间距离刚才的茶室稍远,在同一层的走廊两端。一起住的是名为骨喰藤四郎的付丧神,他几乎不怎么说话。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的行李太多占据了房间的大半部分让他不好走路了吧,于是找出满满三盒八つ橋塞给他。他生涩地道谢,然后抱走给他的兄弟们分发去了。
羽柴珥加理青江之章一
啧啧,光天化日之下偷袭我家审神者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好咱家压切君反应快。
就说这家旅馆staff都是穿粉色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蓝色衣服的呐?也不想想看呐……八嘎。
喂喂,什么不许讲?你说她是你长船派的远房妹妹?
哈哈哈哈烛台切你也和五花老头子一样感染上老年痴呆了嘛?哎哟哟我痛痛痛别打了——刚才你出手是慢了一点嘛,人家压切君他跑得就是比你快。
人类?你说人类的记载*?呵呵,他们只关注他们自己内心想看到的那么一点点歪曲的东西罢了。付丧神的小破事情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再说,你听她那个奇怪的口音也不像你们家備前来的大妹子——你说话好玩嘛,人家想学正宗东北话儿逗咱家大妹子玩……唷唷!你这话被那个歌仙兼定听到,还不得把你推进刀解室呢!你别看,那个男人还真干得出来。之前在白帝城,他就推了好几个lv1的烛台切进火坑。那时候资材总是不太够。
看在往日我老是问你借火的份儿上,我来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
OK,我尽量不用大学四级水平的东北话。
那时候我也在大阪城当差。猴子还挺喜欢我的,让我一个人单独住在叫「一之箱」的地方。我可算是最早到丰臣家的一批,那时候大阪城还没建起来呢!我到他们家的时候,猴子还住在安土城*附近。大概是本能寺之变后没多久吧,木下秀吉……哦,对,应该是羽柴秀吉,他可太会做人了。把信长公面前的两位当红炸子鸡名字讨来做姓氏,丹羽长秀和柴田胜家……赫赫,最后那两家还不是乖乖听猴子的话了嘛。
我到猴子家的第一天,猴子他老婆宁宁把虎御前带过来说,这是你在这里的前辈,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问她。她睁大眼睛围着我转了七八圈,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突然嗬嗬地就傻笑起来。宁宁赶紧拍她头,傻丫头干嘛笑啊,对人家新人多不礼貌。她嘿嘿地笑着解释道,大胁差不是第一次见,不过正好离打刀的二尺标准*差那么一寸一分的,还真是稀奇呢。
我原先是太刀,后来夜里砍杀女鬼的辟邪名声大了,沙茶的人类恨不得把我天天栓腰上,吃饭上厕所逛花街都不想放下,干脆就把我削短些减轻重量。啧啧。那时候还和她不熟,想的是初来乍到输人不输阵,我就冷哼一声说,我以前可是太刀呢,唉,现在倒落得个被姑娘家的打刀奚落的地步了。
她那时候也小,一百岁都还不到,立马跳起来说:打刀怎么了?打刀招你惹你了嘛?以后你们都叫我太刀好了!从今以后我是太刀虎御前!
宁宁大笑起来,摸摸她头,说好啊,那么你以后作为太刀你要以身作则,好好给新人做模范带头作用,武家之女就要有凌冽寒梅的风范,不能随便生气呐。
啧啧,公主脾气就这么被宁宁给惯出来了。
可惜她后来没长成冬天里的傲雪红梅,也没成为温室里的奇葩一朵。明明関派付丧神砍起人来毫不留情的,她却变成那种——看人出远门还跑来送自制的樱花小饭团,拽着人袖子不放手还满眼水花地叫人一路小心的,喜欢撒娇的邻家姑娘。不过,每次我在她面前现编些打刀之类的玩笑,她还会放下账本来打我。对,一开始我们俩负责帮宁宁算账,再后来石田正宗那个装模作样的浑球来了,算账的事情都丢给他。
说起来宗近那个老头子那时候刚来也不懂,偏偏老是看见她就追着她问,什么你们家打刀有多少兄弟啊,大阪城里就你一个打刀嘛之类的蠢话。那时候她早就习惯新来付丧神奇怪的视线或者调戏之类的,听到老头子问她打刀之类的也只是笑笑不做声。但我知道她当时心里肯定会飘满吐槽的弹幕。对了,这里能上网吧?niconico上有个妹子要生放hkt48模仿——哦,说好sam切帮我录的来着。
话说回来,那天早晨我习惯性地第一个吃完早饭,趁人不注意把那个月当番表上的我名字偷偷划掉分别换成石田正宗鬼丸国纲长船光忠——唉哟你别老打我啊!你那天不是被猴子赐给东北独眼龙了嘛再说我俩不熟,不会被人怀疑啊你说是不?好啦好啦,我欠你两个马当番行了吧?真是的,谁想天天跑城头值勤啊……没事的时候我就在付丧神住的地方转悠,顺便去探探号称全日本最美付丧神的真面目。结果溜到那个茶室「樹の間」的门口,就看见名震天下的三日月宗近飘着花坐里面呢。我就上前去打招呼说,嘿嘿,这不是闻名天下的全亚洲最帅太刀嘛?才来第一天啊?吃过早饭了没?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来瞧了我一眼,手里还拿着京都的什么小点心,拖长了声音说,早啊,正吃呢。然后推给我一盒问我吃不吃。我说好啊,然后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地吃起来了。他问我,是不是京料理*在你们看来味道都比较淡啊,今天早晨的赤味增,是不是秀吉公出生地尾张国地方风味云云。我一口塞一个地咕哝着说,这个嘛,看情况啦。今天是村正那小子当番,他口味向来比一般人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