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笔友(34)

作者:未脩顷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们经常会露出某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了然地说,这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嘛,搞得好像我在意淫一样,我也很恶心这种事情,”周自恒深有同感,“一个文手会塑造的形象肯定是他很喜欢的那一类人啊,这到底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嗯,”项祖曼表示赞同,“我们给男二加点戏吧,我想虐他。”

“比如?”

“暂时保密。”

老万看完项祖曼初拟的大纲以后陷入了沉思,“你俩搞CP文能不能也带我玩?”

项祖曼:“!”

项祖曼:“加了你那还能叫CP文吗?!那岂不是第三者插足!你个意图撬我墙角的女人!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

老万乐了,“什么CP文,我写的明明是电灯泡文,你俩写he结局的女主男主线,我写女主和反派大佬的be故事,尝试一下既定命题的洗白训练。”

“哇,你竟然要写be!”项祖曼摩拳擦掌,划掉,忧心忡忡地说,“没看出来啊老万。”

“我贼特么钟情be,”老万也摩拳擦掌,“而且就是要在文章中一下一下吊着那点he希望的气,最后江湖不见嘻嘻嘻嘻嘻。”

项祖曼:“我喜欢两情相悦但生离死别,或者被虐的那个留下后遗症让施虐方后悔得抓心挠肝然而无处补救的那种。”

“赤鸡!”老万满血复活了,“盯向我家亟待洗白的反派大佬!”

“OK交给你,想好反派大佬在哪种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无可奈何地做了什么事并对女主造成了什么样不可逆的身心伤害,记得戳我,我们把这一段加进大纲。”

“话说你们是从哪里想出这种写文模式的,同一个故事不同的人来讲述,”季笙在三人小群里问,“连你的其他朋友都加入了,实不相瞒本正宫有点吃味呢。”

“你知道《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吗,”项祖曼笑着打字,“朱自清与俞平伯同游秦淮河,二人约定以同一题目作文发表。小时候读散文读到这里,谁不感慨一句民国名士风雅得很。”

“说那么清新脱俗,”大师嗤笑,“不就是命题作文吗。”

“是啊,以前的文官陪皇帝赏景不就经常被要求现场作诗么,”季笙也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玩法呢。”

“那当然不一样,”项祖曼认真道,“命题作文就算同样一个题目写《我难忘的一次游玩》,考生也不能都同游过一个地方,纵然同游过,也不会不约而同地恰好写那一次回忆,自然不同于朱俞两篇文章——是不同角度讲述的同一件事。”

“而现场作诗又是为君命所迫不得不写,毫无默契意趣可言,还谈什么风雅。”

“要风雅,”季笙想起上次在xxx看的贴,颇觉有意思,“命题作文也倒罢了,你俩以前写个话题作文都要取上下句同一联诗作文题,确实很骚。”

项祖曼自己也觉得这操作骚得一比,“我是没想到这种破东西竟然学校还有人专门收着。”

“嗯哼,”季笙凶巴巴地问,“所以你女朋友我吃醋了你都不想想怎么哄我!”

“我们不是也有CP文吗?”项祖曼无语,“不是说好了要一人写一篇记录自己恋爱的文,只不过由于你一直单身才搁置了吗!”

“……哦!”

“不过我们也可以把自己坑了的文给对方去写,”项祖曼哈哈大笑,“就怕生出来不知道是谁家的娃了。”

“必然是我家的,”季笙说,“我是正宫,合宫上下所有的孩子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会对他们视如己出。换言之……”

“你生的是你家崽,我生的也是你家崽。”项祖曼说,“要脸吗,女人?”

“周自恒的崽也是我家崽,”季笙誓要把不要脸进行到底,“周神最近表现不错,本宫给他升皇贵妃了。”

大师:“咳。”

“怎么,你有疑?”

“没有没有没有,”大师急忙剖白自己,“那怎么能有疑呢,我就问问,皇后娘娘的嫡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嗯这个,给老臣一睹风采,呵呵。”

“是啊,”项祖曼催生加一,“朕的梓童有孕三年有余,是个哪吒也该生出来了,再拖下去,这长子都不是嫡出了。周皇贵妃那边,可是马上就有动静了。”

“emmmmm讲道理,”大师说,“你们逆苏周神逆苏得这么开心,不太好吧。”

季笙:“逆苏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转移话题!逆苏就是把男的当女的看,把女的当男的看,”项祖曼打完这一句,幸灾乐祸道,“他不高兴也没办法,他连正宫都不是呢,区区一个皇贵妃哪里来的资格挑三拣四,朕的梓童想逆苏谁逆苏谁,想怎么逆怎么逆——所以皇后,嫡长子什么时候能生下来?”

季笙:“啊对,就是,区区一个皇贵妃……皇上,您把臣妾废了吧,嫡长子暂时不想出来。”

QAQ。

“啊西,被催文太痛苦了,”季笙抱怨,“臣妾已经写好嫡长子的一千字大纲,剩下的三百万字在臣妾脑子里,您要锯开看看吗?”

“这个皇后太废了,”项祖曼中肯地评价,“朕可真是有愧列祖列宗。”

“你猜我打算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周皇贵妃并不知道自己被逆苏了,哼着小曲儿乐呵呵地给“小娇妻”显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哇哦,”项祖曼拍拍手,“我大概知道了。”

“是啥?”

“我也不知道。”

周自恒:“你不大概知道了么?”

“我就随便一知道,”项祖曼说,“你一问我就不知道了。”

“哦!”周自恒说。

过了大约半分钟,周自恒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无奈地摊开手,“我就想试探一下你想要啥。”

“我就知道,”项祖曼露出得逞的笑容,“我昨天听见你和御因嘀嘀咕咕了。”

周自恒下意识竖起耳朵,小声问,“还听见啥了?”

项祖曼也小声回答,“嘘,我还听见你俩因为太没诚意被哥骂了。”

“……”

“哦!”

第24章 N24

“总有些变化是不可逆的。那个地方很平整,草木也算繁盛,味道很好闻。山里的风有点潮湿,离家不远,大概就是这样了。从此中秋不团圆。真令人难过。”

跪下去的时候,项祖曼心里想的是,这里漫山遍野都是些什么草啊,空山新雨后的静谧,天气往来秋的苍凉。母亲这些年长眠于此,大约也算是个舒适地方。

以后父亲也要睡在这里了。

那场爆炸之后,有人去把烧得面目全非的老初抬了出来,最终送去火葬场化成一抔骨灰。据说在老家,白事是要后人嚎哭的,这样老者才能平顺地过了这一劫,早早往生。但是老初已经下葬好一阵了,按他的遗言,下葬时并没有告诉子女。现在项祖曼抱着照片跪在坟前,她不想哭,只感到抗拒,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想出声,不想动,不想对周围人的关心付以礼貌性的回馈,她心里茫然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飘过去一个倏忽的念头,哦,人非草木。

这可真是糟糕。

人为什么不是草木呢?人为什么要有感情,要受这样的苦楚,我为什么不是块木头!

御因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近乎晕厥过去。项祖曼不敢抬眼看墓碑上的照片,好像看一眼就会绷不住那根弦扑簌簌落下泪来。她可不能哭,总要给家里长点精神,一个两个都哭成泪人,氛围便只会更悲戚——御因年纪小无妨,哥哥却是要主事哭不得的。

项祖曼想起从前,有一回老初喝醉了,见她在看《警世通言》,像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神秘兮兮地问她,他说你知道为人的道理在哪里吗,在《红楼梦》的前言里,你没看过,先不要看……可是项祖曼看过,项祖曼说,《好了歌》。他眯起眼,对,好了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想摸摸项祖曼的头,还没摸到却又收回手,歪歪斜斜往隔壁屋里去了。

其实项祖曼想说《好了歌》当然不在前言里,在《石头记》第一回,那个跛足道人大概也是像你这样歪歪斜斜走过来念出这首诗的。好了好了,若果真好便是了、了便是好,你为何连句话都不敢亲口留给我姊妹三人,不等遗言送到我们便急着去找自己那个“了”,却让我从哪里去找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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