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清词盯着他质问,眼神像一把利剑直刺入他的心。
她心里既惶恐又害怕,怕他对小傻子不利。
思绪一发散开来,清词就忍不住想到更糟糕的事。
此时京城并不平静,谁知道他到底是何身份,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魏君顾的存在,看似无关紧要,却又有着微妙的关系,怕是有人就是不想让他活着呢!
他没想到她第一个关心的是那个傻子去哪儿了,可他出现在这里,那个傻子自然就只能消失。
“他没事,我只是不想见到他。”魏君顾缓缓出声。
看她对傻子这么紧张,他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堵。
没事,没事就好。清词揪着的心终于缓过来。
魏君顾见她只顾着担心那个傻子,也不说话,只好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如今京城动荡,你且小心,别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我知道,不用你‘好心’提醒。”清词态度冷硬,显然还在为小傻子的事情生气。
魏君顾按下心里的失望,并不因她的讽刺而生气。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会护着你的,不会叫人伤你一分。”
不会叫人伤她?哼,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对她下杀手的?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对她很上心,但她可不会忘记当初的事。
清词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魏君顾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
若是当时他知道自己今后会对她上心,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蠢事。
“这是我的信物,你若有事,可以拿此玉去平康坊飞翠楼找我的人,他们见此物,就会通知我。”魏君顾从怀里拿出一块婴儿巴掌大的墨玉,想递给清词。
可惜清词不领情,并不愿接。她缩在床头,警惕地看着他。
她把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都和他对了一遍:他的身量要比常人高很多,这就可以排除掉大部分,而且,他的年龄应该也不算大。
可思来想去,她依旧猜不出来。
要不是他藏得太深,要不就是她猜测的方向是错误的。
魏君顾见她没有动作,只好把墨玉放在她床头。放完玉,他却没离开,反而朝前俯身。
清词看他靠得越来越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最后,清词只记得他朝自己伸手过来,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等到第二天早上,清词醒来时,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她忙朝旁边看去,果然看到魏君顾安静地躺在旁边,看他并没有受伤,清词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枕边的那块墨玉。
每次都用这种手段,而且,谁知道被他弄晕后她有没有被占便宜?
清词心里恼怒不已,抓起墨玉就往地上扔去。
墨玉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却没有丝毫破损,真是跟他主人一样。
清词独自生着闷气,一直到魏君顾醒来,她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你醒啦!”
“阿词。”魏君顾还没完全清醒,却下意识对清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看到他的笑,清词的郁气散了几分,心情也好转许多。
“醒了就起吧,外面早就亮了。”
现在正是白天最长的季节,每天一睁眼,就发现天已经亮了。
清词正要翻身下床,却被魏君顾抓住手。
“阿词,我难受。”魏君顾皱着眉,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哪里难受?”清词顿时一慌,想查看他哪里受伤。
昨晚他被弄走,那人说他不会伤害他,她居然信了,她怎么这么傻。
清词想知道他哪里有没有受伤,魏君顾却不愿让她碰了。
“怎么了,哪里难受,我帮你看看,好叫大夫。”清词温声安抚道。
“我……我浑身都难受。”有一个地方最难受。
魏君顾难得有点扭捏,脸上有点泛起浅红。
清词觉得魏君顾有点奇怪,他说他浑身难受,看样子又不像是痛苦。
突然,她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她好像有点明白他说的难受是哪种难受了。
第60章 趁人之危
尤其是,她还明显感觉到那什么在硌着她。
意识到这一点,清词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脑海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的身体如实地反应了她情绪的变化,脸上瞬间布满血色,身体僵硬得跟石头一样。
魏君顾却管不了这些,抱着清词,凭借本能,一直往她身上蹭,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他的难受。
直到魏君顾似乎要凭借本能朝她亲过来,清词才突然醒悟过来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日的寝衣都是用的最轻薄的衣料,相拥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
她伸手推他,不但没推动,反而自己失去平衡朝后倒去。魏君顾抱着她不肯撒手,也跟着扑在她身上。
现在的姿势比之前更加暧昧了!
而且,经过刚刚的动作,清词的领口几乎已滑落到肩头,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晃得魏君顾着迷。
清词欲哭无泪。
两人睡在一起后,他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以至于清词都忘了他的身体是正常成年男性。
也就是说,正常成年男子该有的生理-反应,他也会有。
“阿词,我难受。”魏君顾凭本能将清词禁锢在怀里,却还是没能缓解,只能可怜巴巴地求助清词。
清词看他眼睛有着最纯真的色彩,又有着最原始的欲望,纯和欲结合在一起,竟不会叫人觉得违和,反而有种天使堕落般的禁忌。
清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她又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对她来说,他们谈恋爱的进程还在亲亲抱抱这个阶段上,还没到这个地步啊,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她都没做好准备。
“阿词,我是不是生病了?”魏君顾不依不饶地叫着她,还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没有,你没有生病,这是……这个一会儿就好,别担心。”清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生理问题的事,只能尽量安慰他。
“嗯,我相信阿词。”魏君顾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可是阿词,我要什么时候才好啊?”
在他眼里,他的阿词无所不能,肯定可以帮他解决问题,但是他真的好难受啊!
清词真的要哭了,她怎么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
她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早知道,早知道……她也没办法。
谁家男朋友会问自己女朋友这个傻-逼问题,向来不是自己解决的吗?
清词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两人都是夫妻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她真的要摧残这颗幼苗吗?
这个念头起来又落下,起来又落下。
还没等清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却忽然感觉魏君顾好像在……慢慢平复?
“你……还难受吗?”过了一会儿,清词问。
“好像好了?”魏君顾自己都不知道好没好,只知道自己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正常的魏君顾冷眼看着两人刚刚的亲密,几乎想将这个小傻子吊起来打。
费了全部意志力才强行掌握了半□□体控制权,然后运转内力平息身体的反应。
看她刚才的犹豫,要是他不这么做,他几乎不敢去猜她会不会继续纵然这个傻子。
他怎么允许,又怎么甘心?她是他的。
为了避免今天这种情况,他先前都会在失去身体掌控权前运行一遍内力,压下所有躁动。
没想到,今天竟出了差错。
清词瞧魏君顾好像真的没事了,心里松了口气。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还是清词先推推他,“快起开,惹死了。”
大夏天的,一个人都像火炉,更不要说两个人抱在一起,简直要烤熟了。
床脚的冰早化为一滩水,早晨还算清凉,也只是相对中午而言。
刚刚那番动作,不仅魏君顾身上的衣裳差点被汗水打湿,就是清词背心也湿了一大片。
魏君顾一离开,清词顿时感觉凉爽不少,打算去洗一洗。
“流霜。”清词随口唤了一句。
流霜这才推门进来。
她早候在外面多时了,一直不见清词唤她,就不敢擅入。
自从上次撞见两人亲密,她就知道接下来的事会有变化,再不敢像从前那样未经传唤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