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在得知有海外的番外使者前来洪武国时,就暗中让人去洪武国请了个翻译。
只是洪武国的京城和大楚的京城相差甚远,这一去一回,中间要耽搁不少的功夫。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怎么都得等一两个月,她的人才会到。
舒左相一听,这又要用到颜诗情,顿时再次气得面色胀红。
难道没有她颜诗情,他们就只能束手无策,没法子与番外使者交流了不成?
熊大学士看了一眼舒左相,就知道他又怒了,便对常宁公主道:“公主,不管那如意郡主与镇国候是何关系,就冲着今日发生之事,她断然是不会配合丁北瑜的。想叫她老实的翻译,着实有些困难。不过老臣觉得,那洪武国的使者杨小姐许是懂番语的。也许公主可以从她那下手,只要她为我们所用,倒时又需顾忌那如意郡主?”
在熊大学士看来,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
虽然听说那杨小姐也是如意郡主的旧识,但在他看来,那又不是亲姐妹,友情能有多深?
便是亲姐妹,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也许都还能被收买的。
只要他们这边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那杨小姐定然能为他们所用的。
因杨露兰一直弱化自己的存在,故而常宁公主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还是下意识的忽略。
现在听熊大学士的这话,便琢磨了下,点点头:“也好,待晚上宮宴后,本宫就叫人下帖,明日公主府宴请她和那番外的使者。”
明天先对那杨露兰摸底一下,这样也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准备。
至于请那番外使者,只是顺带的。
她怕只请那杨露兰的话,会引起颜诗情的注意。
镇国侯府中,丁北瑜沉着一张脸直接回到侯府。
一进府,他就对贴身小厮道:“喊苏姨娘到书房来一趟!”
话落,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若有所思地朝书房走去。
从在朝堂上,他听到颜诗情的话,再看左相的面色,他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
因这,他才没跟着去左相府。
只是现在他若是不做点什么,那定然要被迁怒。
想到颜诗情的身份,想起他之前让那颜雪芝冒名顶替她的事,一时间他有些脑仁疼。
如意郡主就是颜诗情,那便是说,她其实应该一直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那他府上的一举一动,岂不是说,都落在她的眼里?
更甚者,成了笑话?
若非这样,那之前在传那个丁雪芝是福星的事时,她怎么会突然变成宁国公府一派的人。
更是在早朝时,让宁国公的人出面,替她请功?
现下百姓都记得她的好,知道会下雨,且下得量多点,皆是因为树木多了的缘故。
看来,她早在盯着侯府的一举一动,而且是故意去侯府为敌。
若真如此,那便是说想让她回侯府,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这样,留下她只会留下祸患的话,还不如趁早将她除了!
从今日的事,其实可观一二。
与其想着从她这下手,将宁国公府拉拢过来,倒不如直接将其除了,让宁国公府回到以前不站队的位置。
再说苏子宁因为雪芝被关的事,才舒心了没几天,就知道如意郡主才是真正骆娇恙生的女儿时,几欲抓狂。
对她来说,颜雪芝不过是乡下丫头,无权无势,她好处理,便是将人弄死,也没人管。
可那颜诗情就不一样了。
她要是想不开,要回侯府做嫡女的话,那她的芙儿就真的变成庶女了。
而她,这个侯府内宅的当家人,还完全不能用对那丁雪芝的那一套,去对她。
人家她现在不仅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而且身后还站着宁国公府。
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便是侯爷,只怕也得看着她的脸色。
若是她还端着架子的话,只怕整个侯府的人,见到她都得行礼。
且从最初调查来得消息中得知,那丫头自己本身医术了得,被当地百姓称为神医。
她想在这上头做点小手脚,都不行!
若是那丫头真的回来,又铁了心的要对付自己的话,那岂不是说,她只能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还有,侯爷这次想叫她回来的态度,比之前对那冒牌货来的强烈。
别以为她不知道,前些时日,侯爷让骆府那边的人去上门认亲。
一旦她颜诗情认了侯府,也就是意味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倒时他们侯府也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接她回来。
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多惶恐。
就怕那颜诗情一个想不开,就回侯府做嫡出小姐。到时候别说是芙儿了,就连她自己,只怕都得被狠狠压着。
这些天,她在担心受怕的同时,又费尽心思,想在事情还能控制之时,能不能趁早下手,将她直接弄死。
奈何,那丫头出门经常是带着人。
据传回来的消息,她身边的丫头都不是个普通的,皆是懂武。
这还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称是有两三拨的人,在保护她。
这让她的人,便是逮着她出门不带丫头,一样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底是有何能耐,就连暗地里都有那么多人护着她。
除了宁国公府外,到底还有什么人是他们不知道的?
“夫人,侯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苏子宁知道今日番外使者进京,也清楚这次给番外使者翻译的是如意郡主,故而格外的注意外头的一举一动。
第802章 睿智的长公主
丁北瑜一回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因心头挂着事,她便也朝书房而去。
这不,还未到书房,就碰到了前来找她之人。
“知道了,我正要去!”
苏子宁说着,挥了挥手,随即疾步朝书房而去。
书房内的丁北瑜心中甚是烦躁,正在左右来回的走动。
待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后,这才停了下来。
“妾身见过侯爷!”
苏子宁看到丁北瑜时,面色淡淡的,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对她来说,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压根就靠不住。
但凡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都是以他自己为中心,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孩子,都是能牺牲的。
现在他从宫里回来,想来又是为了如意郡主的事来的。
原先他让骆府那边出面,可这么多天过去了,那边依旧没什么好消息传来。
这会儿他叫自己来,怕是想让自己出面吧?
丁北瑜纵然对苏子宁不上心,但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人,哪里能不了解?
见她神色淡淡,就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有想法。
可他现在没这个耐心与她好好沟通,只希望她能聪明点,多理解他一些,别在耍小心眼,也别小肚鸡肠,揪着无关紧要的事不放。
但凡做大事的人,都得不拘小节,拿得起,放得下,希望她能明白。
“子宁,本侯爷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事相商!”
苏子宁听到这,心直往下沉,连带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是商量让她去接近如意郡主,从而让她回侯府吗?
丁北瑜看她瞬间沉下来的脸,也不说话,一时间也有些生气。
他在朝堂上受了气,又要担心舒左相会对他出手。
回来寻着对策,想让这个陪着自己多年的人帮个忙,结果她倒好,居然还给他脸色看。
她以为她是谁?
不过是个依附于他生活的女子而已,有什么资格给他甩脸色的?
心情不大好的苏子宁,正等着他下一句话,哪知迟迟没听他有下言。
待抬头时,就见他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她知道是她情绪外泄了,顿时低下眼眸,将所有的想法压下后,才抬头看向跟前的人,柔声道:“不知侯爷有何事需与妾身相商?”
丁北瑜哪里看不出她的不甘愿,见她这样,一时间也没说的想法。
只见他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后,这才睁开眼睛道:“没什么!近段时日,可能府上会不大太平,你看好芙儿和炜儿。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他说完这话,双手背在后面,转身背对着她。
苏子宁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刚才看到侯爷眼中的失望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