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问她,“如果你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会怎么罚你?”
歆月苦着脸,道,“若冰哥哥会惩罚我陪他练剑……五百个回合都是最少的……”
素暖翻个大白眼,“他是暗恋你吧?要不然干嘛为了惩罚你把自己也给搭进来?他有病啊?”
已经走到桌子边上的一群人听到桌子下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若冰脸黑了。
璃月笑了。
锦王勾唇一笑,他家傻子就是聪明。
桌子下,歆月愣愣的望着素暖,“不会吧?”然后反问素暖,“我看那锦王殿下好像很紧张你的样子,他应该舍不得惩罚你吧?”
素暖再次翻个大白眼,“切!你没看到他来的时候,我都快吓尿了吗?他就是个超级无敌大恶魔,不是惩罚我抄书就是罚我上交银子。卧槽,老娘跟了他,就没过过舒坦的日子。”
这次,若冰轻笑。
锦王俊彦漆黑。
她的日子还不够舒坦?
桌子下的人似乎打开了洪水闸口,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他喜欢的女人又不是我,偏偏还要为了他那张脸面强行把我捆在身边。你说他是不是变态?”
歆月点点头,两个人同病相怜的叹口气。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
忽然,桌子被人掀翻,素暖和歆月抱着头望着两个冷面修罗般的男人。素暖无辜得跟只小白兔似的,“殿下,好巧哦,你也来喝酒找花魁吗!嘿嘿……”
歆月望着素暖,她竟然还有胆跟他贫嘴……呜呜呜,歆月她自己吓得快尿了。
锦王伶起素暖的后脖子,怒道,“给本王站好。喝成这样?成何体统?喝了多少酒?”
素暖举起三根手指头,锦王蹙眉,“三杯?”
素暖摇摇头,“三壶……”
锦王脸更黑了。“你长本事了,不但学会泡妞了,还学会喝酒了?”
素暖十分无辜道,“都跟你学的,好吗!”
锦王倒吸一口气,该死的,她该不会以为他来绯色阁是找女人游乐来的吧?
没好气的伶着她的脖子就往外拽,一边恶狠狠警惕道,“以后再来这个地方,打断你的腿。”
素暖扯起喉咙对歆月道,“歆月,我跟你一见如故。我们今日没喝好,改日你到锦王府来,我们再喝。”
头上冷冽的声音传来,“喝个试试?”
竟敢跑到他眼皮底下来喝酒,这女人胆子忒大点。
素暖立即改口,“那我们到时候另行找地方……”
锦王没被她活活气死,真的是幸运。
早知道这样,不如让她在锦王府喝酒。起码安全。
“素暖,加油!”歆月看见素暖在锦王殿下的淫威下不屈不服的气概,很是感动。
若冰瞥了眼歆月,“走吧!”冷冷道。
歆月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头缩尾的跟在若冰身后。
她在想,若冰会怎么惩罚她呢?
“明儿陪我练剑!”若冰冷冷道。
歆月想起素暖的话,冲口而出,“你这样做,到底是在惩罚我,还是在惩罚你自己?”1792
若冰没有回头,只是强硬霸道的说了句,“你管我。”
歆月懊恼的叹口气。默默的跟在若冰背后。
锦王府,素暖吹了一会冷风,酒精上头,开始发酒疯。
“嗯想啊想,嗯藏啊藏,嗯嚷啊嚷。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你我好像划拳般恋爱,每次都是猜……唉,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锦王望着在庭院里翩翩起舞的某只笨拙的蝴蝶,眼角噙笑。然而听到素暖这几句歌词,脸色再度黑下来。
第142章 不成仁便成魔
“阿九,你说她是真醉还是装醉?”锦王愠怒道。
一旁的阿九只想倒在地上,双眼一闭啥事不管。
这个问题,和“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一样烧脑。
“爷,从王妃步态不稳,动作不协调来看,王妃是真醉了。不过听王妃这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的曲子来看,王妃好像又清醒着呢!她还惦记着你拿了她的银子这事?”
锦王殿下白他一眼,“废话。”
阿九认怂。他好像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答案?
素暖今日真是借酒发疯……把平日怂在心里的话都给掀得底朝天……
“宫城,你明明说了,等瘟疫过后,你就跟我和离的。你说话不算话,你故意拖着我,你是想把我从二八韶华拖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吧?到时候我嫁不出去,就变成老姑娘了?”
清荷殿的钰硕公主,正朝明泽殿走来。陡然听见素暖这一番疯魔的话,殊地顿足。
“你说,你那天到底要没要我?”素暖忽然摇摇摆摆的走到锦王面前,手指指着锦王的鼻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锦王将她的手放下来,慧黠一笑,“这个很重要吗?”
素暖炸毛,“老娘的清白,你说重不重要?”
锦王刻意调侃,瓮声瓮气道,“是谁说的不就是一层膜吗?不是不在乎吗?”
素暖忽然抽了抽鼻子,委屈似小媳妇般哭了起来,“那是气话。”
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锦王的心莫名的抽疼。“别哭了,难看死了。那晚你睡得跟他死猪一样,本王还没有饥渴到跟一条咸鱼承欢。”
素暖的哭声嘎然而止,“真的?”破涕为笑。
锦王看到她变天似的脸,懊恼自己这么快就坦白了真相。
不远处,钰硕公主的脸上浮出奸佞的邪笑。
转身便悄然离去。
素暖发了一阵酒疯,总算消停了下来。
次日清晨,清荷殿,钰硕对镜梳妆,如花似玉的脸庞挂着一丝不甘的神态。
“翠儿,你们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傻子?”
侍女上前,知道主子近段时间心情欠佳,小心翼翼的恭维道,“公主,奴婢觉得,锦王妃哪里都比不上公主。论才貌,公主花容月貌赛西施,锦王妃顶多是中上姿色。论家世背景,那锦王妃更是望你项背。你是钰硕国最受宠的公主,可锦王妃不过是镇国府不要的弃子,爹不疼娘不爱,听说她嫁给锦王府的嫁妆可是少的可怜啊。论才情,公主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可是锦王妃整日就跟野猫似的,乱嚎乱叫,毫无修养……”
钰硕公主叹口气,“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锦王就是宠爱她!”
侍女点头道。“就是,不知那傻子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昨日殿下可是抱着她回来的,还照顾了她一晚上,真是气人。”
钰硕公主的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有委屈,有不甘。
侍女瞥了眼主子,将主子一脸的落寞和不甘尽收眼底,犹疑了一瞬,忽然眼底泄出邪恶的光辉。道,“公主,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钰硕严厉斥道。
侍女道,“昨日锦王妃发酒疯,你也听见了,那晚殿下并没有碰她。可是次日太后却收到了殿下临幸王妃的落红锦帕,这可是天大的欺君之罪。公主若是能狠狠心肠,将这一状告到太后那里去,保管让锦王妃吃不了兜着走。也许,公主还能借此一役彻底拔出这个眼中钉。时间一长,殿下也许就忘了她,而慢慢的开始注意你了。”
钰硕握着象牙梳的手因为用力而毫无血色,忽然象牙梳被折断,钰硕公主的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不成仁便成魔!”
素心向暖院。
素暖披头散发的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脸,从眉眼到丹果红唇。
从脸蛋到身材……
然后扁扁嘴无精打采道,“轻舞,红拂,你们说,是不是我魅力不够,所以那妖孽才不要我?”
轻舞红拂面对随时抽风的主子,应对自如。
不就是昨晚殿下告诉她,那晚她装晕死过后,殿下没有碰她吗?
殿下本是保持君子风度,然而锦王妃却偏偏想歪了。
“我那晚毫无抵抗力,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他竟然没有碰我?他平日里一口一个傻子叫着,我只当他有口无心。现在看来,他是在嫌弃我。”素暖自言自语道。脸上浮起悲呛的神色。
轻舞走过来笑道,“王妃,殿下不碰你,是因为他有君子风度。不是那种荒淫无道之徒。”轻舞哑然失笑,锦王妃用殿下碰她与否来检验她的魅力,是十分不符合逻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