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是个沙雕吗?(3)

几位养老少年连晚饭都懒得去吃,准备上床继续睡,门却被敲响了。

恰好站在门口的张宣犹豫片刻,还是去打开了门。

是隔壁宿舍的男生。

为首的是个矮小的男孩子,穿着白色卫一和黑色牛仔裤,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很清爽。他冲大家笑了笑,说:“五点半一起去搬军训服和课本吧?”

“行,等会儿来叫我们。”

“保证完成任务!”

“报在我们身上啦!”

众人十分热情地应付完隔壁宿舍,关上门,个个满脸绝望。一时间,宿舍里弥漫着一派愁云惨淡的气息。

杨宇后退两步,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抱头,仰天长啸:“啊!我就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与之相对,张宣表现得很冷静。他拍拍杨宇的肩膀,安慰道:“别慌,死不了。”

他开始编故事:“初中的时候,班里只有我一个男生。卫生是我打扫的,水是我换的,课本也全由我搬。你看,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放屁!哪个初中班里只排一个男生的?又不是女校。我看你初中每天忙着做梦了吧?”

柳梧栖叹气:“睡吧,睡醒了就有力气搬书了。你们觉得呢?祝遥椎?祝遥椎!你说怎么办?”他伸手在祝遥椎眼前晃了晃,“瞧瞧这人啊,一听到搬书,魂怎么飞了?”

大家都笑起来。

闲适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还没睡多久呢,隔壁宿舍就来敲门了。柳梧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表,准备象征性的看一眼时间就开始骂人,却被表上的时间吓了一跳。

“老天爷,五点四十了,快起来!起来啦!张宣!祝遥椎!陈华!杨宇!”

一边喊一边下床去开门。

走廊的灯已经打开了,灯光是昏黄色的,伴着从食堂飘来的饭菜香,竟显示出几分温馨的意味。

陈华匆匆忙忙的从上铺爬下来,一双清秀的眼睛因为睡眠过多而略有些肿,这使得他那两道双眼皮格外深刻,简直像画上去似的。

“走啦!”他一把扯住半睡半醒的张宣,还要顾的上操心剩下的三个。

上帝啊,希望下辈子千万别遇上这四条狗!

结果十个可怜的男生望着山一般高的书和两箱军装,感觉十分心累。

这么多东西,除非班里有怪力巨人,否则没个三四趟绝对搬不完。

恰巧隔壁物化班的四十个男生过来搬东西,一人一捆,轻轻松松一波带走,看得杨宇口水都要流下来。

幸运的是,隔壁宿舍后来的两位都是高个子,看起来也很结实,正好一人一箱军训服扛回去。几个瘦小的男生只要做好力所能及之事即可,剩下的由他们分。

杨宇是只弱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抱着几摞书开始大喘气。柳梧栖围着他转来转去,像是见到什么稀罕玩意儿,问:“杨宇,你是装的吧?我看也没什么特别重的东西嘛!”

杨宇把书顶在头上,宛如一个印度妇女,特别冷漠地说:“你······呼哧呼哧······你才是装的!拿······拿这么多东西,小心等会儿在路上直接累跪下!”

几个人跑了三趟才把所有东西搬到教室,等把所有的东西都在讲台旁边摆好,班里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小天使们不愿意收藏我呢?

为什么不愿意说句什么呢?

☆、不知名的男同学一般不是同学

祝遥椎把手里的一大堆书垒好,确保它们不会“唿啦啦似大厦倾”,这才扶着讲台,揉一揉自个儿的老腰。

就算他平日里喜好运动,体力充沛,可经历过上午的死亡搬宿舍和下午的地狱式搬书,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更何况他是肉做的,硬邦邦的肌肉就不是肉了吗!

几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笑着过来发书,时不时的说几句悄悄话。祝遥椎看了她们一眼,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很不舒服。

抓住讲台边缘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泛白,金属边冰冷而锐利,带来钝钝的疼痛。

“咣当——”

“哎——”

从讲台中间传来的巨响把他的思绪从泥泞之中强行拉了回来。原来是几个女生跑的太急,衣角把摆在讲台上的那盆仙人掌勾下来了。祝遥椎的反应一向比别人要快一些,趁着同学们还在发愣,赶忙去捡那滚到讲台底下的可怜小植物。

谁知还有比他更快的。

一位勤劳善良的男同学早就钻进讲台下面,在一堆零碎中到处乱摸。他的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之中,只剩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被包裹在西裤之中。祝遥椎没有犹豫,蹲在他旁边关切地询问:“同学,你能行吗?”

凑的进了些,便隐隐瞧见他背上那对因为用力而显得格外纤细的蝴蝶骨。

还有在衬衫的勾勒下极细的腰身。

“嘶······”那人突然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接着不顾疼痛,无所畏惧地把手往原方向伸去,迅速勾出仙人掌。或许是命不该绝吧,仙人掌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就连花盆都好好的。

贺遥椎望着他小心地把仙人掌摆回原位,只觉心脏怦怦直跳,四肢像是被钉住了那样,沉重地散落在地。忽而一阵酸涩漫上心头,没过多久那酸之中涌出些许甜味来。

果然,是个好看的人。

这个不知名的男同学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募得转过头来。逆着光,他只能看见浅浅的轮廓,精致而又美好。

窗子外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夕阳西下,把远处的教学楼染成橙红色。

啊,这就是初······

“老师好!”一个女同学抱着书包慌慌张张地闯进教室,站在门口喊道,“我我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什么?什么老师?谁是老师?

还没等祝遥椎反应过来,好看的“男同学”已经笑着挥挥手,说:“下不为例。”

“好的!”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跑到舍友那边坐下了。

唐昱唐老师被呱噪的铃声烦的不行,嘟囔着:“是谁挂上去的,打扰老师上课。”

于是在祝遥椎的眼皮子底下,利落的把那象征美丽爱情的风铃,扯了下来。

杨宇戳戳前座的柳梧栖,指着讲台旁,好奇的问:“你说,祝遥椎怎么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他这么怕老师的吗?”

“是有些失魂落魄的。”

坐在他旁边的张宣看起来非常快乐,他看看祝遥椎,再看看刚刚跑过去的女生,满脸意味深长。

张宣:“那小子,怕是春心萌动了。”

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机里恰好在放著名演员北羽的视频,此时,画面一转,北羽愁眉苦脸的坐在温泉旁,双手举过头顶,呐喊:“我的爱情鸟飞走了!”

几个人凑到他旁边,瞧见北羽这丧眉耷眼的衰样子,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估计到讲台前的老师,只好捂着嘴,差点背过气去。

祝遥椎遥遥地看见他们的样子,黑着脸坐到柳梧栖前面。他旁边是个很受少女欢迎的男孩子,名叫白肖。这个人他在操场遇到过好几次,没次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群小姑娘,一个比一个热情,把人挤得他看着都觉得可怜。

不过无论被多少女生追,白肖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样,秉持不接受但要想尽办法反抗的不服输精神,成为情场上最滑的泥鳅,溜得那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一中的传统是每年秋天办一次运动会,只要白肖出现一次,就会被围一次。最终的结果总是他莫名消失,只剩下小女生们滚作一团。

围栏外看比赛的大爷大妈们满脸懵逼,不晓得这是啥新型的比赛形势。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讲台上的老师咳嗽一声,继续说,“都别玩手机了。假期已经结束,作业做完了吗?”

杨宇的心一颤。

他偷偷摸摸地把语文作业的最后几页撕掉,揉成一团塞进课桌里。

唐昱:“那语文作业就不收了吧。”

一时间,班里回荡着欢声笑语。

杨宇想了想,把纸团从桌肚里拿出来,展开铺平,又塞回作业本里了。

唐昱敲敲讲台,温和道:“手机不要玩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去年没签手机协议吗?”

底下传来几声“西西嗦嗦”的声音。

满意的点点头,唐老师转过身,先在讲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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