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感觉到对方的温柔缱绻和小心翼翼,陈湮终究是彻底消了气,开始回应对方。
不过很可惜,怕把人毒死,不能伸舌头。
一吻结束,楚天阔心疼地把人抱住:“你看,你不也不敢告诉我。”
陈湮道:“别得寸进尺。”
楚天阔识时务地闭了嘴,转而问:“还会疼吗?”
陈湮道:“疼个屁,爽得很。”
楚天阔:“……”
眼见天色暗下来,陈湮把人按到床上强行让他睡了会儿,自己出去煮了粥。
等到夜幕降临,楚天阔醒来时,陈湮正坐在桌边打瞌睡,桌子上用碗盖着热粥,这会儿还散发着香气。
楚天阔想把人抱到床上去睡,刚起身陈湮就被声响惊醒,忙道:“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被喂完了粥,楚天阔见他眼底泛青,道:“今晚睡床吧。”
陈湮睨他一眼,道:“色胚,想得美。”
楚天阔:“……”
真没想那事。
陈湮从柜子里找到一床被子,抱去木塌道:“我睡这里,你再好好睡一觉。”
楚天阔见他坚持,也不再勉强,躺下去看着蜷缩在木榻上的人,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这个人,自己必定要用一生去守护的。
过了两天,陈湮给楚天阔换药,发现那两株紫云珠效果立竿见影,伤口已经有愈合的倾向。
幸好他又去山上找到几株,依旧磨碎了替楚天阔敷上。
有药物辅助,加上每天调息,楚天阔的内伤也已经好了三四成。
晚上陈湮烧了一桶热水,躲在屏风后洗澡。
楚天阔拿着衣服等在旁边,他一出来就赶紧把人裹住,怕他着凉。
陈湮只穿了里衣,没怎么系好,露出了胸口被毒针扎伤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打情骂俏,我已变身柠檬精……
☆、想看直说
楚天阔眼尖地发现,把人拉到床边,用被子裹着,扯开他的衣服,问:“不是说没事?”
陈湮低头看看,伤口已经结痂,道:“确实没事,就是被扎几针,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嘛!”
楚天阔道:“裴明的内力独步武林,若这针再进一分,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陈湮笑嘻嘻凑上去:“大侠还没娶到手,命当然是要的。”
楚天阔皱眉:“我和你说正经的。”
陈湮也正色道:“我也和你说正经的,你有脸凶我?”
楚天阔顿时泄了气,又看见他脖子上被匕首划伤的地方,语气温柔道:“以后再不可拿性命开玩笑,那匕首不是用来报仇的吗?怎么能对着自己。”
陈湮道:“还有脸说,我那么做是谁的错?”
楚天阔心痛不已:“我的错。”
陈湮不想让他真的因此愧疚,便捏着他的下巴,笑道:“想看爷脱衣服直说,别找这么蹩脚的借口,爷脱给你看。”
眼睁睁看着人真把衣服褪去一半,露出光洁的肩头和半个胸膛,楚天阔忙拦住他:“胡闹,不怕着凉。”
陈湮轻笑:“那你倒是帮我穿上呐,眼睛都直了。”
楚天阔又咳了两声,强行收回视线,替人把衣服穿好。
陈湮瞧他耳根通红,再看他鼻间淌下一抹鲜红,仰天大笑:“就看了半个胸而已,大侠你憋了多少年。”
楚天阔这才发觉自己流了鼻血,手忙脚乱找来布巾擦了,嘴硬道:“别胡说,我这是内伤的缘故。”
陈湮笑得更欢:“可不是吗?都憋出内伤了。”
楚天阔把布巾砸在他脸上。
知道这人脸皮薄,陈湮忙收敛了笑,认真问道:“当真是因为内伤,可有什么不舒服?”
楚天阔沉默许久,老实承认:“没有。”
陈湮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道:“这种事憋久了,小心当真不舒服,还是得疏通疏通。”
“瞎说什么。”楚天阔指着窗外道,“天都黑了,早些睡。”
看他真躺下闭上了眼睛,陈湮轻轻推了推他,道:“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帮你?”
楚天阔索性翻了个身,闭眼装死。
陈湮把人掰过来,凑近了他,带着魅惑的声音呢喃般道:“我想和你亲近。”
楚天阔睁开眼睛,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春雨般的柔情,心头一阵悸动,道:“那……那等出去之后……”
话未说完,陈湮往他嘴里塞了一丸药,道:“吞了。”
楚天阔咽了下去,才想起来问:“是什么?”
“解药。”说完吻了下去。
既然吃了解药,就不怕中毒,可以放心伸舌头了。
楚大侠惊了一下,觉得有一扇大门在自己眼前缓缓打开。
这样炙热的情意他根本招架不住,混乱中只本能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很快便沉沦进去,早忘了阻止对方那只作乱的手。
初春的夜风悄无声息穿过窗隙,吹灭了桌上唯一一盏油灯。如墨的夜色里,只偶尔传来一些努力压抑的声响。
油灯重新燃起,陈湮擦了手出去烧了热水给楚天阔洗漱,又喂他吃了药。
看着这人进进出出地忙活,楚天阔等到脸上的热度褪去,终是忍不住道:“你……要不要……”
陈湮笑道:“等你伤好了,有伺候爷的时候。”
楚天阔无奈闭嘴,就不该问那句话,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嘴上占便宜的。
等他忙完,把人拉到床边道:“别睡榻了,又冷又挤。”
楚天阔伤口愈合得很好,陈湮也不担心伤着他,便吹了灯脱了鞋钻进被子里,抱着他道:“好啊,还是大侠怀里暖和。”
楚天阔把他圈进怀里,终于又找到了之前那熟悉和安心的感觉,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如此过了十来天,楚天阔的外伤好得差不多,内伤也好了五六成。
这天中午,一只信鸽飞进来落在窗沿上,陈湮捉来解下腿上的竹筒交给楚天阔,坐在他旁边伸着脖子去看:“写了什么?”
楚天阔飞速看完,道:“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有几个门派联合起来打着讨伐的名义攻打烟波庄,被云舒他们挡回去了。魏行天找了千叶楼的人暗中打听宁英的消息,贺江麟的毒竟然解了。我们的人没能找到苗不休,闵前辈也不知所踪。”
“前辈不会出事吧?”陈湮不禁担忧。
楚天阔安慰他道:“前辈武功在苗不休之上,应对他的毒应当也没问题。可能是苗不休被陈珺的人救走,前辈为了找他才没了消息。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前辈会不会给顾姑娘送信。”
“烟波庄呢,不用担心吗?”听起来觊觎烟波庄的人不在少数,一拨被挡住,必然还有下一拨,只怕后面魏行天那几个老贼也忍不住出手。
楚天阔道:“放心吧,烟波庄外是几百里水域,水下机关重重,以裴明的身手或可以独自强闯进去,但要带大批人马却做不到。而且碧落宫的人也在那边,钟离宫主手下能人不少,可保无虞,我们来得及赶回去。”
“嗯。”陈湮答应着,不再耽搁,当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即将回到山洞的时候,陈湮回头看了看那间小茅屋,有些不舍。
他和楚天阔是在这里完完全全表明了心意,虽然是为了疗伤,可这段时日却也过得无忧无虑,不必理会那些无休无止的江湖争斗。真要回到那个纷乱的世界,陈湮一时之间反倒有些不习惯。
楚天阔看出他的心思,道:“你若喜欢这里,等事情一了结,我还带你回来。”
陈湮点点头,又道:“只要跟着你,到哪儿都好。”
楚天阔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
为了驱散那点愁绪,陈湮走在前面对着山洞的石壁敲敲打打,道:“按照一般武侠剧的套路,这里就应该藏着机关密室,我们误闯进去,捡到绝世秘籍,等你练成之后,大杀四方啊啊啊……”
真是说来就来,陈湮好死不死偏偏真的按到一块活动的石头,前面的石壁瞬间上下分开。
陈湮失去平衡,整个人倒栽进去。
“子玉!”楚天阔飞扑上去把人抱住,四周却没借力的地方,两个人直直往下坠去,不一会儿便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意料之外的,这水竟是热的。
陈湮来不及闭气,眼看要呛水,楚天阔忙把嘴凑上去给他渡了一口气,随后发现水底反而有亮光透进来,便抱着人朝着亮光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