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后面小陈端了一大份猪肚汤放到了他们桌上,唐哩笑着打趣儿:“我们可没点这个,上错了也不还你们,叫别桌等着去。”
小陈耳尖有点红:“老板让我送来的,说你们今天点了白酒,喝点汤省得难受。”
“哇,谢谢老板,这汤好香啊!”贺亮不客气地起身盛汤,“大芳,碗给我,我帮你盛点儿。”
唐哩也笑:“那帮我们谢谢刘老板。”
“嗯,唐哩姐,有事儿你再叫我,我先忙去了。”小陈冲着唐哩笑了笑。
唐哩点点头,侧过身问身旁的余亦燎:“余队,喝汤吗?”
刚迈出一步的小陈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开了。
就这么一秒的不自然仍然被余亦燎所察觉,他看着小陈的背影若有所思。
坐在一旁的唐哩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两手托着腮眨巴着眼睛:“我错了。”
余亦燎扬眉。
唐哩叹了口气:“我是不是不应该在公共场合那么叫你,你们…是不是挺忌讳暴露职业的?”
“无妨。”余亦燎没想到她这么敏感。
他们私底下确实是不怎么愿意把职业摆在明面上,但偶尔一次半次的漏嘴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
听他这么说唐哩才松了口气,拿起自己的汤碗笑嘻嘻地去撞了一下他面前那碗汤,做了个碰杯的样子:“余亦燎,你欠我一场电影。”
“行。”余亦燎端起汤喝了一口,“欠你场电影。”
汲取了之前微信静音错过信息的教训,唐哩看完群消息之后就把微信的提示音和震动都打开了,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就随意地丢在了她和余亦燎中间得桌子空隙上。
一楼大厅坐满了食客,说话都可能听不清,季芳和贺亮恨不能喊着互贫。
这么吵的环境里,余亦燎仍然注意到了唐哩手机接连不断的信息。
主人不在,手机自顾自地“叮咚叮咚”的响着,不一会儿微信的新消息就变成了“您有41新消息”。
余亦燎抿了抿嘴角,他的生活状况非常简单,警局和家,两点一线。
甚至认识唐哩之前他都从来没跟季芳彭子誉他们在休息日出来吃过饭。
显然,跟他一比,小姑娘的生活要丰富多彩得多。
余亦燎眯了眯眼睛,想起了那天警局门口把手搭在唐哩肩膀上,还跟她靠得很近的那个穿皮夹克的男人。
哦,还有在楼下笑眯眯搭讪的男人。
啧。
抬头看见唐哩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回到他身边,看到他喝空了的汤碗,自然地盛了一碗新的给他。
余亦燎勾起嘴角,心情愉悦。
唐哩注意到手机上的未读消息,打开看了半天,笑得眉眼弯弯拇指敲在屏幕上飞快地回着微信。
余亦燎绷起脸,非常不爽。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他抬手按了一下眉心,怎么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
像个神经病。
给唐哩发信息的是唐然和孟启译。
唐然喜滋滋地跟姐姐汇报着5月20日“鲤”的活动安排。
孟启译则是百无聊赖,询问唐哩什么时候带他去“鲤”透透气。
唐哩看了眼日历,5月20日刚好是周末,她问:“你们5月20日那天都有约吗?”
季芳、贺亮和彭子誉都是单身狗,一瞬间像是被暴击了,捂着胸口问:“不加班的话,就是在家煮泡面的局了吧?”
唐哩莞尔:“我想约你们去清吧坐坐,我弟弟的清吧有个活动,当天应该会很热闹。”
“去!去去去!”季芳激动地喊,“我早就想去了!”
季芳当初帮唐哩介绍贝斯手的时候就很想去了,总算到倒了机会。
有热闹当然是要凑的,谁愿意在家跟泡面互相取暖啊,贺亮和彭子誉也欣然同意了。
唐哩转过头看余亦燎:“我弟和他的乐队第一次自己独立策划活动,捧个场呗室友?”
余亦燎挑挑眉:“捧场?”
“嗯嗯,不愿意坐一楼咱们在二楼也行,就是给他点精神支撑。”唐哩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回着孟启译的信息,让他好好养着他的腿,5月20日一起去嗨。
余亦燎继续挑眉:“你弟?”
唐哩把打好的信息发出去,难得她的新室友余亦燎先生对她的身边的事物有了点好奇心,她当然愿意多谈一些拉进点距离。
于是她尽可能详细地说:“对,比我小两岁,性格还行吧,就是有点贫,不过唱歌…”
说到这儿唐哩蓦地抬起头。
她看到余亦燎正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她,淡淡地,又慢悠悠地说:“就是那个,同父异母,抢了你的房子和清吧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唐哩:嘤,暴漏了QAQ
5月20那天余队醋坛子感觉要翻,依旧抱着红糖水盘着腿吸溜着的作者掐指算道。
第17章 撩十七下
唐哩对于自己编的理由刚过了一天就被拆穿的事情有点丧气,好在余亦燎是个非常冷漠的室友。
对她搬来的原因表达了疑惑,但也没有刨根问底,在她打岔换了个话题的时候,甚至还面色如常地应了几句。
徒留唐哩一个人独自纠结:是该为新室友的冷漠难过,还是该为新室友虽然冷漠但同时不会因为好奇心过旺而让人尴尬这件事欣慰?
就这么纠结了一路,回家换衣服的时候纠结变成了尴尬。
她今天穿的衬衫是从后面系扣子的蕾丝领,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上面,唐哩尝试了一百多种姿势也没成功把项链和蕾丝领的缠绕解开。
项链和蕾丝像是热恋的情侣一样相亲相爱死活不愿意分开。
余亦燎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唐哩揪着自己的衣领站在客厅中间无声地望着他,他脚步顿了顿,开口问:“怎么了?”
“余亦燎,帮我个忙,我项链和衣领缠一起了。”唐哩眨巴着眼镜说。
刚才还跟人在酒桌上抬手就干杯的小姑娘,现在因为项链和衣领缠在一起这么个小破事儿,露出一脸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
“啊。”余亦燎有点想笑,绷着嘴角走过去弯腰看了一眼,“缠成一团了,项链怎么解?”
“上面有个小扭扭,用指甲按一下就行。”唐哩有点担心地问,“是不是很难解开?”
女孩子的首饰什么的,做得都很精致,余亦燎不得不靠近她去研究怎么把项链解开,但他这么一低头,鼻腔里都是她身上的英国梨和小苍兰的味道,还有点隐约的酒气。
客厅的灯光并没有多亮,他自己的阴影投在唐哩的肩上,更看不清手里的链子和细小的蕾丝了。
“是不是解不开了?”唐哩自己折腾了半天,再加上余亦燎刚洗过澡身上带着的热气,她觉得自己鼻尖都要出汗了,指了指窗边的椅子,“我坐那儿光线是不是,能好点?”
“嗯。”余亦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唐哩自己拎着自己的衣领坐到椅子上,想了想,又站起来,翘起脚试图往桌子上坐。
注意到余亦燎不解的目光,她一边往桌上蹦一边还善解人意地解释:“我觉得我坐椅子上你还得弯着腰,我在桌子上,你能省力些,来吧?”
余亦燎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唐哩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这个小姑娘会在给别人开门之前准备一根棒球杆拎着,但只要稍微熟一点的人,她都半分不设防。
会突然搬家出来跟算是半个陌生人的他合租。
会凑到他面前两根手指的距离问他看没看出来她接了睫毛。
还会,坐在桌子上,跟他说,“你能省力些,来吧?”
虽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鬼王觉得有点心累,他是不懂爱,但不是不懂性。
偏偏这个时候唐哩还毫无察觉,瞪着一双清澈的杏眼坐在桌子等他过去。
余亦燎叹了口气,走过去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提起衣领和项链纠缠的地方,他刻意忽略掉小姑娘若有若无地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右手的食指上红光一闪,红宝石戒指有一瞬间的显形。
项链和衣领完好无损地分开,从他指尖滑下去落回唐哩的肩颈上,余亦燎轻声在她耳边说:“小姑娘,你心也太大了些。”
唐哩只觉得他的语气很熟悉,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余亦燎已经走到他卧室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还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