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都是小事，让人舒畅的是这个被尊重的过程！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秦家村的人现在也都客气得很，只要是有人想过来摆摊，不管是别人村的还是隔壁镇的，甚至是隔壁县的，只要人家找上门来，秦家村这边的人都有专人指引。
先摆几天临时摊子试试水，要是生意好，就能申请固定摊子，这些都是免费的。
固定摊子想修棚子的话，秦家村的人还给牵线，因为牵线的次数多了，砖厂那边的人也好说话，价格也能便宜点，再给点钱还能送货上门。毕竟现在修房子的人不多，砖厂那边又成了全人工操作，成本增加了不少，这会儿有个长期客户，都珍惜的很。
院子外面的摊子还在不停的扩建，秦吉林觉着自家的网吧规模是不是也可以扩建了？网吧开了两个多月了，再加上吃食摊子的收入，掐指一算，又能买两套三/级的，也就是四台机子了。
钱留在手上也不能下崽，秦吉林不是个磨蹭的人，当天就去了镇上，提交了申请表格。
接待的还是那个雀斑小姑娘。
“您这边还要开机子？”小姑娘笑得脸上的雀斑一抖一抖的，毕竟这样子的大客户可不多见，整个县城目前为止也就出现了四个，但眼前的这个客户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回头客。
“像我这样的客户不多？”秦吉林暗搓搓的开始打听消息，毕竟这里有最精准的数据库，村上其他人打听过来的都是‘听说’、‘据说’。
“确实不多，我们一共也就办了四个这样的客户呢。”雀斑小姑娘顺嘴就秃噜出来了，当然也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密消息，无所谓的。
那确实称不上多，一个镇子有二十来个村子呢，村子又还分为大村和小村，像秦家村这样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子还是偏小一点的村子了，七/八百口人。整个清水镇有小十万人呢。当然这是城市遣散之后的结果，遣散前整个镇子也就三四万的人口。
秦家村的位置又比较特殊，在清水镇的边缘，东面靠近县城，南面靠近隔壁镇子，地理位置还是有点优势的。所以，秦吉林想，秦家村的人口流量才到五千，还有很大的拓展空间嘛……
交完费的秦吉林又去了趟粮站，看有没有外地过来的新鲜东西。
去年的时候可能是能用的车多一点，粮站那边的新鲜东西跟着也多，都是放在镇上超市那边卖的。
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粮站出车的次数大幅度下降，秦吉林还特意找里面的人打听过情况，说是国内大多数地区的情况均已稳定，不需要调用粮食了，原本分配下来的车调走了几辆，现在整个粮站就两辆车，轮流跑。
不论流不行啊，没汽油啊，现在的汽油都是上面拨下来的，按需分配，珍贵着呢。
跑的次数少了，东西也就跟着少了，东西嘛，肯定是越少就越珍贵。粮站那边就自己开了个小卖部，东西卖的又少又杂，就这样，整天都有人过来看是不是有新货。
“潘叔。”秦吉林向小卖部里光着脑袋的胖子打招呼。到现在还能保持这个体形的，某种程度上也是有本事的体现了。
“哟~吉林啊，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潘叔虽然没带金项链，但是气质比带着金项链的时候还流，躺在里面的躺椅上抬了抬脑袋，身都没起。
“最近家里面比较忙。”秦吉林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
“嗯。我听说了，你小子，脑子倒是不错。”潘叔带着笑意打趣。
“那是，不然当初怎么考上大学了呢。”
秦吉林上大学这个事儿，在整个清水镇跟传奇似的流传了好几年，因为秦吉林之前或者之后，都没有其他人干成了这事儿，后来者最多也就上个三本。在清水镇可以勉强说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会儿十多年前的事再提起秦吉林倒是有几分自我调侃的意思了。
“潘叔最近有新货吗？”秦吉林知道对方不是个爱和别人唠叨的性子，便直奔主题。
粮站的小卖部可不同以往，都不是主动的问‘你想要什么’，而是被动的问‘你有什么’，这便是物资紧缩的威力。准确的说是交通不便的威力，毕竟从全国的角度来讲，物资不止不紧缩，还宽裕得很，从网上的那些帖子便可见一斑。
“上次车子跑去广西那边了，但那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带回来的糖你老婆不是还来买了两斤吗？至于两匹红色绸缎，你们家又没人结婚，用不上。其他没什么新鲜货，这次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也是对着秦吉林这个比较讨人喜欢的后生，潘叔才啰啰嗦嗦的讲了一大堆。
要是王笑笑在这里估计会吓一跳，因为上次过来买糖的时候潘叔分明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有糖，20一斤，限买两斤”，然后就结束了。
白跑一趟秦吉林也不懊恼，多少还是听到了点消息，比如粮站的车已经出去了，根据粮站一个月跑三次的频率来看，上次车回来是半个月前，那这次的车应该就这两天能到。
“谢谢潘叔，那我先回去了。”
秦吉林挥手拜拜，潘叔继续头也不抬，勉强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微不可听的‘嗯’。
…………
一周后，秦家院子里的棚子扩张，里面桌子变成了两张，院子外面的常驻摊子也多了两个，最高人/流量达到了六多。
王笑笑趁着无聊的时候还做了一个趋势图，人流量随着摊子数量增长的折线图。
“老秦同志，目前的增长率还未达到顶峰值，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革/命成功不成功的急不来，先让你到达顶峰还是可以的。”
“…………”
☆、第 59 章
早上王笑笑是被院子里的‘卧槽’声吵醒的。
昨天和老公闹腾的过了点，早上应该是秦吉林压着公婆不让叫起的。
哎……这要是早两年，自己估计能害羞的不敢看人，但是结婚这么多年，王笑笑别的不行，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故而，优哉游哉的在院子里陆陆续续传过来的‘卧槽’声中起了床。
“发生什么事了？”王笑笑扶着门框，眯瞪着眼问兴奋得跟昨晚似的的老公。
“新闻，说是天然气准备重启，Z府将组建基建部门，旨在完成天然气送上门户。”秦吉林激动得脸有点发红。
毕竟要说家里谁最不习惯农村的生活，秦吉林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娃肯定排第一，没空调长痱子啦、下麦田起疹子啦，用秦老太的话讲，还好当初读书出去了，不然在乡下能把自己饿死！就是秦乐奇适应得都比他老爹强些。
“天然气？研发出塑料的替代品了吗？”王笑笑也变得激动起来，只要有了塑料的替代品，就凭我国的基建速度，恢复先前的生活水平也就半年一年的事儿。有空调、有洗衣机、快递到门的日子，真的想想都激动呢。
“怎么可能！”秦吉林的声音陡然拔高，不过在噪杂的环境中也不算突出。
“没替代品，怎么维修管道？别欺负我没常识，天然气都在西北那边，高中地理就学过‘西气东输’，没管道怎么输？”王笑笑瞪大眼睛质问。
秦吉林突然哑了口，开始怀疑起自家老婆的智商来，然后瞄了眼刚吃完早餐奶的闺女，好吧，就当你一孕傻三年好了。“天然气的管道是金属的，和塑料没什么关系，你看到的黄色管道，是因为表面有一层防腐蚀的油漆。”
王笑笑：…………
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之前在市里的时候天然气也停了呢？”
“外面输送的管道是金属的，到户的管道也是金属的，你要是注意的话就应该知道，小区地下车库顶上全是这种管道。但是入户之后的天然气是通过一根塑料软管连接在阀门和灶台上面的。”
“所以之前停气是因为那根软管坏了？”
“是，也不是。那根软管确实坏了，但是停气是燃气公司干的。因为塑料分解、全方位停电等综合性问题，为了防止天然气泄露产生意外，所有的燃气公司都在停电之前关掉了输送总闸。”
关于当初的燃气是怎么停的，这都不是王笑笑关注的重点，毕竟已经停了两年了，再讨论也没什么意义。
“那……有燃气了的话，是不是……”王笑笑实在怀念开关点火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