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愣了下,哑然失笑:“我怎么会不要他?”
章远抬起头:“别骗人。”
井然更无奈了:“我骗你做什么?”
见章远盯着他不说话,半晌,井然试探地问:“我骗过你啊?”
“是啊,”章远终于笑了,他弯着眼睛,柔软地望着他,“你当初骗得我团团转。”
井然再想细问,章远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在章远那,井然是他的Alpha,曾经亲密无间耳鬓厮磨。这个事实就是个硬邦邦的结果摆在井然面前,他没经历过过程,理智上接受了,心理上也没办法毫无芥蒂。
章远太坦荡荡了,就弄的井然有点无措,太多种情绪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就让他对章远没办法。
更何况,他对章远……不是没感情。
岂止是这样。
要负责任可能是借口,井然了解自己,如果自己不认同,那是断然不会向这荒诞的命运妥协。
在上一段时间还模模糊糊,他根本来不及认清什么。而这一次,章远那句“我爱你”如同催化剂,追赶着他向前走。
无论是时间,还是感情。
对井然来说,了解得越多,越危险。
16.
井然在的这段时间,章远轻松了不少。
他甚至能在小斐夜里要换纸尿裤哭闹的时候先一步过来,章远迷迷糊糊醒来,揉着惺忪的眼,他已经把换下来的纸尿裤拿去扔了。
但是,章远发现井然夜里醒的越来越频繁。
现在半夜三点多,哗啦啦的水流声隔着两层门,依旧传到章远耳朵里。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正对着婴儿床上睡的正香的小斐,他盯着小斐胖嘟嘟的脸颊,伸手轻轻点了下:“你爸爸怎么回事啊?”
孩子嘴巴动了下,吐出一个小小的泡泡。
章远笑了,从床上坐起来静静地等,过了没多久,水流声停了。
章远又等了一会,像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溜出去。
刚推开客房的门,就看到井然开着窗抽烟,赤裸着上身,满房间的雪松气息压过来,让他忍不住咳了一声,井然回头看到是他,立刻把手里的烟掐灭,刚抽过烟的嗓子有点沙哑:“怎么了?”
井然微微攒着眉,耸立的眉骨显得脸色阴沉,幽深的目光投到章远身上。
门口的人扶着门,这几天终于从春寒里走出来,他也换上了短的睡裤,赤着脚站着,一双腿白的惊人,身上的睡衣更是不知死活地开了几个扣子,将将遮住胸口。
井然眯起眼,目光不动声色地深了一分,那方才被压下去的情欲在海面上跃动了下,渐渐有翻滚上来的趋势。
“井然,”章远怕吵到孩子,压低了声音,“你最近怎么了?睡不着吗?”
井然深深地看着章远,那双黑色的眸子几乎透出一丝血色:“没事,你出去吧。”
章远疑惑地皱起眉,反倒彻底推开门,抬腿朝井然走来:“你……”
逼近的信息素率先缠了上来。
井然一把抓住章远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面前,瞬间逼近的英俊面容让章远无意识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瞪着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Alpha?”井然几乎抵住他的眉骨,那双眼睛凶狠地望着他,“你不会发情,但是我会。”
章远愣住了,他突然屏住呼吸,可是他似乎屏不住,不一会就涨红了脸,小声地喘着气,像个被吓到了的小动物,有点可怜兮兮的。
井然立刻放了手,又推了他一把,凶狠的,又乞求似的,说:“出去吧,好吗?”
章远都为自己生了个孩子,怎么还懵懵懂懂的,看起来像个未经事的少年……
偏偏这股不染分毫的微妙感,才是更致命的引诱。
章远站着没动,张着一双眼睛,水汽淋漓地望着井然。
井然终于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声:“小远……”
“哥,”章远小声地唤了他,一只手圈住他的手腕,“你是我的Alpha。”
井然反手捏住那只手,用力的,十指交扣地紧紧攥着。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凶狠的,饿狼一般咬着牙根。
贪婪和情欲肯定都写在脸上。
他重重喘了口气,拖着章远将他搡到床上,紧紧勒住那细瘦的腰身,将他背对着自己扣在怀里,滚烫的胸膛贴上那细瘦的脊背:“不想出去,就在这儿睡吧。”
说着,他一口咬上那薄薄的后颈,发了狠似的,直到将那里要得几乎要出血,才饿狼一般舔了两口。
被阳光浸透的咸爽直入肺腑,好歹舒缓了一些那要命的煎熬。
章远被他咬的“嘶”了一声,也没挣扎,就乖乖被他困在怀里,半晌,才抬起手,摸上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井然抱着他,像抱着整片的海洋。
两个人再没人开口,那股纠缠的力量变成了汲汲以求,粗重的喘息也慢慢平复下来,身后的人热的像块碳,弄得章远整个背后都是湿淋淋的汗,却也没人说放手。
就这样依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可怜一无所知孤苦伶仃睡在主卧的小斐,终于在天将亮的时候哼唧了几声,随之扯着嗓子哭嚎了半天,直到那嗓子都有点哑了,客房的两个爸爸才悠悠转醒,忙不迭的跑过去哄。
17.
浅尝辄止在Alpha这里显然是不管用。
井然从醒来就皱着眉,脸色阴沉的可怕,本来就哭个不停的小斐看到他哭号得更厉害了。
章远瞥了他一眼,边哄着怀里的孩子边小声说:“脸色怎么这么差?”
那瘦长的后颈对着他,上面还有啃咬出的血痕,在青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那个阻断芯片此时简直让井然咬牙切齿,他分明已经翻江倒海,他的Omega还一无所知地抱着孩子,甚至还想当着他的面解开睡衣的扣子喂……
井然立刻别过头,像是身后有人追赶似的,忙不迭的逃进了浴室。
章远……简直就是在勾引他。
井然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重重地喘,他早该料到,任他意志力再强,在别的Omega面前可以面不改色,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抗自己的Omega。
而且是章远,这个香甜的,柔软的Omega。对他满腔的爱意,毫无掩饰地注视他,勾引他。
他渴望进入他,渴望那只会对他打开的内腔。
一想到那个Omega在外面,他就硬的发疼,任何一个Alpha能靠意志力强忍这么久,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这颗定时炸弹读着秒,“嘀”“嘀”——永远都在最后一秒戛然而止。
他怎么敢?
井然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张熟悉的脸狰狞得像一个即将脱困的野兽,就等着下一秒挣脱牢笼,狠狠地咬上猎物的脖颈。
打开他的腿,那双细长又白的腿,在腿根掐出青紫的痕迹,进入他,弄坏他。
是疯了……
井然用力甩了甩头,被汗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颊上。
那热硬如铁的性器,在这段时间里,从来无法在自己手中释放出来。
井然垂着头在洗手台前站了很久,总算勉强压下去那疯狂的念头,才转身踏进浴室。
井然把汗湿的上衣脱了扔在地上,淋浴开到最大,头发瞬间湿了,他向后抹了一把,整个背在脑后,井然微微低着头,冰冷的水顺着弯曲的后颈向下流,他的皮肤滚烫,竟打出蒸汽。
整个浴室被雪松冷硬的气息充满,像一块冰,只有井然是热的,浑身的血液如同山洪,涌向神经末梢,将他烧的近乎失去自控力。
常年禁欲的习惯让他勉强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纵使每一寸骨头都烧的要化了,他也咬着牙,根根青筋自太阳穴处绷紧,攀上额头,显得他冷峻的面容狰狞起来。
井然一只手撑着冰冷的瓷砖,另一只手解开已经湿透的裤口,那热硬如铁的性器立刻弹了出来。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绷起肌肉的脊背,肌理分明,随着井然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张弛着力量。
他已经忍耐了好多天,到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
井然从没有过标记Omega的经验,也完全没想到,被自己标记过的Omega竟然如此的……令人无法忍耐。
无法纾解的欲望被他强行埋在深处,积压数日,叫嚣着要奔涌而出。
冰冷的水流也灭不了他的火,他粗暴地撸动那坚硬的性器,试图快点射出来,但是那被他粗暴的动作搓的充了血,也完全体会不到一丁点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