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必等我,也不能告知旁人,明日一早你就能在床底下找到它。”他补充道。
小姑娘觉得很神奇,“你这么厉害的吗?”
靖远侯府也能进得去。
那可真是相当厉害了。
“这是法术,你信不信?”他一时兴起,想要跟她开个玩笑。
温寄不假思索:“信。”
美人说的话都是真理。
“你该回去了,皇后身边的宫女在找你。”他听了眼里笑意更深,提醒道。
小姑娘还想多看他几眼。
“那……我送你过去?”他想起先前她迷路的事。
“嗯。”
啊……好可惜。
她就该早些掀了他的巧士冠。
现在才看上那么一眼,他就要走了。
“姑娘,你可让我好找。”玉瑶看见小姑娘走过来,赶紧迎上去。
“姑娘,该用午膳了。”
“好呀。”
温寄往后看了看,却没有再看见他。
行叭。
不出意料的,小太子又被皇后教导了一番。
小太子很苦恼。
小太子决定下一回去找温大公子问问。
温廷毕竟是他的好友,应当会告知他怎么带着小姑娘玩的。
小姑娘一回府就小跑进了自己的卧房。
尺素不解其意:“小姐?”
小姑娘一脸严肃:“我今晚要早点睡。”
尺素哭笑不得:“可是小姐,现在刚过午时,而且您还没用晚膳呢。”
小姑娘愣了愣:“是吗?”
尺素很肯定的点点头。
行叭。
好难熬哦。
这个下午,小姑娘茶不思饭不想的,让尺素很是担忧。
用晚膳时,碗里的饭倒是没剩,只是没吃几口菜。
傍晚,温寄拉着尺素到后院里散步。
“小姐?您怎么了?”尺素看小姑娘一脸愁苦,不由得问道。
温寄一脸深沉:“我在等……”
“等什么?”尺素好奇的问道。
“等睡觉。”她回答。
“……那您困吗?”
“不困。”
尺素接不下去了。
“小姐,外面凉,我们回卧房吧。”
现在正是初春,还是比较冷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温寄现在对时间很执着。
“戌时了。”
小姑娘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想要睹物思人还真是难。
温寄到底还是回了卧房。
她晚膳本来就没吃多少,再散步就要半夜饿醒了。
温寄这辈子都没这么难熬过。
过于兴奋的结果就是睡不着。
小姑娘最后迷迷糊糊的,闻到一丝香气,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
一个高瘦的身影趴在屋顶,小心地掀开一处的瓦片,轻巧的落地。
他走近床边。
……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主子让他来送这种东西给一个小姑娘。
如果说是临别赠礼,也未免……过于独特了。
送小姑娘的话,不该是小鸟雀,珠花簪子一类的小玩意吗?
真是奇奇怪怪的。
那人把手上的箱子推进床底下,跃上房梁,再爬上屋顶。
他将瓦片放回原位,踏夜而去。
那人出了靖远侯府,熟练地避开城内巡逻的官兵,来到一处府邸。
“主子。”
“可办妥了?”少年背对着那人。
“嗯。”
“那就明日出城。”
小姑娘第二日天没亮就醒了一回,迷迷糊糊的。
兴许还是凌晨。
尺素睡在一门之隔的外室。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温寄轻手轻脚地下床。
她趴下来看床底。
昨晚为了好找,温寄已经让尺素把床底下装小玩具的箱子挪出来了。
空荡荡的床底却凭空多了一个箱子。
小姑娘把箱子拖出来。
带了锁?
小姑娘又摸索了一会儿,拿到了一把钥匙。
她开了箱子,屏住呼吸。
是巧士冠!
小柚子没有骗她!
她安心了。
温寄把箱子锁好推回床底,再把钥匙藏好,这才重新爬回床上。
合上眼。
这会儿神经松懈下来,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靖远侯府的守卫毫无所觉。
第六章
第二日小姑娘起得晚。
尺素也知道昨夜她没睡好,于是等着时辰前去叫醒她。
“小姐?”
“呜……”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想起来。
尺素无可奈何地退了出去,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温廷。
“大少爷?”
按理来说,温大将军封了侯,该称呼温廷为世子。
尺素来不及改口,只颔首低眉。
可是温廷这会儿不挑这个错。
“寄儿可是醒了?”
尺素摇了摇头:“小姐还不肯起。”
“那就让她睡着吧,”温廷笑道,“今日爹娘出门了,她倒是不必早起。”
“是。”
于是小姑娘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
“……尺素?”
候在外面的尺素走进来。
“小姐,可是要起身?”
“嗯,今日怎么不叫我呀?”温寄坐起来。
“今日将……侯爷和夫人出门去了,大少爷吩咐不必让您早起。”
行叭。
温寄用过早膳,就自己待在卧房。
“尺素,你先出去一下。”小姑娘转过头对她说。
尺素不明所以,但到底还是出去了。
温寄翻出钥匙,把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
昨晚都没能好好看。
呜……
温寄打开箱子,小心脏扑通扑通。
一顶巧士冠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好了。
她相当满意。
小姑娘藏宝贝似的把箱子推回去,把钥匙放好。
若无其事的站起来。
“尺素。”
尺素推门进来。
“小姐。”
“我们去找哥哥吧。”
每当温寄感到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会去找温廷。
温大公子无疑是个好哥哥。
“寄儿?”温廷正在给苦恼的小太子写回信,见到温寄,就搁下笔。
“哥哥……”温寄早已走得稳了,往前一扑,就扑到温廷怀里。
温廷抱住她,温声哄劝道:“等哥哥写完这封信再陪寄儿玩可好?”
“好。”
小姑娘乖乖地坐在一旁的软塌上等着。
温廷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征求小姑娘本人的意见。
“寄儿,若是让太子殿下陪着你玩,你想做些什么?”
太子殿下?
温寄不假思索:“当然是看着他了。”
有美人不看是傻子。
“那你想玩什么呢?”温廷只好接着问。
“不想玩。”
美人当前,她哪儿会有心思玩?
且太子殿下那样的冷美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都近观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温廷无话可说,只好如实回信。
“寄儿想去哪里?”他命人将信送去,回过头来问她。
“不知道……”
小姑娘是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但在府里待着又熬不住。
温廷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那不如,去拜月湖?”
拜月湖是京城里诸多风月佳话的出处。
才子佳人,吟诗作对。
只是两个小孩子去,未免突兀了。
尺素皱着眉,却也没说什么。
突兀就突兀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去处。
很快,尺素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去是去拜月湖不错,只是却并不是闲情逸致的游湖吟诗。
拜月湖临近护国寺,温廷带着温寄在拜月湖旁买了两串糖葫芦,就往护国寺走了。
而太子正在此处。
不然送信可是送不进皇宫的。
皇后信佛,每月出宫来一回护国寺。
连殷也就趁着这个机会与好友玩耍。
当连殷看到温大公子带着温寄出现的时候,他面色一僵。
可温廷丝毫不能理解他的如鲠在喉。
“您不是想知道怎么带着寄儿玩?我将人带过来了。”
连殷无言以对。
行叭。
孤不该问他的。
孤也没想到他能这么狠。
“太子殿下?”温寄没想到能在宫外看见他,歪了歪头。
“嗯。”连殷矜贵地应了一声。
“您也是出来玩的吗?”温寄一手一串糖葫芦,弯起一双眼,问他。
出来玩?
不不不。
他可是靖朝的储君,怎么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