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白月光(穿书)(17)

年清芷病好的尚能行走,便被罚去给太子侍疾。

她随着康熙走进去的时候,钮贵人正坐在床边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太子。

钮贵人长了一张小家碧玉的脸庞,秀气中带着些许斯文,见着皇上脸微微一红,忙是站起来行礼。

却是因为日夜留候在太子身边太过辛劳,又是猛地起身眼前突地一黑,身子晃了下。

一旁的宫女忙是扶住钮贵人,“贵人小心。”

康熙关切的目光停留在钮贵人脸上,“盈舒,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太子已经过了危险阶段,你也该回去好好歇息。待太子这头彻底好了,朕有空便去储秀宫坐坐。”

钮贵人是孝昭皇后的嫡亲妹子,一早便入了宫,只是她的姐姐光环太盛反而将她衬得泯灭众人。

后来姐姐去世,这宫中漂亮的妃子数不胜数,她貌不惊人更失去了和康熙接触的机会。

好在这次,她抓住了给太子侍疾的机会,才能得以让康熙注意到她的存在。

皇上一向最疼爱这位太子,不舍得将太子放在任何一个后妃身下抚养,便亲自抚养在乾清宫中,就连太子的书画都是皇上一笔一划亲手交的。

足以见得皇上有多重视这位太子,故而钮贵人谎称自己曾经得过天花,借机来给太子侍疾。

虽然是铤而走险,可若是不争不抢不耍心眼,她又如何能出头。

好在回报还是极为丰厚,与皇上一同照料太子数日,想必皇上是想忘记她也忘记不了的了。

康熙这般温柔待她倒还是第一次,还承诺去她宫中,上一回康熙来已是一年多前,还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

钮贵人不禁有些喜不自胜,“妾身多谢皇上关心。”

身后的宫婢给钮贵人披上淡紫色的披风,她冲着康熙轻轻行了个礼便准备退出去。

快走到门口时,钮贵人注意到康熙身后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宫女,她有些好奇地眸光落在年清芷脸上。

对方低垂着眉眼,脸庞又被面纱遮挡着,钮贵人瞧不清她的真实容貌,只能作罢地回过了头。

不知怎么地在注意到年清芷的那一刹那,钮贵人的心突地跳了下,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般。

钮贵人再定睛一看,那小宫女身量不过方才到她的肩头,年岁尚小。

她不禁摇了下头,笑自己的草木皆兵、庸人自扰。

皇上便是再怎般喜欢收宫女为后妃,也不会瞧上那般年岁的。

钮贵人的身影消失在宫内,康熙屏退了众人,眸光落在年清芷身上确认到:“朕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想要这‘献药之功’?”

康熙一向赏罚分明,年清芷无礼又隐而不报便将她罚了来侍疾,只是她所献上的药方确实对太子的病情有效用该赏。

可她却因着新主子旧主子之事,要将此事隐瞒下来。

年清芷一向奉着“人怕出名猪怕壮”的宗旨,忙是摇了摇头道:“只要太子身体健康长寿,便是了了奴才的心愿了。”

康熙带笑的冷哼一声,这小丫头拍马屁的功夫一向是登峰造极,虽说知晓她说的并不真情实意,他倒也不反感。

在她纯净的眼眸中他瞧不出利欲熏心,虽然她有着私心,也没有她口中那般一心忠心耿耿,倒也是个良善的姑娘。

康熙便未为难她,“留下来伺候着吧,待太子病完全好了,你便可以回你的承乾宫去。”

康熙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乾清宫亲自照看儿子,奏章一律送至内阁,虽是有内阁大臣代为批阅,但有些事务他不得不亲自解决。

这会儿太子的病情好转,他总算放下了心里的担子,有功夫去处理事务。

总算得到了康熙的承诺,年清芷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行礼送走他。

在询问过一直伺候太子的姑姑后,年清芷跪在了床榻边,将面巾放进一旁的斗彩龙纹折沿洗浸湿,拿出来挤掉多余的水分。

她拿着面巾轻柔地擦拭着太子的脸庞,纵使他脸上遍布着红肿的脓包,依稀能瞧出来太子简直是缩小版的康熙。

长得这般像自己,又是最爱的皇后所出,也怪不得康熙如此宠爱这位太子了,年清芷漫不经心地想着。

床榻上的太子却是睁开了眼,冷不丁地出声,“是你救得我?”

年清芷正走着神,蓦地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太子脸上看去,只见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的眼神不像普通的孩童,带着三分世故三分薄凉。

一旁伺候的宫婢太监反应极快,脸上涌起欣喜的神情,“太子您终于醒了,奴才这就禀告皇上!”

“不许禀告,滚出去。”面对他们的笑脸,床榻上的太子却是毫不留情。

宫婢太监有些错愕,随即不敢耽搁地跪着匍匐了慢慢退出去。

年清芷悄悄往后面看了眼,忙是一起跪下有样学样地准备匍匐出去。

只是刚挪动了一步,床榻上的太子又发话了,他伸出手指点了下年清芷,“你,留下。”

年清芷顿时僵住身子不敢多挪动一步,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等着太子发话。

见着那些宫婢太监噤若寒蝉的模样,想来这位太子也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

太子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见着年清芷只呆呆地跪在地上,和别的伺候他的奴才们一般惧怕自己,他有些失望地皱了下眉。

“回太子的话,您病好,是因为太医院精心医治,皇上和钮贵人一同照料的结果。”年清芷规规矩矩地作答道。

太子冷哼一声,颇为不满她的态度,“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糊弄我!你与皇阿玛的话我一早便听见了。‘献药之功’……想来是你献的方子。”

年清芷有些吃惊,她倒没料到这一点,太子原来一早便醒了却还一直装睡。

她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交代,“奴才愚笨,方才未能理解太子的问话。是、是……奴才献的药方,奴才只是略献薄力,不敢居功!”

太子见她承认,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兴趣追问道:“你救了我,皇阿玛必定会赐你所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你为何不要?”

胤礽是皇后之子一出生便是太子,又极得皇上的喜爱,周遭的讨好殷勤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日子久了,他也能瞧出三分来,别人究竟是真情假意他心中自是有数。

打个比方,那钮贵人分明没得过天花还是谎称得过天花来侍疾,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温婉模样,照料地也极为妥帖,他却是能从中嗅到别有用意的味道。

钮贵人不知晓的是,胤礽虽然病得昏沉,但周围的事还是能察觉得到。

每次皇阿玛一来,钮贵人表现地比任何人都积极,凡是亲力亲为。皇阿玛不在的时候,那些需要真正碰触到他的活,她便避之不及,交给她的贴身宫女做。

就比如刚刚,钮贵人的贴身宫女已经将药给他服下大半,皇阿玛龙辇落下的消息一传来,钮贵人便立马从贴身宫女手上拿起药碗,装出一副贤良温婉的模样。

这也是他虽然清醒了但还依旧装睡的原因之一。

年清芷刚发出一声“奴才”,胤礽便打断了她,不满意地道:“‘只要太子身体健康长寿’这般套话就别拿来糊弄我。你也别想着耍小聪明,皇阿玛可没全然被你糊弄住,只是未同你计较而已。”

年清芷当然知晓那些套话是糊弄不了康熙,也从未想用这个套话糊弄他。只不过装出一副愚忠的模样讨康熙开心,那位爷倒也知晓,没有捅破这层薄纸而已。

胤礽小小年纪便能洞察人心,相比于康熙却是少了几分宽容,凡是想挖个究竟。

年清芷只能老老实实,闷声闷气地作答道:“回太子的话,奴才从小就被额娘教育‘人怕出名猪怕壮’,猪要是胖了可是会被拉出去杀掉吃了的!”

她一双漂亮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白嫩的手捂住脖子,“奴才笨的要命,别的不会只有一个记性好的优点。奴才就想听娘说的那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问心无愧平平安安。”

胤礽被她那副夸张的模样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捧着肚子直乐,“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蠢笨的奴才,到手的富贵竟还不要。”

年清芷说的有三分真心,他瞧不出她有撒谎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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