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卿卿立即煞白了小脸。原以为,他不会知道。原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下。
“值得么?”卿卿就卿卿吧,自己在他们面前只是草芥,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怎么不值得,能得燕国尚书千金青睐,是我之幸。”慕容飞鸿的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卿卿最后的垂死挣扎。
当年,好像已经很是遥远了。自己那身为燕国礼部尚书的父亲被监斩,身为尚书夫人的母亲殉情开始,自己好像就不是尚书千金了。
还记得,那也是一个梨花纷飞的时间。
父亲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结果,就让自己去寻他在琉国的友人,寻求一个庇护。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燕国沧海已成桑田,琉国怎会不是桑田已成沧海。
若不是自己晕旁,若不是遇到了那对夫妇,自己的命运会不会改写?
“现在,只有一个市井卖花女,哪来的燕国尚书千金?”卿卿笑得艳极,本来娇好的容貌瞬间变得倾国倾城。
“好,没有。”慕容飞鸿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她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自己要的只是她这个人罢了。
“慕容世子若不介意我原来是五皇子的情人,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卿卿笑得倾国倾城。
一直以来,卿卿就知道自己的容貌对异性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大。现在,他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自己何必要藏着掖着?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他,根本就不配。”一直以来,自己虽然都比不上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比起五皇子来,自己真的好了太多。
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若不是好控制,谁会闲着没事干支持他?太子,比起他来,简直是好了一万倍。不知,卿卿当初为何会选择他?
“除了正妻之位,我所有的东西都能给你,他能给你什么?”慕容飞鸿似乎有些不甘心。
比不过自家弟弟,自己有自知之明,比不过太子,自己也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在她的心里,自己为何都比不过五皇子了?也许,自己是应该表态的时候了。
一直以来,自己兄弟观点不同,父亲也没有早早表态,现在,是表态的时候了。
听说,这些天太子和司马家的嫡女走的有些近。
看着婚房里面那些名贵的古玩器物,珠宝首饰。卿卿目光淡淡,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个梨花镯。”
听到慕容飞鸿的那句话,卿卿确实有些心动。
正妻之位,自己现在的身份除了贩夫走卒,怎敢奢求正妻之位?
记得以前,初见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五皇子,朝堂上呼声甚至超过太子的皇子。只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富户家的男子。
那时候,他也没有提及,自己也没有多问。不过,自己还是鬼使神差地给他说了,自己名叫梨蕊。
还记得,当年自己尚年幼。记忆中,母亲总会在春天的时候穿一袭月白色长裙,她常常会对梨花叹息,有时候,甚至会说:“梨蕊,不知还能不能相遇。”
小时候,每当听见这样的叹息时,都不是很明白。自己不是在这里么,怎么还说“梨蕊,不知能不能相遇”的话。
现在,大概是懂了,可是,自己却永远看不到那个梨花树下叹息的女子了。
记得,五皇子曾经说过,自己像是一朵梨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次,他对着自己说:“梨蕊,我用梨木给你雕刻一只梨花镯,可好?”
现在,自己和他是真的断了。在慕容飞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想到的就是梨花镯。竟然不自觉间说了出来。
不过,真的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毕竟,好多男人都受不了属于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有牵扯。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慕容飞鸿愤怒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敢?”
听到慕容惊鸿如此的话,卿卿反而不担心了,笑得倾国倾城,说到:“我怎么不敢。”
自己只是姬妾卿卿,又不是他的夫人卿若,自己有什么不敢的?
世人都说,慕容家少主夫人虽无绝色的姿容,但最是贤惠不过。自己就算比贤惠也比不了她,怎么就不敢了?
慕容飞鸿没有多说,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过了几日,慕容飞鸿却兀自前来。也没有通知任何人。
看着慕容飞鸿交到自己手上的木盒,卿卿有些奇怪。这么长时间不来,自己以为,他已经厌了,谁知,现在又会前来。
打开那个木盒,发现,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梨木雕刻的镯子,上面的梨花栩栩如生。
“凭借这只镯子,你可以调动慕容家的一半暗卫。”慕容飞鸿沉重地说。
“你说什么?”卿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难道不知道?”慕容飞鸿诧异道。
琉国开国皇帝曾令巧匠雕刻三梨花令,分别交由三大世家之手。相传,每枚梨花令,都能号令一支特殊势力。而梨花镯,自此成为琉国最为贵重的定情信物。
现在,她却说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卿卿有些不解,自己只是想要一只梨花镯罢了。
看着卿卿的样子,也不想说谎,慕容飞鸿便叹息到:“罢了,你只当这是一件可以号令慕容家一半暗卫的令牌罢了。”
番外卿卿vs慕容飞鸿(二)
有时候,感动只在一瞬。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对卿卿和慕容飞鸿而言,只不过是感情更进了一步。对别人来说,却犹如隔世而居。
好像一切开始都是在慕容飞鸿的夫人潘卿若之死开始。两年时间,太子和司马家唯一的嫡女成亲了,上官柔却在披上嫁衣的那一日出事了,慕容惊鸿接受不了真相黯然离开,上官月替姐嫁入慕容家。
对卿卿来说,好像只是主母又换了一个,无太大区别。可是,就是这小小的区别,把她推进了深渊。
上官柔,上官月,一胎双生的两姐妹,容貌有所不同,性格更是天差地别。一声姐姐,叫出了卿卿心底的那丝良善。若是家里没有出事,自己的妹妹也许就有这么大了。
却没有想过,她终究不是自己的妹妹,上官月连上官柔都不愿意以姐姐相称,她的这声姐姐真心到底有多少?
先是克扣一些摆件,然后是误期送来饭菜。一步步,把卿卿母女三人逼向绝路。
看着卿卿每次都不说,就更加猖狂。
直到,小女儿的死踩断了卿卿的最后一根神经。
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可以留恋的,现在却发现,还有女儿。
看着手腕上一直戴着的梨花镯,也许,该是时候了。看着女儿脸上的苍凉,也许,世家大族的生活真的不适合自己母女二人。
果不其然,自己新找到的地方虽然处于市井陋巷,漾儿却没有一丝嫌弃,反而有了好久没有见过的笑意。
有一天,慕容飞鸿终于找了过来,可是,看着卿卿和小女儿全是温馨的样子,黯然离去。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也许。当时放她离开是正确的选择。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用过梨花镯,谁能想到,她第一次用梨花镯就是为了离开。
原以为,自己会在市井陋巷终老。没有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己终究还是拖累了女儿。让她去了司马家当那个选进宫的暗卫。
看着那眼熟的玄铁令牌,也许,让漾儿离开是正确的选择,一直以来,她虽然不喜欢上官月,对慕容飞鸿这个父亲还是有期盼的。
却不知道,有的时候想要隐瞒什么,偏偏就会来什么。
看着上官月有些癫狂的笑容,卿卿有些不解。这些年,听说慕容家家主没有纳过任何一个妾侍,一直专宠继夫人上官月,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这张狐媚子的脸,你说,你若是没有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用处?”看见卿卿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全是悲悯,上官月手里的刀对着卿卿那张久经风霜还是娇嫩的脸蛋。
知不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上官柔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居然连卿卿这个贱人都是这样。
“住手,还有用呢。”一个清润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张满是书生气的脸庞。这样的人,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苦读的书生。他的话,却和他的脸完全无法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