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弈航淡淡扬了扬下巴,抬眼看向红脸关公铜像,心念这姑娘也是个天才,讲了一串神的.名字偏偏准确避开了关公了名字。
心念关公老爷听见这么不虔诚的教徒会不会就地neng死。
道观面积不大,又是傍晚,只有零星几个游人,没多久就溜达完了。
临走前,宋灿忽然想起还没上香。
郁弈航见宋灿神色恹恹,似是累了,索性让她在原地呆着,他去买香就好了。
宋灿乖乖应了。
可回来时,却没见着人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问了扫地的小道长,郁弈航拐到了道观后方,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榕树。
树叶繁密,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地上,风一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圈,树上的红线也跟着晃荡起来,纷纷扬扬,或明亮或陈旧的红色布条与绿色树叶交织着,莫名的好看。
暮色开始四合,宋灿之间站在苍天古木下,双手合十,近乎虔诚的微微鞠躬。
郁弈航心思微动,悄声走过去。
只见小女生小心翼翼地把一枚铜钱放进树洞里,随后手掌贴着树洞,闭上了眼。
郁弈航失笑,心念这姑娘终于讲对了一个神.的.名字。
“月下仙人呐,”他听见她缓声说着,“刚刚说的事,就拜托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桔子考完雅思后直接睡过去了orz刚醒
不咕不咕!!!
为保住菊花,明天日万
(看桔子真挚的卡姿兰大眼睛)
考完毛概我就正式放暑假了!!!
PS:插个小插曲
桔子考完雅思,母上大人微信来了
母上:考得怎么样?
桔子:没写完
母上:写完就是对的吗?
桔子:(???这是什么灵魂拷问???)
第44章 依赖一下
山林寂静,少女站在苍天古木旁双手合十,头微低着,表情格外虔诚。
郁弈航微微眯了下眼,抬手在她额上敲了下。
“嗷!”
宋灿倏然睁开眼,捂着额侧头看向来人,眼睫一扬,“回来啦,买到香了吗?”
郁弈航嗯了声,朝她伸出手。
宋灿顺手抬起,指尖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上,轻轻挠了下,“门口站着太无聊了,就随便走走透透气,结果到了这,闲来没事,就和月下仙人说了点悄悄话。”
郁弈航抬眼看她:“嗯?”
宋灿挑了下眼,笑眯眯问:“你不问我说了点什么吗?”
郁弈航侧头,沉默片刻,才低淡开口:“不好奇。”
“……”
这人真没劲儿。
宋灿撇撇嘴,啪叽在他手掌拍了下,顺势接过袋子,语调低了下去,蔫蔫的,“我去上香了。”
郁弈航抬起手,在宋灿发顶揉了揉。
又被无情拍掉了,宋灿哼了声,转身跑了。
郁弈航表情皱了皱,跟了上去。
待他追上去时,宋灿已经进了道观,双手握香低低鞠了个躬,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把香置在铜炉上,随即后退两步。
郁弈航靠在门边,环着手懒洋洋看着少女对着铜像低低鞠了个躬。
还真是个小迷信蛋。
一切落定后,宋灿走到郁弈航身旁,仰头看他:“郁学长,来都来了,你不来拜拜吗?”
“不需要。”
郁弈航唇边弯了弯,语调却是一本正经:“我想要的都有了。”
宋灿轻哂了声,侧头看了眼佛像,又看向郁弈航,“那学长站门口干嘛呢,杵在这儿当门神吗?”
本是一句调笑的话,没想到郁弈航却是想了想,对上小女生视线后认真道:“看你。”
宋灿怔愣,唇角笑意僵住。
郁弈航突然抬指,落在她眼侧,指尖蹭着眼角捻了一下。
触感炽热柔软,莫名让人心颤。
宋灿下意识闭上眼。
指尖在眼侧停了一秒,毫无预兆的侧移,在睫毛扫过。
“沾了香灰,给你弹掉了。”
“……”
哦。
宋灿挠挠头,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
那一瞬,还以为会是个亲吻。
-
傍晚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宋灿缩了缩脖子,沿着山道往上走。
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自不远处传来的钟声悠然荡漾,沿路两排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起来了,与暮色交织在一块。
宋灿踩着石阶,脚步轻快。
郁弈航走在宋灿身后,扬了扬下巴,“小心点,山路比较陡,也别往后看,更别怕。”
时候尚早,想起雁山上还有个挺出名的玻璃栈道,明天有别的行程安排,不打算再来这儿一趟,索性趁着还没天黑上去走一走。
“怕什么,”宋灿不以为意,蹦得更轻快了,“不就是一条山路吗,我又不怕高。”
“……那也得看路,前几天应该下过雨,可能路上会有各种小虫子。”
宋灿脚步顿了顿,扭头疑惑看向郁弈航:“所以呢?”
郁弈航走在宋灿身后,不动声色地把人圈在她要是摔下来他能护住的范围内,沉声解释:“你不怕吗?”
宋灿懵:“不就是小虫子吗,又不会把我吃了,有什么好怕的。”
郁弈航:“……”
哇。
好有道理呢。
小半个小时,远远看见个浅绿色圆台,游人们稀稀拉拉分散圆台四周拍着照。
宋灿眼前一亮,欢快跑了上去,提高音调,“哇——”
可踩上圆台后,方才还很欢快的声音骤然低了八度,宋灿郁郁看着雾蒙蒙的浅绿色玻璃地面,“切——”
“原本想着会很刺激,这什么都看不清,也太没劲了吧。”宋灿走到圆台边缘,手肘撑着栏杆身子往前倾了倾,开始碎碎念,“还说玻璃栈道呢,就这清晰度,别说是毛玻璃了,这就是一水泥地吧。”
不远处,有个小女孩被父母强行抱上圆台拍照,小女孩不经意往下望了眼,许是被吓到了,顿时哭了,拍照全程抱着母亲的脖子哭,声音一抽一抽的,“妈妈,我好怕啊,我是不是要摔死了。”
一有孩子哭,别的孩子也跟着哭了,不一会儿,圆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唱歌般。
郁弈航挑了挑眉,沉声问,“水泥地?”
大概是游人多的缘故,玻璃地板磨损严重,乍一眼看下去有点糊,但细看还能看出高空,挺渗人的,不至于水泥地质感。
宋灿点头,叹了口气:“这些孩子胆子真小。”
郁弈航颔首:“……”
宋灿又叹了一口气,面色郁郁:“这些小孩子胆子真小,怎么连高都怕呢。”
郁弈航表情看上去也有淡淡的忧郁:“你怎么不怕高也不怕小虫子呢。”
“???”
宋灿一脸懵逼。
郁学长你什么意思啊喂。
玻璃栈道没什么劲儿,宋灿拍了两张照片打了个卡开溜了。
跟着下山的人走了好一会儿,宋灿才后知后觉发觉她走的路并不是来时的路,正想掉头,被郁弈航拽着走了,顺着小道下去。
“这里也能下去的。”
“是吗?”宋灿半信半疑,看向周围幽深的林子,“我怎么感觉越走越渗人呢。”
说话间,宋灿下意识挽住了郁弈航的手腕,脖子缩了缩,往四周看了眼。
小道旁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暮光从树林另一端探进来,苍天古木的影子缀在地上,绰绰约约的,似乎诉说着某种静寥的童谣。
周遭寂静,只能听见飒飒的风声,时不时还有黑影飞快踩着落叶撺过树林。
这样的景象,很容易让人想起某种未经证实的生物体。
偏偏走在两人前面的旅游团停了下来,走在旅游团最前面导游模样的人挥着小红旗,乐呵呵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这里是雁山奇景之一了。”
“雁山地势陡峭,气候干旱,按理说不会这么潮湿的,也就只有这里怪异的很,”导演顿了顿,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我在这儿带了五六年的团,听山里的老人说,这儿啊,也发生了不少古怪事儿呢。”
宋灿抬抬眼,心头咯吱一下。
那导游说得兴起,小红旗指向不远处的入口,“最古怪的是这个钟乳石洞,雁山开发成旅游区前,只有一条山路,也就是缆车上来的那条,路修得很宽,但得绕远路,是在这座山住的人修的。”
“在山里住了几十年的人一直想修条新路,却怎么都修不通,直到开发时,政.府谴了专家来修路,路线什么都规划好了,准备凿山了——这钟乳洞突然出现了,是条天然的近路,你们说神奇不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