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里+锁龙里 续(8)

宋越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她怎会这么想?”

“她才出城,你现下去追她还来得及。”今夏提醒他。

宋越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似在犹豫,半晌后竟坐了下来,低低道:“她回去了也好。”

“你这个人怎么……”今夏气极,却被陆绎拦住。

陆绎朝宋越温和道:“方才我所说之事,你可仔细考虑,或去或留,我绝不勉强。”

宋越低垂着头,不做声,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陆绎亦不再多言,拉着今夏出来。今夏还有话想对宋越说,却比不过陆绎劲道大,只得随他出了官驿。

“你拦着我作什么,你不知晓阿落姑娘走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一直望着周遭,就盼着能见着他。谁曾想,他这么冷心冷面……”今夏气呼呼的。

陆绎笑着看她:“看不出来,六扇门如今还兼着媒婆的活儿。”

“你还取笑我,你是没看见阿落姑娘的那双手,还有她走时的模样……”今夏正说着,忽感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陆绎连忙扶住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今夏站稳身子,生怕他大惊小怪,忙解释到:“大概是早起没吃东西,方才又跑得太急的缘故。”

陆绎皱着眉头盯紧她,见她面色也不大好,抓过她手腕,探了探脉门,脉象也异于寻常,遂沉声道:“上马,先回府。”

“不行,我还有公务!”今夏忙道,“而且宋越他……”

“上马!”陆绎冷道。

看样子他好像真气着了,今夏只得乖乖爬上马背,但还是嘟囔了一句:“凶什么凶,我好歹也是个捕头,手底下……”

话没说完,陆绎一记眼风扫过来,她立即闭上嘴。

还未回府,路上经过医馆时,陆绎便将今夏扶下马。

“我又没生病,”今夏无奈道,“回家歇一歇就好了,不用看大夫。”

陆绎瞪她。

“我真的没病……”今夏咕哝着。

“大夫说了算,你说了不算。”陆绎将她摁坐在坐堂大夫面前,然后简要地将她这些日子的状况说了一遍。

白须大夫为今夏诊脉,不过片刻功夫,便朝陆绎道:“尊夫人说的没错,她没病。”

“我说吧,你还不信!”今夏得意洋洋道,“我就是早起没吃东西,方才又跑得急了些……”

“哎呀,不能跑,可不能跑!”白须大夫忙道,“你肚子里头有了娃娃,可不能跑呀。”

今夏怔住:“啊?!”

陆绎亦愣住:“大夫你说什么?!”

“她这是喜脉,应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白须大夫道,“目前来看,胎儿有些不稳,需得好好静养才是。我再给你开个安胎的方子,两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两次。”说着,提笔开始写方子。

今夏呆愣,片刻之后转头去问陆绎:“两个多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晓?”

陆绎沉着面,一声不吭,心中已是深悔自己两个多月竟毫无察觉,还由着她风里雨里地当差。

“这事不能怪我,”今夏瞧他脸色不好看,生怕他责怪自己,抢先道,“我是头一回。你怎么也没察觉。”

“……”陆绎看向她,“我也是头一回。”

“我一直以为你什么都懂。”今夏诚恳地将他望着。

“……”

陆绎也真心希望自己能什么都懂。

六扇门是不能去了,今夏只能呆在家中。好处倒是有个好处,陆绎再也不逼她练功了,连她走路稍稍快些都会被制止,恨不得她一寸寸慢慢挪。

不能去当差,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今夏才在府里呆了两日便觉得整个人要发霉,看什么都不顺眼,吃什么都没胃口。陆绎是知晓她性情的,见她郁郁寡欢,只得退让一步:虽不让她去六扇门,不过她手下的人可以到府中来向她汇报公务。

至此,陆府东面的角门成日开着,常有官差进进出出。今夏虽人在家中坐,但分析案情,整理线索,指明查案思路,忙得颇有精神。吴妈原本对今夏在六扇门当差很是不满,觉得女儿家就该好好在家中相夫教子,这些日子下来,见那些五大三粗的官差对今夏服服帖帖,这才发觉原来这世上女儿家还有这样的活法,竟也对今夏另眼相看起来。

今夏心里一直惦记着阿落姑娘,得知宋越已回了姑苏,心中怏怏不乐。

数月一滑而过,已至初夏。今夏圆着肚子,行走不便,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这日陆绎带回来一个布包,递给今夏:“有人千里迢迢特地托人要送给你的。”

“谁啊?”今夏接过布包,“谢霄么?”

“你打开来就知晓了。”

今夏解开布包,里面是满满的晒干的香蕈,菌类特有的清香被日光紧紧包裹住。内中还有一份装在锦袋中的信,今夏展开信纸,面上又惊又喜:“是阿落姑娘!”

信很短,阿落是个不善言辞之人,寥寥几句,只是感谢今夏昔日在牢中的照顾之情,便再无其他。今夏却知,她实在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捧着香蕈,想着这些若是阿落自己留着卖,想必也能卖不少银两。

“这么好的姑娘,宋越真是傻。”她忿忿道。

陆绎微微一笑:“他可不傻。”

“嗯?”今夏不解。

“托人送这包裹上京的人,便是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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