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岁月/Yes!Your Grace(307)

作者:苏浅浅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但埃尔文的反应更快,他的左手手指在垂下的瞬间摸到了柜台下的一瓶酒,便即刻抽出,精准地砸在对方抬起的头上,红色的烈酒与血液登时劈头盖脸地流了对方一脸,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手上的刀刃也失了准头,擦着埃尔文的耳朵而过。割掉了他假发半边脑勺的发丝。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秒内,埃尔文几乎像是赌□□那能改变牌局的最后一张牌般将左手往地下一伸——但上帝是眷顾他的,那把转轮□□就正躺在那——随着一下轻微的喀哒声,冰冷的枪筒抵上了那年轻人的脑门,这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包括在手指间掉转后顶在埃尔文脊背上的刀刃。

一双湛蓝的眼睛从猩红间睁开,毫无温度地与埃尔文对视着,绝无疑问,那的确是一双只属于杀手的眼睛。

“为什么要杀了我?”埃尔文压低了声音,用德语恶狠狠地问道,“难道你认不出暗号吗,你这头愚蠢的猪?电话在哪儿,我要直接与穆勒少校通话——”

一丝嘲讽的神色从那双蓝眼睛中闪过。“不可能。”那年轻人也用德语回答,流利纯正得就像他的一样。

埃尔文也冷冷地笑了起来。

“相信我,你绝不会蠢到要相信你的刀子能够快过我的扳机。”他轻声说着,“我知道我没有按照指示,等待分部主动与我联络,但我只想亲自与穆勒少校谈谈,我有一些非常要紧的情报要告诉他,而我不想把事态弄得太难看,毕竟,我们都来自于学院——”

这句话,就像是给木偶死板的玻璃眼珠子上了一层蜡油般,驱散了那双蓝眼睛里的讽意,“待到英雄们在铁铸的摇篮中长成,”他开口了,声音低低的,熟悉的诗句从他的嘴角倾斜而出,“勇敢的心灵像从前一样,去造访万能的神祗——”

“而在这之前,我却时常感到,与其孤身独涉,不如安然沉睡。”埃尔文流利地接上了下一句,手上的枪支尽管还对着对方的额头,却也松弛了几分。

从进入学院学习开始,他们每天都顶着厚厚的伪装,谁也不知道谁的真实长相,谁也不曾听过谁的真实嗓音。每隔一段时间,学院便会要求他们更换自己的伪装,打乱班级的组成,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同学的真实身份,不让他们之间形成深厚的友谊与羁绊,以免影响日后的任务——尤其是组织内的暗杀任务。但那仍然不能阻止共同训练了十年的年轻男孩们私下聚在一起,悄悄交换自己的名字,约定相认时的暗号——荷尔德林的诗歌。

“你是那马克西米利安。”

那男孩叹息地说着,手中的刀刃垂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下来,染上了几分哀伤的神色,埃尔文迷惑地注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使用像是在指代某个物品一样的冠词称呼自己,更不明白他为何在此刻流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Gott mit uns,马克西米利安,永远别忘记。”

那年轻人低声说着,最后一个音节抹去了那眼中才刚刚燃起的一分色彩,烈酒从他柔软的睫毛上底下,给那不会再眨动的双眼染上了一层猩红。埃尔文骇然回过头,却发现那把垂下的小刀正插在那年轻人的大腿上,鲜血安静地从伤口里流淌出来,与先前的红酒混合在一起,汇成了无数条洗刷着酒馆地板,独自探索前路的细小溪流。

然而,他就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第二次布尔战争的始末,我在网上找了一篇总结得非常详细细致的文章,发到群里的文件共享上了,原本是要放在微博的,但是字数太多了,只能放文件了,欢迎大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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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

你确定他绝对不会转过身来吗?要知道, 我就在这儿, 我可以替你——

他不会转过身来的, 伊莎贝拉,我能够确定这一点。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不是每个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像阿尔伯特那样有颗强大的心脏和接受能力的。万一他发现了——我不想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了,康斯薇露,那个该死的遭天杀的詹姆斯已经做得够多了,要是再来一个埃尔文·布莱克——

伊莎贝拉。

康斯薇露这声轻柔的呼唤止住了对方的话头, 但她仍然紧张地抿着嘴, 撇着眼看着自己, 不安扭动的手指都快要将领口边点缀的蕾丝与珍珠揪下来了, 活脱脱就像一个要送女儿奔赴她初次约会的母亲一般。这个想法让康斯薇露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只是想与我的朋友——也许还称不上是朋友——说上几句话, 问问他今天去哪了。别让我后悔告诉你我与埃尔文·布莱克之间的事,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深吸了好几口气, 点了点头,双手总算放过了那皱巴巴的衣领,改为折磨手套上缝缀的点点碎钻。

我会尽可能走得远远的,这样我就不会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会把自己藏起来,但我也会替你注意是否有人走进这偏僻的花园长廊, 随时警告你——就像你平时为我做的那样。我希望你能开心,康斯薇露, 你是知道这一点的,对吗?

当然,伊莎贝拉。

康斯薇露轻柔地给了伊莎贝拉一个拥抱, 接着就转身向埃尔文·布莱克所在的长廊飘去。

她还是告诉了伊莎贝拉她与那苏格兰记者之间的两次对话,就在她今天早上发觉埃尔文·布莱克消失了以后。而伊莎贝拉听到时的反应就跟适才她展露的情绪如出一辙——只除了当中混杂的一大半都是惊讶。

尽管这听上去很不像她的作风,但当康斯薇露意识到埃尔文·布莱克并不在那私人码头上时,她猛然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之中。那时她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那个男人趁着混乱伺机留在了阿尔伯特亲王号上,想要跟随马尔堡公爵一同前往德班港,记录下战争的第一手资料——要是这种行为被发现了,埃尔文·布莱克恐怕会立刻被当做是刺探军情的间谍抓起来,轻则押送回英国审判,重则可能当场枪决。

她在乎这个男人吗?很难说,但是那个有关南半球的故事的确打动了她,或许在那短短的,玫瑰色般的十分钟里,就连埃尔文·布莱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分享一个被他珍藏于心中许久的宝物,让康斯薇露得以在几乎是一闪而逝的刹那触摸到了他的内心——虽然冰冷又戒备,但至少是跳动的。

也许那就够了,也许那就是她需要的,一个除了伊莎贝拉以外能证明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所以她惊慌了,当她以为这样的存在才如露水初显,又旋即如同盛放昙花般纵然消逝的时候,以至于让伊莎贝拉察觉到了她与埃尔文·布莱克之间不一般的关系。不过,至少康斯薇露的坦白也带来了一点好处——伊莎贝拉得以替她去向运输船的船长询问埃尔文·布莱克是否确实登船了,而他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一点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而根本没人发现安娜也不在人群之中。

不过,那时候谁都没有精力顾及埃尔文·布莱克究竟去了哪儿,光是要将所有的行李装上拉货的马车,就已经足够使那些男仆们筋疲力尽了;更不要说还要安静而低调地将一群自从上船以来就没停止过抱怨和哭泣的贵族夫人们塞入马车中去。

一时间,这私人码头竟然比开普敦港还要更为热闹,贴身女仆们对于该怎么摆放行李箱的呼喝声,贵族夫人发觉自己一脚踩进了泥潭或马粪时的尖叫声,马儿不安的嘶鸣声,马车夫为了安抚马匹而发出的嘘嘘声,全都混杂在了一块,比法国大革命时的巴士底监狱前还要热闹,想不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都难。把开普敦市长急得像是放在火炉前的冰雕,汗水都能洗刷出一条新的河道。

温斯顿从运输船船长那儿获取的情报是对的,伊莎贝拉是第一批搭乘马车离开码头的贵族夫人中的一员,他们的三辆马车刚从私人码头驶离不久,就被闻风而来的开普敦群众给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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