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岁月/Yes!Your Grace(224)

作者:苏浅浅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也就是在这时,艾略特才想起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这个名字。

不能怪他一直没能记起这个人的存在,以艾略特的身份而言,不过是一个男爵家继承人的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想要认识他,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路易莎小姐可以仰仗着她的母亲是个伯爵的小女儿这一点在上流阶级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更不要提她名声远扬的美貌,在这一点上,人们总是乐意看在赏心悦目的外表的份上,暂时地忽略地位上的不足。

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不同,即便他是继承人,即便医生很久以前便宣布斯塔福德夫人不可能再生下任何一个孩子,他也几乎从未而被邀请去过任何的贵族晚宴。而艾略特唯一知道这个男人的理由,是由于对方那可怖而恶臭的名声——

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诱骗来任何贵族少女,恩内斯特·菲茨赫伯聪明地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出身富裕中产阶级的少女,他作为斯塔福德男爵的爵位继承人,对那些渴望自己的名字前能拥有一个“dy”头衔的女孩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倘若以情人的标准来说,艾略特是一个尽管情妇众多,但至少每一个都得到了他的妥帖照顾的勋爵,另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卢卡斯男爵尽管对每一个他玩腻了的女人弃之若履,但他至少不会伤害她们分毫,那么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便是任何女人的噩梦中所能想象出的最恶劣恐怖的男人——他渴望着能够完全拥有那些女孩,而在他的字典中,拥有就意味着将一个在他怂恿下偷溜出来与自己单独见面的妙龄少女迷昏,等她们在空荡的酒店房间中醒来以后,便会发现自己不仅遭到了侵犯,恩内斯特·菲茨赫伯还会在她们身上用锋利的羽毛笔沾上红色的墨水,在**下刻出属于自己的刺青印记——“E.L.F.’S WHO|RE”。

恩内斯特·洛里安·菲茨赫伯的婊|子。

就艾略特所知,一个女孩因此而自杀,而另一个女孩因为会说法语,则通过自己的朋友辗转联系到了他,并在他的帮助下离开了英国,嫁给了法国南部乡下的一位连一个英文单词也不认识,也从不计较自己妻子的过去的农夫。就艾略特每年都会收到的信件来看,她如今正过着幸福而美满的生活。

因此而了解到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为人的艾略特,知道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而在斯温纳德厅长大的前者不可能从未将自己的虐待欲与占有欲施加在路易莎小姐身上——他或许不敢坏她清白,免得她将来无法为自己找到一颗可供榨干的摇钱树,但他一定确保了自己对她有着无可比拟,无可超越,无可动摇的控制,就像他掌控其他那些受害的女孩的方式是夺走她们不可挽回的贞|操与人格一般,他必然从路易莎小姐的身上夺走了什么,以至于她要在阿尔伯特身上找回。

“Well,在苏格兰那种恶劣的天气下,恐怕任何人——哪怕是您口中所形容的公爵夫人——都无法掌控自己周遭的一切,甚至可能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更不要说开始求生了。更何况,阿尔伯特与公爵夫人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劣,就我所知,他们在温莎城堡中还大吵了一架,甚至还惊动了女王陛下与公主殿下——您又怎么能指望这样两个性格迥异,互不对付的人能够放下成见,相互合作呢?更何况,哪怕再恩爱的夫妇,也有可能在灾难面前各自逃生,或许公爵夫人早就丢下了阿尔伯特,留他一个人在无助地在雪地里自生自灭。想必您肯定能切身体会到,那种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体温,感官,知觉,都逐渐被夺走的那种绝望的感觉吧?”

他的这番话倘若被记录下来,看起来便会是杂乱无章,毫无逻辑。但艾略特在与女人打交道的这些年中,他逐渐学到的一点是,在交流中,女性比起在意一个句子的因果是如何延续到了下一个句子当中去,比起在意话语中的逻辑完整性,她们对于说话的语气和语句中所蕴含的暗示则更为敏感,她们越专注于隐藏的信息,就越容易忽略字面上的意思,到最后,同一段话,她们很有可能会解读出完全与男性预想不同的内容。

而这是可以反过来利用的一点。

艾略特看着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开始微微颤抖的路易莎小姐的双手,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强调一点,这一章艾略特的观点,不代表作者的观点。

我在这一章中写到了艾略特是如何利用女性心理上的一些弱点,但这并不代表作者认可这些性别差异。

所有这一章中出现的可利用心理(并且确实可以应用在现实当中),绝大部分都可以出现在男性身上,而之所以没有,是因为社会,家庭,学校,媒体,四大环境要素对性别的刻板印象助长了男性和女性在这些方面的不同,譬如女性更感性而更懂得察言观色,而男性更理性,没有深究细节的习惯。

我并不想说教,读者可以有自己在这方面的看法,但这是心理学界通过实验而得出的结论,我只是希望大家能知道这一点。每个人都是可以在知道事实的前提下有自己独特的世界观而衍生出的看法的,所以希望评论区能理性讨论。

第143章 ·Isabella·

阿尔伯特仍然发着高烧。

等麻木的手脚缓慢地恢复了知觉以后, 伊莎贝拉将他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地上,随后便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蹒跚着走到了小屋外。尽管大雪前一天晚上就停了, 却仍然制造了高过膝盖的积雪,她身后的猎人小屋就像是淹没在奶油中的一块棕色小饼干, 除非有人走到150英尺以内的距离, 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树林中还隐藏着这样一栋房子。

她戴上了已经变得硬邦邦,冷得与直接接触冰块无异的手套——这种程度的防护聊胜于无,总好过用手直接接触冰雪——伸手拂去了雪堆表面已经冻结成冰渣的那一层, 捧出了一把底下蓬松软绵的积雪,将它们团成雪球, 堆在左手的手掌上。她的动作很慢, 手指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无比, 就连握拳这样的动作都做得无比艰难。但伊莎贝拉不想再多跑一趟, 因此尽可能地携带着更多的雪团。等一会,她就会将它们含入口中, 融化成雪水, 再喂给阿尔伯特喝。

自从小屋中所有的求生物资都耗费殆尽以后,这是她唯一能够维持阿尔伯特的生命的方式。

她不会放弃他, 绝不。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的同一刻, 她便听见康斯薇露的声音叹息着在心中响起。

你知道, 你仍然有机会的。

伊莎贝拉瞥了她一眼,小心地用下巴轻轻压着双手上捧着的雪团,转身向小屋走去, 同时在心中坚定的回答——不,我不会把阿尔伯特留在这里等死。

再这样下去,你和公爵都会死在这里。康斯薇露绕到了伊莎贝拉身旁,焦急地说道、如果你现在离开,你仍然有一丝机会可以寻找到援助——也许是一个小村庄,也许是某个牧羊人。我知道这对公爵来说不公平,但他在坠下悬崖的那一刻将你推出去,绝不是想要看到你因为他而放弃获救的机会。如果你们两个都死在了这儿,那么玛丽·库尔松就得到了她想到达到的目的,而所有那些你告诉我,你今后要对她做的事情——就全都无法实现了。

如果我注定要死在这里,康斯薇露,那我就死在这里,开开心心的成为鬼魂,让玛丽·库尔松的屋子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鬼屋,以至于她后半辈子都不得不在精神病院里当一个人人都以为是疯子的正常人。然后完成那个与你一同周游世界的计划,还可以偶尔回来看看阿尔伯特。伊莎贝拉将一口雪含进了嘴中,刺骨的寒意让她的大脑尖叫着疼痛起来,但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雪全融化成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她俯身吻上了阿尔伯特柔软而冰冷的嘴唇,将温热的雪水缓缓送进他的口内,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直到几乎用完她带回的雪团。她自己吞了一点润润嗓子,又将剩余的雪塞进手套里,然后搭在阿尔伯特的额头上。

康斯薇露直到她做完了这一切,才再次开口了。

休息一下吧。她柔声地在心中说道,似是放弃了与她继续争论适才的话题。已经过去一天了,而你几乎一点睡眠也没有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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