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迷人(75)

宴珏眼中压着点点暴戾,眯起眼,语气也变得更冷了:“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激怒我,想想自己的处境!”

唐晚却并不知收敛,因为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和那个视频里折磨宴非白的男人声音一模一样。

她向前一步,仰起头,丝毫不畏惧的看进他隐隐暴戾的双眼里。

她慢慢笑起来,像个胜利者一样,轻声的,嘲讽的说道:“你也有宴非白的病吧。”

宴珏愣住,眼中有一抹慌乱转瞬即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晚。

她怎么知道的?他明明瞒住了任何人!明明谁也不知道的!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和宴非白一样都有精神病,他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

而且他现在是宴家最首选的家主继承人,如果他有病的事被知道,一切就都完了!

宴珏突然摁住唐晚的双肩:“谁告诉你的!”他眼眶发红,似乎要将她撕碎了吞吃干净。

这张和宴非白一模一样的脸虽然是假的,却还是做得很逼真。

唐晚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淡笑道:“我猜的。”

很显然,她猜对了。

因为宴非白患病的原因,唐晚很久之前就开始关注这个病,她会看相关的视频,会研究书籍,会去精神病探望病人,当然也会有意识的观察精神病人的一举一动。

宴珏有一点很像宴非白,他们都容易情绪激动,都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他的情绪动作,他的精神状态都像极了生病的人,唐晚仔细观察后,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想。

但是,宴珏又怎么会患上这个病的呢?他的病与宴非白有没有什么联系?

唐晚忍不住想,这一切实在太不公平了,明明他们两个都是患病的人,为什么宴非白要遭受那些?而宴珏却在享受完一切美好的东西后,还跑回来嘲笑他是恶魔。

似乎是看破她心中的想法,宴珏慢慢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就是命,有的人注定高高在上,有的人注定命如草芥。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吧,反正你也喜欢精神病,爱谁不是爱呢?”

唐晚看着他,坚定不移的道:“那你就好好等着吧,看看我会不会纡尊降贵的爱上你。”

宴珏眯起眼:“你竟然说纡尊降贵这个词?”

“是啊,不服气吗?”唐晚笑起来:“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宴非白就是比你好!我就是爱他!你这样躲在他身后畏首畏尾不敢露头的臭虫,也敢跟我相提并论?”

她知道自己不能激怒他,甚至于,她可以跟他虚与委蛇,可以跟他装模作样,甚至于可以假意答应跟他在一起也此让自己安全下来。

但是唐晚觉得恶心,但凡是伤害过宴非白的人,她就提不起一丝丝的好感。

所以来吧,哪怕互相伤害,她也不想让宴非白受任何委屈,更不想为了保命而对不起他。

也许她很傻,但跟他在一起久了,她也被他那份忠诚感染,知道爱一个人是需要一心一意的。

她的底线为她筑起高高的城墙,然而这份宁死不屈却让宴珏暴怒起来,他绝不承认自己比不过宴非白!

他掐住唐晚的脖子,冷笑道:“好,既然你这么爱他,那我就成全你。”

宴珏想杀了她,但更想折磨她,在唐晚被掐得眩晕之前,他放开手。

唐晚被人拖着扔到一间屋子里,这里潮湿阴冷,一点光线也没有。

宴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你就在这里一辈子缅怀你的爱情吧。”

……

宴非白收到一封邮件,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张唐晚昏迷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照片。

第二封邮件紧随其后,恶劣的宣告:她好像快死了呢。

那一瞬间,宴非白的呼吸好像已经停止,世界崩溃,他的心脏空成一片荒凉。

第39章 天堂鸟

唐晚是从馄饨的意识中挣扎着醒过来的, 睁开眼时, 身体上的酸痛疲软让她忍不住蹙起眉。

她像是被注射过什么昏迷的药物,应该是睡了很长的时间,具体多长就不清楚了。

这是一间黑暗逼仄的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窗外有直直的光落在地上,在这间屋子里形成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光亮。

唐晚撑着手臂爬起来, 身体里猛窜上头的眩晕感让她险些站不稳, 有些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墙壁, 想寻找出口在哪里。

黑暗里一声轻笑传来, 唐晚汗毛竖起, 安静下来:“宴珏,你到底想干什么?”

脚步声渐渐走近了, 宴珏笑着说:“你不是很爱.宴非白吗?我也让你感受一下被关在这种地方是什么感觉。”

唐晚环视了一圈房间, 光线昏暗不太看得清,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是在中国还是到了英国, 不知道现在是被绑后的第几天, 只能凭借着窗外的光线判断, 现在是白天。

“怎么不说话?”宴珏的脚步停住。

唐晚顺着墙壁坐下:“我们不如来说说你吧,你这么恨宴非白, 不止是因为他是你的竞争对手吧。”

房间外面的宴珏有片刻的沉默,脚步声再次响起,唐晚听见门锁被扭动的声音。她的眼睛动了一下, 抬起手在衣服的左胸口拿下一个东西,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垂着头。

宴珏进来的时候,电筒的光打在唐晚身上,这样的她安静乖巧,没有丝毫杀伤力,像是个被遗弃的洋娃娃,狼狈得楚楚可怜,宴珏挑起眉,让人把房间的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照得一室敞亮,有人为宴珏搬来凳子,他坐下,翘起腿俯视着坐在墙角的唐晚:“你真的很聪明,也很敏锐。”

唐晚抬起头看他,只看了一眼,又把眼睛垂下去,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神色。

宴珏心神一动,她真是很美,哪怕再怎么狼狈,可美貌依旧不受一丝影响,甚至于那苍白的脸色和水盈盈的眼眸都为她的美貌增色不少。

宴珏冲她招招手,唤道:“过来。”

他甚至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在地上多凉,来我身边。”

唐晚静静看着他,有某些瞬间,她真的觉得宴珏有些宴非白的影子。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把手里的东西握得严严实实,慢慢站起身朝宴珏走过去。

宴珏坐得很慵懒,敞开手臂,好像在迎接她,唐晚神色不变,看着他伸过来想拉住自己的手掌。

他的手不同于宴非白的冷白,他看起来很健康,手心里有正常的红润,唐晚看了一眼,顺从的,慢慢的抬起手。

宴珏见她终于识相了一些,挑了挑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眼里其实带着点期待。

唐晚的手就快要放在他手心了。

他想,他会牢牢握住,从此以后宴非白的所有东西他都会抢过来,无论是地位,权势,还是女人。

然而就在唐晚即将碰到他的一瞬间,她猛然握住他的手腕,高高抬起右手,以极快的速度把什么尖利的东西插进他臂弯。

“啊!”宴珏疼得闷声低吼。

手臂上的东西又被唐晚猛地拔.出来,她将那东西抵在他脖子上,没丝毫手软的把东西插进去几厘米,立刻有大量的血涌出来。

屋外守着的保镖们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立刻举枪对准唐晚,唐晚手握尖锐的利器,拽住宴珏起身:“敢开枪的话,宴珏也活不成了!”

“唐晚!”宴珏压低的声音满含暴怒:“你用的什么东西!”

“是胸针。”

宴珏脖子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再不救治的话恐怕会一命呜呼。

但他不知道的是,唐晚其实插得很讲究,不会要他的命。

渐渐流失的血液以及眩晕感让宴珏变得有些慌乱,他的精神和力气仿佛都在随着这些血液流失。

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反击的能力,不,他不是不能反击,而是不敢。

唐晚现在捏着他的命脉,他怕自己动作大一点,她手上的东西会刺破别的动脉血管,所以他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听凭她的摆弄。

“你想怎样?”宴珏低低的问,嗓音里带着恼恨。

“放我走!”唐晚威胁的看向保镖们。

宴珏想抬起手摸一摸脖子上的伤口,唐晚立即将胸针插得深一点:“别动!否则你的小命不保。”

他忙安抚她:“好,你别冲动!我让你走。”宴珏看向保镖们:“把枪放下,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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