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靠猫上位+番外(32)

“喂我。”

乐宁:“……”

乐宁:“………”

陆宛祯想到亲娘给自己折腾的这桩“婚事”,越发理直气壮了。

“怎么?伺候自家郎君不是应当的?”陆宛祯挑了下眉头,入戏非常快。

郎……君?

乐宁愣了一下,忽而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思维习惯的误区。

现代人都喜欢将中式婚礼的婚服做成全红,但大黎的婚嫁习惯是“男红女绿”,若这位殿下真是个娘子,婚服该是绿色才对。

所以……

人家是特意找了个男儿来冲喜?

这位“殿下”爱好搅基???

乐宁被震惊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放在陆宛祯的衣服上,这才发现对方的是男服,或许是对方容貌太过昳丽的缘故,认做女人也未尝不可。

只是……

人家分明眉宇间自有英气,不过是太过貌美的缘故罢了,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

见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逡巡而过,陆宛祯含笑问道:

“我这常服好看么?”

想到对方对着猫儿夸过的那些话,陆宛祯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乐宁憋了憋,而后有些仓促地点了点头。

室内沉寂许久。

陆宛祯意识到……哦,这是没有下文的意思了。

她被方才的期待落空到有些抹不开面儿,清了清嗓子,重又扬了扬下巴。

……算了,还是期待投喂吧。

乐宁捏着勺子,心中很是纠结犹豫。

毕竟面前站着的是个王孙贵族,瞧着脾气也不大好的样子,现在自己怎么都算是被卖入此地……

手中勺子搅了搅,乐宁鼓起勇气捞起一颗馄饨,正想送到陆宛祯的唇边,外头忽然有婢女匆匆行至,犹豫地喊了一声:

“殿下……”

陆宛祯早已吩咐如无要事,不许人接近,听见这声唤,顿了顿。

乐宁看见有人,条件反射地想将手撤回——

下一刻,等了太久的陆宛祯握上她的手腕,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勺子送到自己唇边,把那颗馄饨咬入口中。

饱满的汁液从其间蹦出,烫得她头皮一麻。

面上,陆宛祯勉强绷住颜色不改,头也不回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婢女直接开口。

那婢女犹豫半晌,开口道:

“官府如今来人,言道府上乐家郎君或牵扯命案……欲将人’请’至府衙。”

第23章 糖葫芦

听见婢女通传的内容, 陆宛祯不由拧了拧眉头。

乐宁有无卷入甚么凶杀案,她相当清楚,毕竟这几日来她都在芝麻的体内,与乐宁寸步不离, 即便自己不在, 影九和影十也必定对乐宁的行踪了如指掌。

想到如今县令们断案的法子,陆宛祯想,即便乐宁不必受什么刑-罚之苦, 但几日的牢狱之灾总也是难以避开的。

想到这里,陆宛祯心中有了几分不悦。

但更多的……

她也想知道, 这究竟是一桩什么案子。

思至此, 她瞧向灶后那位神色怔愣,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黑眸中略有一分茫然的人儿。

“怕吗?”陆宛祯一手掌心平摊在灶台上, 开口时依旧是那副雌雄莫辨的音调,不难听, 只是让人过耳难忘,尤其是……

这人说话的时候总带着股难以名状的戏谑。

乐宁想, 也不知他是天性如此, 还是喜好捉弄自己。

说不怕绝对是假的。

在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里,老百姓在官员面前天生低一头,公正、法治等精神虽有萌芽,但终究是指望不上的,乐宁心中知道自己怕是被冤案连累, 却也担心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犹豫半晌后,她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我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会如实交代行踪,以助京兆尹早日破案,我曾有幸与京兆尹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想来他定是个明察秋毫、体恤百姓的好官,定会还我清白。”

说到这里,乐宁隐约想起自己也是见过这位望安大官的,在许久之前,她将辣椒的用处一步步展现在世人的面前时,师父邹德全曾带着她去见过京兆尹,再通过对方得了进宫面圣的机会。

乐宁稍稍松了一口气。

瞧见了她提气舒气的过程,陆宛祯莫名觉得好笑,原先听了她承认害怕,本想借着安抚她的机会,讨要些于己有利的好处。

然而不止怎的,话到了嘴边,说出的却是一句附和:“嗯,我相信你。”

陆宛祯收敛了话里那点儿慵懒的语调,仔细地看进她的双眸里,凤眼中流转的波光原先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出一股睥睨的姿态,仿佛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在这一刻又全然变了,化作潺潺流水般的温柔,一眼没入对面人的心头温柔抚过。

似是为了强调,陆宛祯又补了一句:

“放心,你不会有事。”

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或许是这人周身的气势太强,这话方一出口,便有如烁金般的气势,令乐宁从中听出了不容置疑的肯定意味,好似面前这人能将话中的每一个字都炼成现实。

不论怎样,乐宁这会儿恰需要这一剂定心强药。

她奇异地发觉自己真随着对方的这话安下心来,不由在内心感慨着权势的力量果真迷人。

面上,乐宁对陆宛祯露出见面来的第一个笑容:

“那便借殿下吉言了。”

“若我能平安归来,定会为殿下仔细做一桌餐食以作报答,还往殿下莫要嫌弃。”

陆宛祯:“……!”

听这话,这餐食的规格似是不低啊。

她还从未尝过乐宁大施拳脚的作品,毕竟大多数时候,即便她有幸去到猫儿的身上,也未必能恰好赶上对方做大菜的时刻,哪怕她幸运地见到了,也未必能以猫身尝到。

是以听了这话后,陆宛祯的心情止不住地飞扬,乐宁这还未走,就对她的回归开始翘首企盼了。

……

待到人随衙役离去后,陆宛祯神色里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她端着那碗乐宁做的馄饨,朝着院落外走去,方踏出灶房门槛儿,忽而开口道:

“影一。”

一道黑色身影蓦地出现在她的跟前,自然地低下脑袋以示服从,静静等着她的吩咐。

“跟着影九同影十,若有需要,让他们替她作证——回来后告诉我是何大案。”

“是。”影一应下的刹那间,身形如烟般在空气中散去,眨眼间失去了痕迹。

陆宛祯站在院儿里,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儿,眼眸微敛,长长的眼睫如打卷儿的枯叶,将阳光轻轻遮去,她慢慢地舀起一勺汤,吹了又吹,再次送入口中时,先前被烫到的舌尖依然有些发麻似的痛。

陆宛祯倒吸了一口气,用舌尖来回顶了顶上颚,若有所思地想着:

不能太心急啊……

望安城,府衙内。

乐宁错愕地盯着公堂上的京兆尹,师爷叙述的案卷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飘进她的耳朵里,她却不知先为哪句话诧异比较好。

乐有才夫妇竟然死了……

非但如此,她那不求上进的大哥竟然也失去了踪影。

院儿里还有第三人的血迹,只是那人同样也行迹不明,衙门现在在找她和她的大哥,只是乐家大儿暂时无消息。

乐宁想了想,知道如今有一个明显的怀疑。

除却乐家大儿之外,那个流了许多血的人也是衙门如今的怀疑对象之一,若是她的身上有甚么伤口,那么自己就也有作案嫌疑了。

但是她的手臂胳膊、腿儿等处暂时看不出明显的伤痕,至于更多的,或是需要专门由人查验一遭了。

乐宁拧了下眉头,京兆尹与她相熟,虽办案时相当严厉,但总还是对她留了一分情面,见状不由问了句:

“四郎可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诚然,当初让乐宁女扮男装是乐有才夫妇俩的馊主意,可谁知她借着神厨系统一路顺风顺水,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在民间小有民气。

她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女儿身暴露,只是担心日后再继续于食之一道钻研,会否在师父那儿落下个隐瞒之罪,还能被大家所接受么?

想到以后都不能再研究菜肴,她心中竟升起几分烦闷来。

京兆尹并不知她的为难从何而来,毕竟当年乐有才夫妻来望安避难,是偷偷住在兄长家的,户籍上报的信息仅有他们夫妇俩同大儿子,乐宁的身份还是后来邹德全给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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