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国良开车离开别墅后,倪佩厌恶的把筷子一甩,“真难吃,拿去喂狗。”
“太太饱了吗?”
“嗯,饱了。”突醒悟过来,俏脸气得一��,把早点全扫到地下,“给我吃了。”
“我马上把狗牵来。”
“让你吃。”
“对不起,梅太太,我工作是服务人的。”
“你,好,我还真小瞧了你。你不就一个计点工,收入微薄,还这态度对待你的雇主,你就不怕我投诉你?”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你看过我们的合约没有?好好看了在说投诉的事。”
“哼,还伶牙利嘴得很,你不就是一个计点工,摆什么谱,给谁看?从头到脚没觉得你哪里有什么来不起。你气不了我,我大度得很。我不会和一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计较。”
“服务于你是我的工作,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工作,劳动不可耻,也请你尊重劳动成果。
时间到了,我得去别家了,中午我会按时过来做饭。”说着扔下一地的狼藉拧着包就走。
“喂,你算什么有素质的计点工,一点都没职业道德,你扔下这些就走了,谁来做?”
“我是按时间收费的,按照梅先生习惯,我们议定好了详细的做餐时间,我不是服务你一家的,因为你的无理要求,耽搁了五分钟,我不会要求加钱的,算是白送你的。”
“你,太过分了。”
计点工走了,倪佩气得脸都紫了,给梅国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直到梅国良安排人过来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她依然没有消气,开着车出去散心。
倪佩回来刚好看到那嚣张的计点工站在门口按门铃。
听到汽车声,她回头见是倪佩,便没在按铃,只是低头看了下手表。
倪佩一脸的傲慢,也没说话,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挺胸收腹。
计点工朝厨房走,倪佩道,“今天不用做饭了。那么这两个小时,我可以任意支配你了。”
“按照合同,我没履行我的职责,没有服务周到,我该扣钱的,你可以向我所在的公司投诉,不用服务也可以终止合同。”
“知道你挣钱不容易,我不会砸了你的饭碗。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我不说,公司又怎么知道你偷懒。”
她的沉默,倪佩露出讥讽得意的笑。
“那梅太太有什么其他的事要我做,你就安排吧。”
“你是正规单位来的精英,至少我也得知道你来路吧。”
“124号是我的工牌号,仇桑桑是我的公民身份,信息你可以登录公司网站查询,一目了然。”
“那倒没有这个必要,瞧着你这样,也不会被FBI瞧上。”倪佩撇嘴,面对这个相貌普通人海中,还有疤痕的女人实在没有兴趣核实她的身份,也没有这个必要。
“我的工作是什么?”仇桑桑问道。
“屋里屋外打扫后,把地下室也清理下,那里可不是一般的脏,你要有心里准备,不要说我故意刁难你,这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就要服从我的安排。”
“好,还有一小时五十分钟,应该够了。”仇桑桑没意见,朝地下室方向走。
倪佩一脸的愕然不相信,“这是你家,还是以前来过,你怎么这么熟悉?”
“我是计点工,这里也不是光你一家人这户型,有什么好稀奇的。”
提着打扫工具的仇桑桑去了地下室,倪佩呆呆的,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处,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欣赏着镜中那张美丽动人的美貌,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她勾画了眉,又细细的盖了一层妆上去,在颧骨处扫了些腮红,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光彩透出健康的红,而不是苍白如僵尸的脸皮相。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张精致到完美的容貌,和明星比起来,她输在没有被伯乐发现的机会,否者她演戏一定一流,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和褒扬。圈里的好友让她先从当替身开始,借着机会进娱乐圈,她又觉得委屈,那条路她实在不喜欢。折腾了一番,她认识了不少达官显贵,社会名流,经了些事,觉得进娱乐圈那道实在污,不适合纯情的自己,没发展前途,她便理智的选择嫁人当个阔太太。凭着这张美貌的脸,她俘虏了多少男人的心,向她示爱的男人数也数不清,在炫目的柳枝中,她最终选择了梅国良,她觉得自己是在赌,为赌而冒险,如今却是有点后悔当初的选择。
在屋里翻看杂志,欣赏着相册,回味她和梅国良的甜蜜瞬间,时间匆匆而过,她揉着有些发酸的胳膊,把相册放好,在一百八十度的观景阳台,欣赏着美景,听得高雅的音乐,端着盛着葡萄酒的酒杯,转着玩了一会儿,小口小口的喝着,富婆闲散高雅的情趣,让她诠释得淋漓尽致。
可惜还差一样东西,富贵着,又遗憾着,让她又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时间好像故意和她作对,过得很慢,她的心也开始焦虑起来,在阳台上踱着步子,走着零乱的舞步翩翩起舞,时间指缝过,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嘴角终究露出了好整以暇的笑意。
她在想,那个仇桑桑,会不会搞得灰土灰脸一脸的狼狈样呢?越想越开心,一口把酒喝干,脸上泛起红晕,赛过那腮红的娇艳,如今的她真有点贵妃醉酒的神韵。
电话响起,她醉眼朦胧的拿起一看短信,娇嗔道,“死相,这么急。”
刚回了短信,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阳台处攀上来。
“亲爱的,想死我了。”一个男人,让她挂心挂肚的男人,抱住了她,堵住了她香醇醉人的红唇……
“呜呜……你也太大胆了。”
“为了见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惜,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境界吗?为了你,我孜孜不倦。”
“真心话?哄我呢。”
“要是我敢骗你,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不许这样恶毒对自己,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天长地久的吗?你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我去哪里找你?”
两人正在合闸,突听到仇桑桑的喊声,倪佩吓了一跳,脑袋嗡的一下,像是被木鱼槌狠狠地敲了一下,如梦初醒。怎么把计点工给忘了。她赶紧整理好衣服,匆忙下楼,见仇桑桑变戏法般地穿着一身干净而靓丽的衣服,站在楼梯口,脸上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她是打算上楼,还是从楼上下来的。她明明记得仇桑桑来时穿的是一件工作服,这是谁的衣服?即便衣服是好看,还是时髦,穿在她身上也没有美感,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让人实在替衣服惋惜。
“你这一身衣服哪来的?”
“被人丢弃不要的,觉得可惜,怕弄脏这里的空气,便又洗了澡,算是对衣服主人的尊重。”
倪佩尖叫起来,“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你怎么能用我的东西?”难怪她闻到仇桑桑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一个计点工竟然用了自己东西。
“很抱歉,我的时间到了,没时间和你讨论你不配的事,我得走了。”面对叫嚣的傲慢女人,仇桑桑不生气,淡然从容地回过头,打算离开。
“等等。”倪佩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尽,惨白惨白的,愤怒后的眼里有惊恐的小兔在乱撞,显得慌乱不安,她被仇桑桑震住了。
她是在害怕,仇桑桑淡然地望着她,“梅太太,我真的赶时间,没闲空。”
“你……你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倪佩试探道。
“不在我工作范围里的事情,和我无关。”
倪佩身体抖了下,“桑桑,我,其实……我们都是女人……你知道的……那个……”她犹豫着,想说又不想说的,实在难以启齿,忙从皮夹里取出一叠钱豪爽地往仇桑桑手上一放,“今天太辛苦你了,这是辛苦费,拿着,以后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