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难为+番外(312)

看来真是她多想了……眼下没有外人,周清曼也没有掩饰脸上的失望,她的心里就是这样矛盾,一方面不愿凤行于思去争那个位置,安安稳稳地做一位贤王就好,另一方面又希望她的丈夫能一展抱负,自己也能尽显荣耀。

回到诚王府,管家来报凤行于思被传入宫中没有归来,周清曼又担忧起来,毕竟凤行玉的风头正盛,也不知道凤行于思此时进宫的结果是好是坏。

回到院子里,周清曼远远见到一个美艳的婢女候在院中,那是安庶人身边的大丫头,名为紫茉的,虽是丫头,可与安庶人一样是早年就进府的,被凤行于思开脸是早晚的事情,所以面子也比一般的丫头大。

紫茉等到周清曼走到近前才盈盈下拜,笑道:“婢子一早就过来,可算等到王妃回来了。”

周清曼脚步不停,到了堂屋坐下,又待香茶奉上,抿了口茶才问紫茉,“来做什么?可是安庶人又短了什么东西?”

紫茉笑嘻嘻地,“昨日王爷去安庶人那里,发现净手的瓷盆竟是破的,发了好大一通火呢,今早已让管家又置了新的,不过这样的小事不敢叨扰王妃。”

这番话说得实在不好听,芷兰在旁气得双颊通红,周清曼却全不当回事地笑了笑,“那就好,以后少了什么只管与管家说便是。”

紫茉乖巧地应了声,又道:“今日紫茉是奉了王爷之命而来的,安庶人进王府有五年了,之前顾忌着王妃始终没有过门,所以一直服用避子药,不过如今王妃已入了门,王爷便想与王妃商量一下是不是停了安庶人的避子药,毕竟王爷这么大的年纪却仍膝下无子,心里难免着急。”

周清曼听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垂下眼帘低笑一声,“这倒是我疏忽了。”

凤行于思今年二十有三,原本十九岁便和周清曼订了婚,可周清曼少时身体不好,无法成婚,太后不是没有想过为凤行于思另择健康的妻子,可周清曼的祖父是永昌帝的学字老师,有这场师徒情谊在,永昌帝便宽容了几年,直到今年年初周清曼身体大好,这才让两人成了婚,不过相较于其他新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周清曼出嫁时已二十出头,实在算不得年少了。

打发了紫茉回去,芷兰眼圈发红地为周清曼抱不平,“王妃身体不好难道是自愿的?竟还让她们这样身份下贱的人来糟践,王妃怎地还同意了?若是安庶人先于王妃有孕,还不知她要张狂成什么样子!”

周清曼轻轻一笑,“她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必然是得了王爷话,既然王爷都有这个意,我反对有什么用?”

芷兰说不过周清曼,一眨眼眼泪就滚了下来,周清曼失笑,亲手执了帕子给她擦泪,轻声道:“不过是个下贱的庶人,生出来的孩子连继承王位的资格都没用,为这样无用的人伤什么神?她想生,随她去生就是了。”

第316章 暗示(三)

对于后宅之事,周清曼并不像一般小姐那样在乎什么妾室、什么庶子,周清曼从小长于帝师之家,父亲也是承了爵位的,得宠的姨娘亦有几个,可那又怎么样?姨娘再得宠,也只是个姨娘,还能大得过她母亲周夫人去?在他们这样的大世族里,宠妾灭妻是要受人嘲笑的,而那几个得宠的姨娘最终得到的无非就是衣食上的满足,她们的儿子见了她的兄长照样要毕恭毕敬,早年有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庶子大言不惭地说要与他的嫡出兄长一争爵位,她父亲回府听说后当晚就将那庶子的生母逐出府去,那庶子则送到京郊庄子上,这辈子都绝了入仕的念想。

再喜欢,也不过是一件玩意,遇事分得轻重,这才是大世族应有的作派,否则像那相国府一样,嫡子不争气,倒让庶子争了风光的,众人表面不说,心里也都是议论的,顾家一门三相,为国尽忠尽责,那样受皇室器重,到头来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让旁人瞧不起,顾明堂面上不显,可心里又能有多高兴?嫡出之子素来都是自小倾心培养的,一旦势弱,便预示着整个家族已开始走了下坡路,这是任何上位者都不愿见到的,所以周清曼急什么?她是凤行于思明媒正娶的诚王妃,只要她不犯七出之条,只要凤行于思神智还正常,她这辈子都会是诚王妃,而安庶人也好,她以后生了儿子也好,都只能永永远远地向她卑躬屈膝,做一辈子奴才。

芷兰也不是不明白周清曼的想法,只是她眼界有限,不能像周清曼那样看得通透,不过也明白自己太过失态,连忙收了眼泪服侍周清曼回房小憩。

主仆两个才回房休整,丫头进门来报,说是安庶人到了。

周清曼也不摆谱,直接让安庶人进了内房。

安庶人并不生得十分美艳,反而另有一派清纯温柔的作风,她与凤行于思同年,原是宫里的女官,凤行于思十六岁出宫立府时永昌帝将她赐予凤行于思,做引导女官,她是凤行于思第一个女人,又温柔可人,多年来不管府里进了多少庶人,她的地位始终是难以动摇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出身太差,恐怕凤行于思会提出要立她为侧妃。

不过,到底是出身太差,纵使在凤行于思的帮助下,安庶人的兄长也才任了个六品御马史,是为宫里养马的,所以对平民来说安庶人虽然也得了个官家出身,但在官场上却是实在拿不出手的。

“王妃恕罪。”安庶人盈盈拜下,再抬眼眼中便见了水光,“早上王爷提了一句停药的事情,紫茉那丫头就留了心,趁婢妾不留神过来打扰王妃,婢妾……婢妾……”

周清曼朝她笑笑,却并不让她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又是王爷提的,我应允也是应当的。”

两人正说到这里,外面丫头跑来禀道:“王爷回府了。”

周清曼立刻起身迎出门去,跪在那里的安庶人犹豫了一下,仍是跪在原地。

周清曼回头见安庶人没有跟上来,笑着摇摇头,转身迎上满面喜色的凤行于思,笑道:“王爷回来得正好,早上王爷差人来吩咐说要停了安庶人的药,安庶人大概太过高兴,刚刚过来谢恩竟长跪不起,妾身劝了半天了,王爷再去说说她吧,这事本是妾身疏忽了,王爷因妾身之故多年膝下无子,如今她又这样,妾身越发觉得对不起王爷。”

凤行于思听罢一阵尴尬,她与周清曼成亲还不到半年,正值新婚之时,平日里夫妻感情和睦,他也是很喜欢的,不过因为这几天心烦,心里又有些担心周清曼会因他的一事无成而瞧不起他,这才听从妻子的建议到安庶人那歇了几晚,停药之说是他昨晚顺口应承的,说的却也不是现在,而是要等下半年再停,安氏如此擅作主张,让他微微有些不快。

不过既然这事已经报到了周清曼这里,凤行于思也没打算再反口,以免落得出尔反尔之名,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周清曼,当下握住她的手道:“你我是夫妻,哪有谁对不起谁?你之前又不是有意延误,如今你身体大好,我也盼着能与你早日生下麟儿,共享天伦。”

周清曼抿唇一笑,也不再提安庶人的事,转而问道:“王爷满面喜色,可是在宫里遇了什么好事?”

凤行于思顿时精神一振,“你知道二哥怎么了?原来他竟胆大到用毒谋害太后与大皇嫂,要不是五弟心细,恐怕父皇也难逃一劫。”说罢将这几天外界揣测不已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最后道:“原本父皇是让大哥审办二哥,不过大哥为救大皇嫂中了毒,父皇便让我与五弟来办这事。”

周清曼听到这里也高兴起来,紧紧地抓着凤行于思的手一个劲地说:“我就说王爷一定能有一展拳脚的机会!”

凤行于思笑着与她对视,之前几日他烦躁不安之时周清曼的规劝与鼓励全都浮于眼前,情不自已地将周清曼揽入怀中,“是啊,你说得都对,这次我一定好好办案,说不准还要岳父和舅兄帮忙。”

周清曼的父亲官任刑部尚书,对审理重案自然有大把的心得,她点头道:“我这便去给父亲写信,最好让哥哥晚上过来一趟。”说完她转身就走,似乎高兴得忘了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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