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妈妈可能就是在喝醉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件事说出了让爆豪听到了,所以他最近才怪怪的。我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我等着爆豪一副这是我早知道的表情。然而爆豪听完之后,却撑着下巴,甚至打了一个哈欠。
“这也太无聊了吧。”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我这是在自爆啊我!
所以我说完,反倒是我自己震惊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轰缓缓地开口道:“这样的话,那我在神野区遇到的可能是绿谷君你哥哥了。你们长得很像,但他的发色是近乎黑色的墨绿色,戴着眼镜。”
“………………………………”
哈?!
轰掏出手机给我看一张照片里的小角落——一个墨绿色少年戴着黑框眼镜,在书店里拿书,穿着白色衬衫,打着细领带,清爽秀气又书卷气十足。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就像是照着镜子一样,又感觉我自己不是我自己那种意识混乱的感觉。
“所以我才一直在想,我到底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轰君如此说道。
所以这才是轰一直关注我,想问我问题的真正原因吗?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必须说些什么。因为我必须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而且确认后还要自己去通知我妈妈这件惊天的喜事。
但是我才想开口,我发现我失声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我是我妈妈能够依靠的唯一而自居。哪怕自己清楚自己是假冒伪劣,我也尽心尽力地做着绿谷出久的角色。但是现在这种正主可以回来的感觉,让我非但无法真心实意地为我妈妈感到高兴,反而在预感我会被剥夺了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和理由一样开始害怕无助,无法保持心绪,稳定心情。
我似乎能够明白那种狗血剧那些草根在豪门被发现其实自己就是被调换的假货的心情了。哪怕我不会被真正地抛弃,但是我已经可以预知到我的未来。
我感到了不甘,感到了害怕,也感到了无力抗争命运的绝望和冰冷感。
我费力地张开嘴。
“真好,我才刚说完这件事,就得到这么好的消息。我一定要和他见面…”
你看,我多么有勇气说出如此镇定自若的话。
我气度如虹,所向披靡。
我妈妈一定会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然而,我觉得自己眨眼都像是被放慢了N倍速的动作,睁眼闭眼间过渡的黑暗漫长得像是长达了一个世纪般。在这段时间里,我连呼吸都不敢,连其他人的声音都忍不住要过滤掉。不然,不这么做的话,我认为这就会动摇我会去找照片上的人的坚定意志一样。
再次睁开眼后,我发现一个人竟已经坐在主角学院自己的座位上。
我竟下意识躲到了其他地方……
而我还发现我的手不争气地抖得跟筛糠一样。脑袋里全是我妈妈时不时念起“绿谷出久”的名字,时不时看着我悲痛的目光,以及她总是背对着我的身影,不敢握住我的手,还有背部那道红色的胎记在镜中越来越清晰的一幕幕,让我手背上全是泪水溅开的痕迹。
事实胜于雄辩。
我确实可耻地逃了。
可是我就想问。
老天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没有自私过,我也没有任性过,我也很坚强面对每一天。我也可以用一生保证我会认真做一辈子好事,做一辈子好人。
这个时候就让我自私任性脆弱一回可以吗?
我可以说吗?
我可以说,我一点都不想见到【绿谷出久】吗?
我害怕我在四口之家里是多余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良止的地雷。
我剧透一下,戴眼镜的小哥是某种意义上的好人。
今天比昨天多了一个评23333,你们是数好的吗?
下一章估计就去JOJO二乔那里,我想去救救西撒。
谢谢捧场。
第19章 ACT 18 漫画家的世界
“班长。”
野崎的声音从头顶上响了起来。面前围着四五个人,但是我睡得太久了,一时间没有办法清楚地辨认谁是谁。而我从手臂里抬起头来。估计是被压得太久了,气血阻滞不疏通很长时间的缘故,我整个手臂都麻掉了。艰难地坐直身子后,我突然觉得口发苦,开口前忍不住咳了咳。
紧接着一只手就落在我的额上,同桌黑子哲也抽回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发高烧了。”
“什、什么咳!”
最惊讶的莫过于我自己了,我居然这么弱的吗?
“你睡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野崎还跟我说,之前齐木来过,本来想帮我回溯身体到二十四小时前的状态,结果我病得更重了。
“要回家吗?”黑子的声音自带着矜持的疏离,但是压低时还是可以听出人情味的温暖来。
我才摇完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来主角学院之前,身体还很健康,现在一回去就垮了,要在其他两人面前怎么解释。
“我再睡一下就好了,没事的。咳咳咳!”
我一边咳一边向他们借桌子打算拼起来当做床用。这个学院除了这个空间外就没有其他延伸的空间,我也就不能指着还有个医务室可以用。
“这样的话,要不去我那里休息吧,反正也不会耽误你那边世界的时间线。”野崎说道,“比起和家人一起住或者住校来说,我一个人住公寓,行动还比较方便。”
“可是我过去不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吗?要是风评被害怎么办?”
野崎说道:“不用担心我。”
“不是,我是担心被我占用身体的人。”
我头很痛,连说话都觉得很累。
“哦,这个可以调整的。只不过绿谷班长你的能力会被调到该世界的同一水平,比如说你现在属于超人状态的话,到我世界的话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
“好吧,谢谢野崎学长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睡在野崎给我铺的床铺上。汗已经浸透了枕头,尽管逃出了很多荒诞离奇的梦,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不过,整个人会比之前要清醒太多了。我抬手撩起遮着我视线的头发,左右看了周围的环境。
比起想象中的男子房间要干净整洁太多,我虽然也有经常收拾,但也不像野崎那样打扫得一尘不染。我一边想着野崎该不会是有洁癖时,一边掀开被子准备喝杯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身上就穿着野崎的上半身睡衣,因为野崎身高一米九的缘故,他的上衣下摆直接遮完我的大腿。
然而,我连内裤都没有……
我盘着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发烧过程中,野崎要给我用酒精擦背,被我拒绝了,自己提出要去洗浴间用热水擦洗,顺便跟野崎借了一套衣服。
然后野崎像是想起了某些漫画的情节,问我可以只穿上衣吗?因为我身子骨架比较小,有种在扮演男友家里借衣服穿的女友。当然在我拒绝前,野崎还提供了一套全套的水手服作为备选项。
上衣和水手服。
两个都不是好选择吧!
话说为什么野崎学长有水手服,那是什么癖好?
我才看过去,野崎那边自己深深陷入痛苦,说要是自己也是身娇体软的妹纸,就可以自己试试看,然后画进漫画里了。
我叹了一口气,选择了上衣。
我忘记原话是什么样的了,反正大致意思差不多是这样的。
我没有扮女装的嗜好。而且,我比了一下,水手服的裙子太短了,就我而言,还不如上衣遮得厚实。但是现在想想,我是脑袋抽了才选择上衣,我应该直接说我要一整套睡衣的。
不过算了,事已至此,反正都是男的,我有的他又不是没有,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也不觉得被占了什么便宜。而且野崎学长的性格就是那样的——一门心思钻进漫画里。只是穿件衣服就能够帮他,我稍微从给他添麻烦的罪恶感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抬头看了看时钟,时钟正指着下午四点半。
野崎早上就去上课了,今天他得做值日要五点多才回来。不过,中午也有专门打电话提醒我吃药,顺便问我晚上想吃些什么东西。
我已经睡太多了,现在反而有点渴,而且我也想去换回我的衣服,但是我发现我雄英制服还没有完全干。可能是因为天气没那么多太阳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