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拯救了世界(47)

云知夏看到画中男女的瞬间就愣住了,即便男女的脸都有些抽象,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两人正是云望和温倾欢。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面墙上画的就是她,或者说这个世界里她的半生。

云知夏继续往下看,下一幅叫《乐女祭祀》,画的是她在神殿里做的日常琐事,再下一幅叫《叛徒》,画的是云望和温倾欢。

画中的云望和温倾欢正在神殿的某处大厅,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男人,男人的旁边是一个长着角的怪物,那怪物似乎就是《不祥》中想要烧死婴儿的那个。

两方人看起来剑拔弩张,似乎随时要打起来。

这副《叛徒》的信息量有点大,不像之前那么好懂,但云知夏猜测,应该是云望和温倾欢本来是华丽袍子的男人手下,但某一天,两人无意间撞到了男人居然跟妖怪有往来,于是愤然对上司出手。

余光看到《叛徒》后面还有好几幅画,云知夏不由有些兴奋,她现在已经基本猜到云望两人失踪的原因,下一幅画的应该是她现在的处境,那下下副,没准会再次出现云望两人。

想到很快就能知道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云知夏有些急切,举起煤油灯就要往下幅画走去。

就在这时,她右手腕的通感环突然开始发烫,幽暗中甚至隐隐发出绿光,云知夏只能暂时停下脚步,举起右手臂皱眉看了一会儿。

自从颜惊鸿将通感环给了她,右手臂上的碧绿纹路就会自动散发丝丝凉意,还从来没发生过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纹路居然越来越烫,绿色的表面甚至发出了红光,云知夏揉了揉手腕,摸了摸纹路,没有任何异常,看了一会儿没研究出原因,她只好放弃,打算先看画,等找到云望两人之后再说。

她不再管通感环,重新举起了煤油灯,可就在她举起煤油灯的这一霎那,鼻尖忽地传来了一股血腥味。

云知夏举灯的手顿住,这气味太熟悉了,之前她在一楼大厅看血池图时,每次画里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她都会先闻到这种气味。

脊背后知后觉地蹿上一股凉意,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通道因为她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而变得死寂,一阵带着腥味的风吹过,画里的人似乎全都活了过来,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云知夏,嘴巴一张一合,开始还只是窃窃私语,但很快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夹杂着“救我,快救我”的呼喊。

在这一片鬼哭狼嚎声中,云知夏听到了温倾欢的声音,似乎就在下下幅画的位置,那声音说:“小夏,你终于来了,我差点就以为等不到你了。”

那声音是她所熟悉的,带着温倾欢特有的沙哑和面对女儿时特有的温柔和宠溺,她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此时乍然听到,眼泪差点流下来。

不受理智控制的,云知夏提着灯就要向声音来源处看去,手腕上的通感环再一次传来热量,像是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她。

云知夏一个激灵,猛地后退了两步,她摇着头,回答那个声音:“你不是。”

那声音不理会她的回答,继续蛊惑:“小夏,过来,是妈妈啊。”

云知夏不再犹豫,转身向来路跑去。

后面温倾欢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而凄厉,宛如厉鬼:“回来,你给我回来!”

云知夏不敢回头,脊背一阵阵发凉,不对劲,她想,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47章 画中人八

耳边凄厉而尖锐的叫声跟脑海里各种纷乱的想法混在一起,搅得云知夏头疼欲裂。

她没时间细想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只一个劲的向前拔足狂奔,等跑回通道口时,她才意外地发现门居然又开了。

刚才离开的房间已经不见老仆人的身影,地上留了一小滩血迹,温凉背对着她,双手撑在膝盖上,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温凉!”云知夏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上下看了一遍,见他并没受伤才松了口气:“那老头呢?”

温凉虽然没受伤,但想来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冲云知夏摇了摇头:“跑了,没能把他关回画里,他比我想象的还难缠——现在趁着他要疗伤,咱们赶紧跑出去。”

说着,温凉抓住云知夏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外跑。

抓住云知夏的那只手有些凉,跟通感环此时传来的发烫感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只冰凉的手甚至激得她一个激灵。

就在这时,鼻端又传来了熟悉的血腥味。

云知夏瞳孔猛然一缩,她想到了,刚才为什么觉得这事从始至终都不对劲。

这两天晚上,外面的动静那么大,为什么每次都只有她听到了?

她昨天惊慌失措之下告诉温凉她是画里的人,温凉为什么都没疑惑或震惊一下,而是直接选择相信并安慰她?就因为他们是纯粹金钱交易的雇佣关系?

温凉随便画一个传送法阵,为什么就能直接传送到这间明显被重重法阵牢牢围住的房间,还恰好发现了所谓老仆人的秘密?

温凉跟实力强大的老仆人对峙,他居然直接把老仆人打跑了,还一点都没受伤?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刚才那个明显有问题的暗门就是温凉找到的,他如果真那么担心自己的安危,为什么会放心的将她推进一个完全没有验证过是否危险重重的通道内?

想到刚才通道内那些诡异的画和最后温倾欢的呼唤,云知夏混乱的脑海骤然有了一个可怖的猜测——画里的人究竟能不能出来她不能验证,但如果想要把活人关进画里,是需要严苛的条件的,那个条件是,活人必须得自己主动走入画中!

云知夏浑身一个激灵,刚才如果不是通感环及时示警,她多半已经在懵懂状态下主动入画了!

而她之所以会变得那么没有警戒心,是因为她当时已经完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而且她下意识地相信给她指出暗道的温凉。

所以,这里面的人,不管是老仆人,还是温凉,甚至于那三个雇佣兵,都在不停的给她洗脑、打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更加信任温凉,然后一步步主动走入别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云知夏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温凉见云知夏突然停下,不由满脸急切:“你再不走,一会儿老仆人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云知夏猛然甩开温凉的手:“那你再将他打跑不就行了?”

说完,她迅速避开温凉,头也不回地冲向被老仆人破坏的门口,可跑出去后,她又茫然地发现,她好像也不知道该去哪。

后面温凉没有追上来,而是用一种猫逗老鼠般的语气从容说道:“你跑不掉的,你属于这里。”

他这话没头没尾,云知夏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是陷阱,像她这样没头没脑的乱跑,很容易就跑进事先设置好的陷阱,主动成了画的一部分。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云知夏冷汗直流,但这种进退两难的危急状态却让她头脑变得更加清楚,强行将满脑子纷乱的想法一清而空,她想到了一楼大厅的血池图。

虽然没办法进行任何验证,但直觉就是清晰地告诉她,这一切诡异事件的根源和开端肯定跟那副血池图脱不了干系,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关键就在于那副血池图。

现在没有时间进行理智思考,只能依靠直觉,而这种危机又紧急的时刻,有时候直觉反而比理智更加靠谱。

云知夏不再犹豫,头也不回的往一楼大厅冲去,她听到后面一直缀着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不远不近,逗着玩似的,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料定她逃不出去。

甩开满脑子的恐惧和绝望,云知夏咬牙坚持往下跑,直到见到那张血池图,她才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地。

强撑着身体站稳,她毫不迟疑地向画布伸出手,打算将画摘下来。

“你干什么!”后面本来优哉游哉的人像是被突然戳中了软肋,尾音都变了调。

云知夏勾起嘴唇,猛地将画布扯下。

后面,果然如她所料,有一个门洞。

这还是之前半夜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画布给的她灵感,既然那种明显是关键线索的画布后面会出现之前失踪的人,那像血池图这样更关键的线索,肯定也不会只是一幅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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