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我雇的秘书,折原临也神情丰富地荡漾着。旁边的波江忍不住瞥了自己的boss一眼又一眼,她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转向去疯人院。
回去的途中,折原临也打了个电话,波江集中开车,大概听到了些内容,她不由得感叹这几天新宿又要不得安宁了。
“是呢,就按照我前几天告诉你的那样。事成之后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还有,在这里我也没有威胁的意思,告诉你手下的人,不要想着去跟小静告状呢,否则可能会丢掉小命哦。啊啊,好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们跑得够快就行~~”
此刻,瓦罗娜一来到东京都内就按照平和岛静雄给的地址打车去了岸谷新罗家里。
起初新罗听到门铃声的时候还有些奇怪,塞尔提有钥匙肯定不会按门铃,这里又不住着其他人,而且碍于自己的身份一般造访者会先打电话给他(在此请忘了那些无良的记者们吧,一想就来气)。
新罗踮着脚走到门前透过门镜瞅了一眼,“哦,是个年轻美女,这家的男主人可是很忠诚哦,这准是敲错了吧。”
这时,门外的瓦罗娜试着喊道:“请问岸谷医生在这里吗?”
新罗的唇角抖动了一下,他的第一反应是,肯定又是临也那家伙出卖了他家地址!其他人出卖……呃错了,其他人透露他家地址的时候至少也要来个电话通知一下啊。
约莫过了五分钟,新罗从卧室换完衣服走了出来,他趴在门镜上一看来人竟然还没走,便打开了门,“啊啊,抱歉,刚才屋里有点乱,收拾了一下,这位小姐你真有耐心,大学的时候是做学问的吧。”
“不是。”瓦罗娜跟在新罗身后利索地关上了门,“我的本职是杀手,有时候目标几个小时都不出现,习惯了。”
“咿——”新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塞尔提,救命!
“啊对了,其实我是受静雄前辈——”
“不用说啦不用说啦。”新罗摆了摆手,“看这个预约不提前打声招呼的坏习惯就知道了,还以为是他家私人医生呢,你回去替我好好说说临……呃,你刚才说啥?”
瓦罗娜眨了眨眼,“我说我是根据静雄前辈的推荐到这里来的,怎么了。”
“啊啊,哈哈哈,静雄,静雄是嘛,我们的关系那是很不错的。”新罗一拍脑袋,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的朋友中除了有个多根筋的折原临也,还有个缺根筋的平和岛静雄。
这下对了,这下屡清楚了,他们两个真该“全身心”地好好集中整治一下这臭毛病!在此,密医岸谷新罗有话要讲:你以为同时给池袋最强和新宿最恶当朋友容易吗?而且他是这两个人所有朋友的唯一重合区间!在此不必多考虑,平和岛静雄朋友不少,折原临也金口玉言的朋友只有岸谷新罗一个人(新罗:踹!)
“岸谷医生?”
在瓦罗娜试探的声音中,新罗回过神来了,“抱歉,刚才脑内剧场有点活跃。”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么,瓦罗娜握着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书,只听得新罗嘀嘀咕咕,敢情这俩人是轮番出卖我,该死,这种被轮X的赶脚是肿么一回事!
“咳咳,说吧,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新罗客气地泡了一杯茶。
“这个。”瓦罗娜摊开了她手里的书,“看这里。”
新罗用食指顶了顶眼镜框凑了上去,起初只看到一只小小的塑料膜一样的东西,再仔细一瞅里面还有个黑点,“呃,这是……”
“蚊子。”
“这是蚊子?!”新罗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低咳了几声,“那个,恕我眼拙,我还真没看出这是一只蚊子,准确的说,没看出这曾经是一只蚊子,这打得也太……碎了。”
瓦罗娜说:“实不相瞒,我是来请您帮忙查一下血液里的染色体的,我想知道这蚊子死前最后咬过的人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新罗思考了一会儿,只是这次却完全没将心底的疑问暴露在脸上,“嗯,好的,稍等。”
折原临也正准备在家里洗个澡换身衣服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新罗的电话,在平静地听完新罗压抑着声音说完发生的事后,他轻笑了几声,“我真是小看她了,哎,再怎么说也是杀手,真是术业有专攻呐。哎,是呢,那是我的血。”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血。”新罗躲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捂着话筒,“她一说要查男女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了,多亏前一阵子你被静雄打伤后来我这里治伤时我留了你的血样。”
折原临也一挑眉,“喂喂,你留那玩意干什么。”
“研究研究你的血液成分是不是跟一般人一样,说不定从此可以探索一下高智商……什么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关键是现在该怎么办?”
折原临也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告诉她结果是女人,打发她走。”
新罗朝实验室门口瞄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看她不是个软柿子啊,连自己是杀手这么够劲的事都敢说出来啊!”
“什么意思?你想如实把结果告诉她然后让她下次见面时一枪崩了我?”折原临也嬉笑了几声。
“我是怕结果不合她的意她一枪崩了我啊!”新罗一只手抓着脸,“现在塞尔提不在家,怎么办呐!”
“嘛,她刚下飞机就去了片场,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她有没有本事带着枪支过安检呢。正好趁这次机会试试呗。另外,你放心吧,你是小静推荐给她的,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还有事先挂了。”
“该打死的是你!喂喂?!挂了?!你开什么玩笑?临也?临也?!”新罗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叹了口气。
瓦罗娜抱着双臂在实验室外来回走着,越接近结果出来她的心思就越难平静,在新罗拿着报告单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口,“怎么样?”
“呃……经过我多次采集反复试验不断地研究,从结果来看,这个……血的主人呐。”新罗推了推眼镜,将报告递给了瓦罗娜,“女的!绝对是女的!一条Y染色体都没有!”
瓦罗娜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上面的数据,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新罗站在一旁手心直冒汗,尤其是他看到瓦罗娜微微皱起的眉头时,赶忙将藏在口袋里的麻醉剂握在了手里,哼哼,你不认就别怪我不义了,老虎的剂量,不信放不倒她!
“呃……姑娘啊,不管怎么样,你得……相信科学是吧。”
半晌后,瓦罗娜抬起头的同时,新罗已经准备好随时发射了。
“谢谢你,岸谷医生。”瓦罗娜笑了笑。
“你……看起来挺……高兴的?”新罗擦了擦眼镜,不对啊,她是来调查临也扮甘楽的证据的,这下子论证被彻底推翻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瓦罗娜将手中的报告单轻轻折了起来,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样子静雄前辈身边不存在我想像的威胁。”
直到瓦罗娜离开很久了,新罗还在品味她走时留下的那句话,他打开手机给折原临也发了一条短信,【解决了,另外报告单我用私人实验室当借口回收了,你放心吧】
平和岛静雄这次回到池袋后先去了自己家一趟把衣服换下来洗了,等到傍晚天黑了些才准备拔脚去新宿。这次不知怎么地,一进入新宿他就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
日子接近一月底,外面更是冷得人烟稀少,平和岛静雄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道路,点了一根烟慢慢走着,再走上一段距离就要到跳蚤窝了,在此之前得多呼吸些新鲜空气才行。
“啊啊,离那死跳蚤家应该还有一阵子,这股莫名的暴躁是怎么回事。”平和岛静雄抓了抓头发,刚走了几步就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平和岛静雄猛地回过头,当场愣住了,他没认错吧?是那死跳蚤没错!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顺着折原临也掉落的地方向斜上方看去,是个破旧的阁楼。
“……小静。”
平和岛静雄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他看见了什么?他竟然看见那跳蚤浑身是伤,挣扎着慢慢爬了过来,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扯住了他的裤腿。
“……小静……救……”
话音未落,只见折原临也头一歪,倒在他脚边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