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讽卫卿卿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个不停,“我皇祖母当日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还当真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凭你也配进孟溪书院?”
舞阳县主话说得太过尖酸刻薄,怀思公主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提醒舞阳县主,“舞阳,外祖母金口既开,卫姐姐自然就入得孟溪书院。”
舞阳县主一脸得意的昂起下巴,幸灾乐祸的说道:“怀思姐姐还不知道啊?孟溪书院几位老夫子不满皇祖母随便塞个人给他们,早就联名上书请皇祖母收回成命以表公正!”
“皇祖母仔细思忖过后,也觉得那日那般轻言太过草率,便重新发了话——卫卿卿若是想入孟溪书院,就凭自己本事考进去!”
舞阳县主说着拿眼斜扫卫卿卿,目光有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就凭她这个村姑也能考进孟溪书院?若是连她都能考进,那孟溪书院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舞阳郡主……啊,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舞阳县主了,”卫卿卿不客气的专挑舞阳县主的痛处来戳,刻意将“县主”二字咬得重重的,“即便太后娘娘不发话,我也想凭自个儿本事考上一回——我可不似某人那般,脸皮厚到可以坦然自若的走后门。”
“县主”二字果然让舞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后门”二字更是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她一连几次考不上后便缠着太后,想求太后开尊口让她免试进孟溪书院,可不就是那个走后门的人?
舞阳县主被卫卿卿气得咬牙切齿,“卫卿卿你竟敢羞辱本县主?!本县主今日就是拼着事后被责罚也要抽死你!”
“县主今日还想吐血吗?”卫卿卿无视舞阳县主放的狠话,直接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再戳她另一处痛处。
这最后一记重拳果然让舞阳县主暴怒,猛地将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看样子竟又想当众鞭打卫卿卿!
卫卿卿气定神闲的端坐,慢悠悠的将不久前才说过的话丢出来吓唬舞阳县主,“县主你身染暗疾,三日后必会病发!”
“啪!卫卿卿你找死!”舞阳县主见卫卿卿竟一字不差的说出那日羞辱她之话,当下便重重甩了下手中的长鞭!
卫卿卿又道,“你若动怒甩鞭,我保证你立刻如那日那般吐血倒地,且这回即便是你那位怪医师傅出手也救不了你!”
“一派胡言!我师傅说我身上的暗疾早已痊愈、绝不会再发作!”舞阳县主杏目圆嗔的反驳卫卿卿的话,且为了不显气弱,她还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摔了个鞭花。
卫卿卿淡淡一笑,“你不信大可试试。”
“试就……”
舞阳县主本想说“试就试”,但那日之事卫卿卿的表现的确是有些邪门,医术似乎真的不弱,让她最终不敢完全不信卫卿卿的话。
舞阳县主看着一脸淡定、一副高手风范的卫卿卿顿时有些踌躇,一时间进退两难——她内心自然是想挥鞭狠狠的抽卫卿卿一顿!
可她又担心那日那样的情形真的再次发生,她真的会再次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这时,站在舞阳县主身边的卫香香扯了扯她的衣袖,怯怯的劝道:“舞阳姐姐,你别这样说卿卿姐姐,卿卿姐姐才高八斗、文采出众,孟溪书院她自然是进得的。”
她说着又扭头看向卫卿卿,“卿卿姐姐,舞阳姐姐她不是有意和你斗气的——她不过是脾气大了些,心地却是极好的!”
舞阳县主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卫香香,教训道:“她都欺负到你家里头去了,你还帮她说好话?你性子这般软,难怪被她骑到头上作福作威!”
卫香香俏脸涨红、急声替卫卿卿辩解道:“卿卿姐姐并未欺负我!”
舞阳县主伸出一个手指头往卫香香的额头上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啊你!胆小如兔也就罢了,还跟个面团似的任人拿捏,真真是气死我了!”
她说完就坡下驴、趁机收了鞭子,不再提抽卫卿卿一事,拉了卫香香快步离去。
卫香香亦步亦趋的跟在舞阳县主身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便心生一计,打算利用舞阳这杆枪来对付卫卿卿!
她很快假意伤心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知道舞阳姐姐你一心替我出头,可我如今同那卫卿卿同住一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哪敢轻易得罪她?”
“也不知道她给我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哥哥竟对她百般纵容、宠爱有加,”卫香香做出一副胆小害怕的模样,小声说道:“那日若不是哥哥偏袒她、非要我让出院子,卫卿卿哪能搬进我的落幽阁?”
“我先前之所以说软话讨好她,还不是怕万一再惹她不快,连伯府也待不得了!”
舞阳县主果然如卫香香预料那般停住脚步,急声追问道:“承业哥哥很宠爱她?你没弄错吧?承业哥哥会宠爱那个村姑?!”
卫香香心知舞阳县主一心爱慕自家兄长,故意撒谎给她添堵,“嗯,哥哥对她宝贝得很,说对她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第121章 当枪而不自知
“哼!贱人!先是抢走凌姐姐的韩郎,现下又想来抢走我的承业哥哥!”舞阳县主咬牙切齿的骂了卫卿卿几句,骂完还不解气竟连卫香香也骂了起来,“你可真够蠢笨的!她是妹妹、你也是妹妹,你怎么就不能长点本事把承业哥哥抢回来?!”
卫香香一脸委屈,抽泣着说道:“哥哥怜她在韩家受苦,现如今想补偿她便一味的宠着她。我生性胆小蠢笨,不似她那般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晓得如何讨人喜欢……”
“我、我真的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任凭她欺负我!”
舞阳县主闻言果然气得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把卫卿卿那个贱人从你们家赶走才行!”
“怎么……怎么赶走啊?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卫香香故意摆出一副十分害怕卫卿卿的姿态,但却又似有似无的点了舞阳县主一句,“得让她主动走才行,否则哥哥肯定会责怪我们,我、我怕哥哥责怪!”
“对!我们要赶她也要光明正大的赶!要让她主动滚出你们家!”舞阳县主说着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妙招,“有了!我可以和她打赌!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打赌,等她赌输了便叫她滚出你们家!”
卫香香十分识趣的问道:“打赌?赌什么?”
“就赌她能不能考入孟溪书院!”舞阳县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甚好——她堂堂皇族贵女考了好几次都考不上孟溪书院,卫卿卿这个从乡下来的村姑就更别想考上了!
这个赌她是稳赚不赔呢!
舞阳县主一打定主意便风风火火的跑到卫卿卿跟前,挑衅道:“卫卿卿,你敢不敢和本县主赌一把?”
“赌注是何物?银子还是首饰?”打赌什么的卫卿卿最喜欢了,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庸俗!”舞阳县主满脸鄙夷之色,“就赌你能不能通过孟溪书院的招新考校!”
卫卿卿兴趣盎然的追问道:“赌注呢?”
“你未能通过考校就是你输了,你若输了便滚出京城,永世不得再踏入建宁伯府!”舞阳县主一向把卫香香当成她罩着的人,卫香香被欺负、她自然要帮着找回场子!
“赌注就是这个?”卫卿卿顿时满脸失望,话锋一转拒绝了舞阳县主,“不好意思,没拿银子首饰当赌注的赌局我不感兴趣。”
“村姑果然是村姑,眼里心里就只有银子那阿堵物!”舞阳县主见卫卿卿心心念念只想着银子,越发觉得她上不得台面,眼中的鄙夷之色也越来越浓。
“那么县主是不喜欢银子这阿堵物吗?”卫卿卿不紧不慢的反问舞阳县主。
“本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