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177)

豫王……果然还是这个人,也只能是这个人。

上一辈子,豫王便是因孝被册立为太子,这一辈子亦是如此。可怜信王蹦哒了这般久,招揽了不少支持者,哪里想到安安静静地为先皇后守孝的豫王却突然冒出来,一举夺得了太子之位,教他所谋最终成空。

她有点儿不厚道地笑了。信王四处打点,在‘贤’字上用尽了心思,哪里想到到头来居然输给了一个‘孝’字!

偏偏豫王资质平平,并无过人之处,最大的优点便是孝顺。

唐淮勉收拾好行囊,行至她身边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笑了:“三哥有话直说便是。”

唐淮勉双唇阖动,最终还是泄气地道:“没什么事了,你留在家中要听三叔三婶和周哥儿的话,不要乱跑惹祸。”

唐筠瑶没好气地道:“我何时乱跑惹祸了?”

唐淮勉也没有与她争辩,胡乱‘嗯啊’了两声便迈步离开,走出一段距离止步回身,望着她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筠瑶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上前去低声道:“你放心,陛下最近并不会为五公主挑选驸马。”

唐淮勉眼睛一亮,却是拢嘴佯咳一声,假装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朝她拱拱手,潇洒地将包袱往肩上一甩,步伐轻松地越走越远。

这一日傍晚时分,天色突然变得阴阴沉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狂风大作,紧接着便下起了大雨。

所幸唐松年今日事情不多,得以早些回府,而唐淮周亦没有外出,难得地留在家中陪着王氏与阮氏说话逗乐。

唐筠瑶挨着王氏而坐,听着唐淮周绘声绘色地讲着他随口胡诌哄王氏的故事,脸上抿出了浅浅的笑容。

唐松年品着茶,偶尔抬眸望望口若悬河的儿子,又看看眼睛闪闪发亮的女儿,无奈地摇摇头。

他收回视线,见阮氏正替他续着茶水,看着她放下了茶壶,飞快地拉着她的手,把那软绵的小手包入掌中,藏在桌下,若无其事地又端起茶盏呷了几口。

阮氏挣了挣没能挣开他的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便也随他。

慈母娇妻、爱子爱女都在身边,唐松年只觉得忙碌一日的疲累都散去了,屋外的雨声听入他的耳中,也觉如同天籁一般。

挽琴迟疑了片刻,还是不得不走了进来,打破了这难得的温馨。

“姑娘,门外有位叫严小五的小姑娘要见你。”

唐筠瑶愣住了,唐松年等人的目光也齐唰唰地落到她的身上。

生怕主子责怪自己莽撞,挽琴又解释道:“那小姑娘瞧着不过十岁出头,浑身上下都被雨淋透了,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看门的徐伯见她着实可怜,故而才使了人前来通禀一声。姑娘若是不识得她……”

“就是那日茶楼见过的那个小五,我去瞧过了,是她!”蓝淳喘着气跑了进来。

“快把她带进来!”唐筠瑶大吃一惊。

大晚上的还下着暴雨,小五不好好地在家中,怎会突然跑来找自己?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第102章

唐松年皱着浓眉,看着被带进来的那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姑娘,见她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进门便朝着女儿扑了过来,死死地抱着女儿的腰,哆着嗓子唤‘瑶瑶’。

唐筠瑶感觉到抱着她的小身子抖得厉害,那一阵湿漉漉的凉意更是透过衣裳传到她的身上,只当她一探她的额头时,却感到一阵灼热的温度。

“你在发热!”她惊呼。

“宝丫你快带她进屋换身干净衣裳,蓝淳让人准备热水姜汤,挽琴去请大夫,莫要耽搁,快去!”阮氏立即吩咐。

“可怜见的,这是哪家的孩子,得赶紧通知她的爹娘,莫要让她家里人担心。”王氏怜惜地道。

唐筠瑶半搂半扶着严小五回了自己屋里,哄着她先去沐浴更衣,可严小五却是颤栗着把她搂得更紧,哆着嗓子唤:“瑶瑶,瑶瑶,我怕,我怕……”

唐筠瑶见她确实是怕得厉害,只能尽量放缓声音柔声哄道:“不要怕,我在这里呢!先去洗一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回头我们再说话好不好?”

严小五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哆哆嗦嗦地道:“死了,死了,瑶瑶,他死了,死了……”

唐筠瑶吃了一惊,忙问:“谁死了?”

“信王,信王死了,死了,我看到的,庶妃娘娘的妹妹把他砸死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唐筠瑶大惊失色。

信王被唐筠瑜杀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与唐筠瑜扯上关系?

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见严小五抖得厉害,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掉落地上,额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再不敢耽搁,扬声唤了蓝淳进来,合力把她带进了沐浴更衣。

待严小五清清爽爽地坐在屋里,又被她哄着喝下了挽琴送来的姜汤,她才迫不及待地问:“阿妩,你方才说信王死了是怎么回事?”

严小五一个哆嗦,手上的瓷碗便‘啪’的一下掉落地上,整个人更是‘嗖’的一声钻进她的怀里颤栗不止。

唐筠瑶努力让她放松下来,才听她颤声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严小五昨夜受了凉,今日醒来便觉身子不适,偏也是这日严永业夫妇要去签契纸,将相中的那座小宅子租下来。

夫妻二人不放心病中的女儿一个人留在家中,便将她送到了孙氏屋里,拜托孙氏好歹照顾着。

严小五用过午膳之后便服了药,在孙氏的屋里睡了过去。待她睡得迷迷糊糊时睁开眼睛,不见孙氏的身影,便起身去寻。

她还处于病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怎么怎的便走进了一间静悄悄的院子里,随意寻了个靠墙的阴凉之处坐下歇息。

许是她服的药里有安眠成分,又或许是走得累了,不知不觉间,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突然如来的尖叫声吵醒的,揉了揉眼睛,懵懵懂懂地起身,趴在窗棂上往屋里望过去,竟然见信王正把一名女子压在床上,正用力地撕着对方的衣裳。

那女子尖声叫着极力挣扎,不经意间,她便看清了对方的容貌,认出她正是不久前曾到过信王府的那位唐庶妃嫡妹,好像夫家姓陈。

她看着那位陈夫人又哭又喊死命挣扎,而信王则是狞笑着愈发撕扯她的衣裳。撕扯间,那陈夫人不经意地抓到一个木雕,立即拿着它用力往信王头上砸,一下又一下,直把信王砸得倒在地上,额上瞬间便流出了鲜血。

“好、好多血,瑶瑶,他会不会死了?”说这此处,严小五抖得更厉害了。

唐筠瑶心中大骇,搂着她又问:“那唐筠瑜,就是那位陈夫人呢?”

“跑、跑了……”

此事着实是诡异至极,可唐筠瑶却没有功夫再去深究当中疑点,立即唤了蓝淳去请唐松年和唐淮周父子,将严小五告诉她之事一五一十地向他们道来。

唐松年父子听罢脸色都变了,别的先不提,若是信王当真死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爹,如今最要紧的便要确认信王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还要到陈府看看到底发出了什么事,一旦信王果真被唐筠瑜杀死,咱们也得想个应对之策才是。”唐淮周冷静地道。

唐松年脸色阴沉,只觉得心里像是憋着一团火,堂堂皇子,居然强迫妇人,简直、简直丢尽皇室颜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赞同了儿子的安排。

“你安排人到信王府探一探,顺便想法子给这孩子的表姨递个信,让她莫要担心这孩子的下落。你则亲自去一趟陈府,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淮周应下自去安排不表。

唐松年又望着紧紧地抱着女儿不撒手那个小姑娘,见她双唇煞白,脸颊浮现着不正常的酡红,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心中也不禁生了几分怜惜。

“再去催一催大夫可到了,这孩子似乎病得不轻,可不能再耽搁了。”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挽琴迎着中年大夫急急地走了进来。

唐松年不便留下,又担心女儿经验不足,遂让人请了阮氏过来帮忙照看着,自己则回了书房等着唐淮周的消息。

一直到了点灯时分,雨声渐歇,他才等回了唐淮周。

“信王府半点儿动静都没有,若是信王果真遭遇不测,王府绝对不会如此安静。”唐淮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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