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来这里?”伊梵洛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德蒙怔了怔,想到自己因外出开的虚拟面具。
嗯。现在的身份是乔。
他松了口气。
“我来找我弟弟。”德蒙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不受控制地摸上了伊梵洛的脸。
他心下一凛。觉得伊梵洛肯定感觉被冒犯了。但诡异的是,伊梵洛眼里没有厌恶,只有些许无奈和……□□?德蒙猜这是自己发情期想多了。
但很快,他发现不是。
伊梵洛的体温在上升,呼吸也在逐渐粗重。
德蒙忽然想起伊梵洛处在特殊的发情期,不能和人有身体接触。
换言之,伊梵洛现在也想要他。
德蒙的心跳剧烈起来,他吞咽了一下,才发现伊梵洛没穿上衣,身上都是像被水冲刷过后的淡淡血迹。
有什么不对。
德蒙用力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些,终于在浑身被放大的感官中找到了一丝清醒,“你不是被吉尔带走了么,为什么在这,怎么会受伤?”
德蒙伸手,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已经紧紧贴上伊梵洛了。他用尽全力抵抗住情|欲,撑着伊梵洛肩膀起身,却被一把箍住,重新拉回去,直接跪坐在伊梵洛身上。
德蒙心跳加速没有推拒,被伊梵洛一把搂进怀里这种事,他完全不想拒绝。
两人鼻尖都快贴在一起。伊梵洛抚上德蒙的脸,眼里带着德蒙不明白的情愫,但最后伊梵洛只是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德蒙的侧脸,很是亲昵。
德蒙半边脸都被撩得麻了一下,感觉今天的伊梵洛有点不对劲。
“你是跟着我来的?”伊梵洛说。
“……什么意思?”德蒙的世界里只有两人砰砰的心跳声。
“像你给我终端号码的原因那样。你知道我会发情,所以跟过来了?”伊梵洛紧箍着他的同时,身体压向他,两人间的呼吸只剩毫厘。
“我不是为了那个给你终端号……”德蒙下意识狡辩了一下。
“不是?”伊梵洛的语气就像和恋人调情。
“……不只是……”他微微张着唇,垂眸看向伊梵洛近在咫尺的嘴唇,忍不住想凑上去,但又担心自己戴着的这张面具会被伊梵洛嫌弃,洛洛说的肯定是骗人,但就连自己都觉得对这张面具自己会萎。
此时的德蒙还不知道他的光学面具有个bug,在面部温度升高的情况下,近距离可以看清他原本的长相。
“我还有别的事要说——”德蒙好歹也撑过几次发情期,暂时还维持得住理智……但下一秒理智的线就崩了。
清脆的一声“嗒”,他的腰带扣被伊梵洛解开了,一向休闲的宽松裤子直接滑了下去。
“这种时候,就别说其他话扫兴了。”伊梵洛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分开时,在德蒙惊住的目光里,温柔微笑着又啄了他一口。
今天的伊梵洛不对劲。不对劲到德蒙感到诡异。
是因为发情期?
可上次就很直接粗暴啊。
没等德蒙反应过来,身后那只手向下滑了过去。
“!”
德蒙上身一僵,心里警铃大作,但灵魂好像被劈成了两半,另一半只想和伊梵洛接触更多。
“我……”他目光躲闪着,知道不能这么下去,呼吸粗重着强作镇定,“我们先说正经事。”
“好,来说正经事。”伊梵洛的语气轻柔到不对劲,手上却不停。
德蒙的脸顿时更涨红了些。
这是正常步骤。
但是发生在他和伊梵洛之间就很诡异。
伊梵洛这是压抑太久了么。
……那不是更该直接睡吗。
而且伊梵洛现在才像在压抑。
“别紧张。”伊梵洛轻声说着咬了德蒙的耳垂,在德蒙更僵硬后,语气带了些宠溺的无奈,“还是不适应在下面吗?”
耳边的热气和磁性嗓音让德蒙浑身都颤了一下。
伊梵洛喉间震出宠溺的笑声,顺着他的耳垂向脖颈吻去,“你好可爱。”
德蒙:“……”
不对劲,今天的伊梵洛太不对劲了。
伊梵洛向下落在他胸前的吻忽然停了,落在两人的腹部。
德蒙未免感到羞耻,德蒙落在伊梵洛肩上的手立刻放下去,想用手解决,但途中手腕被伊梵洛扯到了耳侧。
两人近距离对视着,伊梵洛对他wink了一下:“别再诱惑我了,真的会忍不住。”
“……”德蒙被伊梵洛的wink电住了。
“那就别忍了。”德蒙理智彻底断了,凶悍地凑上去用力啃伊梵洛嘴唇,“别让我忍不住睡你。”
伊梵洛海蓝色的眼眸色渐深,却摇摇头,“不行。”
他的食指抵住德蒙又要凑过来的唇,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这次我想让你舒服。”
这次?
德蒙忽然吃了口醋,语气不善:“哦,我是情史复杂的伊梵洛的第几次?”
伊梵洛轻轻扯下他的内裤裤腰:“你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
德蒙:“……”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看来“乔”是彻底被忘了。
……
伊梵洛下巴伏在他颈间,忽然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很翘。”
人生头一次因为臀翘被夸的德蒙心里更不爽了,沙哑着开口,却被伊梵洛的食指按住嘴唇。
“嘘——今晚,不,这一整天,你尽情叫我的名字就好。”
第74章 一区(二)
瓦尔哈拉宫。
厄琉斯寝宫。
厄琉斯在办公桌前眼也不抬, 声音却很温柔:“最近怎么了, 总往我这边跑。”
卢西亚诺在她门前一副路过的模样, 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手足无措:“……你才是, 最近怎么总来附属宫殿。”
“为了来看你。”厄琉斯深海般的眼睛望去,起身走向她。
卢西亚诺后退了一步,移开视线。
她答应了伊梵洛打探厄琉斯的动向,却很难由衷对厄琉斯露出什么笑意。
对于厄琉斯的变化,卢西亚诺在没被她强行标记之前还是怅然的。
卢西亚诺还记得,和泰伦厄琉斯童年都住在附属的寝宫里, 离得近就总一起玩,将各家家长“不许和其他皇子关系密切”的话当笑话说给对方听。
她记得内向胆小的自己最开始有点怕泰伦, 但当泰伦和她总输给厄琉斯, 而泰伦又总护着自己时,卢西亚诺发觉泰伦就是又凶又别扭, 被自己喊了一声哥之后, 更是整个人都在厄琉斯面前嘚瑟了起来。
而对厄琉斯,因为同性比较容易亲近,卢西亚诺虽然不懂她, 但还是想亲近。
厄琉斯和现在截然相反, 小时候是个安静又沉稳的人,眼睛里总装着小卢西亚诺看不懂的东西,虽然和泰伦玩闹时笑得开心,但目光落在泰伦后背上时总是充满冷漠。
小卢西亚诺只觉得厄琉斯也发现了泰伦蠢萌蠢萌的,鼓起勇气趴到她耳边, 像每个懵懂的小女生一样八卦,问厄琉斯喜不喜欢泰伦。
厄琉斯当时冷着脸看泰伦在不远处用一根树枝逗一只跑得嗖嗖蟹,闻言视线缓缓移过来,嘴也微微张开些,眼神从冷漠渐渐带上不可思议,最后微微扭曲成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厄琉斯眼里载着温柔的光,也凑近卢西亚诺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
卢西亚诺第一次被人亲口说喜欢,心脏砰砰跳起来,抱住厄琉斯蹭她。
她很喜欢厄琉斯惊艳的笑,这么适合笑的人不该总是一脸冷漠。
从那开始,卢西亚诺总逗厄琉斯笑,总是在失败撅嘴的时候偶见成功。她们日益相处,熟到穿一条裙子,把泰伦气到摔螃蟹,大喊厄琉斯是坏人不许和她玩。
卢西亚诺眼中,厄琉斯的笑虽昙花一现,也因昙花一现而美丽非常。
直到厄琉斯的母亲忽然生了场大病,到十多年后的现在还没醒过来。
小卢西亚诺知道糟糕,厄琉斯那张冷漠的脸可能连昙花一现的笑都不会有了。
可厄琉斯没有,而且从那天开始满载微笑。
卢西亚诺亲眼看到那张适合微笑的脸笑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冷,越来越美,越来越锋利。
也越来越陌生。
厄琉斯从那天起似乎有了无尽的路要走一般,无论何时都在忙。而泰伦也早早准备入学皇家军校,很少出没,就算卢西亚诺能偶尔见他一面,也总会想起缺席的厄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