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着摇了摇头,他笑曰,“我既是这般放心的告诉你,自然是因为我有把握你不会说出去,更加不会做什么。”
“你要杀了我?”楚千凝挑眉。
“怎么?你怕死?”
“自然怕。”她笑回,“若日子如huáng莲一般苦,那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死了反而是解脱。可我的日子,比蜜还要甜,当然舍不得去死。”
何况……
她若是死了,有个人怕是也要“哭死”了,她怎么舍得让他难过呢。
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柔光,凤君撷脸上的笑容不禁凝滞。
他想,她还真是厉害,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心下的不快。
笑意微敛,他的声音也沉了几分,“我自然是舍不得杀你的,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别再搅和进这些风云中。”
好好睡一觉……
这话是什么意思?
眯了眯眼,楚千凝看向凤君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不过,他什么都未再说,只神秘的朝她一笑,随即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楚千凝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无关今日之局,她总觉得凤君撷还有别的把戏。
究竟,是什么呢?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忽然,一个小宫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楚千凝闻声望去,发现是一个生面孔,不是以往在御前伺候的人。
打量了那丫鬟那一眼,她轻点了下头,“何事?”
“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是宜贵人身边伺候的人,贵人听闻公主今日进了宫,想请您过去坐坐。”
一听这话,楚千凝心下讶然。
宜贵人……
傅思悠!
她找自己有何事?
“你家贵人见本宫有何事?”她们之间素无往来,可以说是无甚jiāo集,她赶在这个时候见自己,让人不免要多想一些。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贵人只说,公主心中的疑问她可以解答。”
“哦?”楚千凝挑眉。
她们连面都还没见到,她就能神通广大的猜到自己所思所想了?
还是说,傅思悠一早就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
难道……
太后是她请去的?
无数的疑云和问题萦绕在心间,楚千凝略微一想,心里便有了主意,“你先回去,告诉宜贵人本宫稍后就过去。”
“是。”
待到那名宫女走后,楚千凝便也抬脚朝后宫走去。
只不过,她去的方向却是幽月宫。
单枪匹马的杀到别人的地盘去,这种冒险事她不会做,是以她准备让翠柳和红蕖与自己同去。
这两人均是九殇选的,比起旁人要可靠的多。
如此想着,她便一路去了幽月宫,换了身衣服之后,才又带着婢女去了傅思悠所在的颐华宫。
傅思悠虽然只是个贵人,但许是因着怡敏贵妃的缘故,她如今独居一处宫殿,再加上如今颇得景佑帝宠爱,待遇自然与旁人不同。
才一走进宫门口,楚千凝便见她笑着迎了上来。
“贸然相请,原还担心公主殿下您不肯赏脸呢。”说话间,便见傅思悠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会……”楚千凝淡淡一笑。
“公主里面请。”
缓步行至殿中,楚千凝安然落座,见傅思悠殷勤的招待着她,甚至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她笑着拦住,眸中却一丝温度也无,“有何事,贵人不妨直说,本宫还急着出宫回侯府呢。”
见状,傅思悠微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柔柔一笑。
放下了手中茶壶,她甜声道,“嫔妾是来向公主殿下请罪的。”
“此话怎讲?”
“太后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御书房,皆是嫔妾的缘故。”傅思悠望着她,眸色温淡,声音平静的说道。
即便楚千凝事先早有猜测,可此刻听她如此说,心里也不免有些惊讶。
居然真的是她!
可太后怎么会对她言听计从?
似是猜到了楚千凝心中的疑惑,傅思悠苦笑着摇了摇头,“公主想多了,非是太后她老人家对我言听计从,而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已故的长公主殿下。”
傅思悠话中提到的人楚千凝也略有耳闻,那位长公主殿下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却在出生不久后夭折了,太后为此神伤了许久。
但这与她有何gān系?
微微抿唇,傅思悠忽然将颈间的青丝撩至一侧,微微扒开领口,让楚千凝清楚的看见了她颈后一处暗红的胎记。
拢好墨发,傅思悠淡声道,“听闻,长公主殿下颈后也有一块这样的胎记。”
甚至连颜色、形状都与她的别无二致。
太后娘娘老了,思女心切,将她当成了长公主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