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颜阁早已关门,牢头上前把门拍的砰砰直响。
翠竹几人听的心里发颤,腿脚迈不动了。
月曦去了前面,面无表情的开了门。
牢头点头哈腰:“我要见顾姑娘。”
“何事?”
牢头拎高了手里的药包:“牢里的那两人受伤了,我刚给她们抓了药回来,过来给顾姑娘说一声。”
月曦转身往后院走:“进来吧!”
牢头跟着进去。
月曦站在院中禀报:“姑娘,有人要见您。”
“谁?”
“我,牢头!”
没等月曦回答,牢头抢着回道。
门被打开,顾雅箬走出来,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何事?”
牢头又重复了一遍。
顾雅箬皱眉:“青竹怎也受了伤?”
牢头有些支支吾吾。
顾雅箬示意,月曦将一大块银锭子递到了牢头面前。
看着银锭子在漆黑的夜里发着银色的光,牢头快要乐疯了,当下接过来揣到了自己袖子里,快速的把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为自己说好话:“我原本想着吃过饭回来给请大夫呢,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那姑娘就撞墙了,你不知道呀,那血流的呀,牢房的地上都是,要不是我急忙去禀了老爷,请了大夫过来,怕是活不了了。”
顾雅箬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月曦也低垂下了眼帘。
“多谢您跑这一趟,等日后我有重谢。”
“不用,不用!”
牢头嘴上说着,手却悄悄的伸进了袖子里,去摸那块银锭子,美滋滋的想,少说也有五六两,自己这下发财了。
“月曦,送牢头出去!”
牢头出了焕颜阁的门,撒丫子朝着牢房的方向跑,既然顾雅箬说还有重谢,那他一定不能让人死了,还是早点回去熬药,让那小子喝了吧。
镇长已经从牢房里出来,等在大牢门口。
牢头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把自己去了焕颜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镇长听完点头,赞赏:“做的好!”
说完,抬脚走了。
牢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赶紧去熬药。
……
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直到天微亮,顾雅箬才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自己的四肢。
月曦听到动静,端了水进来。
顾雅箬洗漱完,道:“我去明月绣坊借马车,去赵县一趟,你留下,镇长如果派人过来,你如实告诉她的我的去向即可。”
月曦不同意,“我要跟姑娘一起去!”
上次她没有跟着去,顾雅箬受了伤,她自责了好久,这次说什么她也要跟着去。
看她态度坚决,顾雅箬没再说不让去的话,领着她去了明月绣坊,借了马车后,拜托柳娘去焕颜阁坐镇,并将刚才和月曦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柳娘没问什么缘由,直接应下:“放心吧,我马上过去,至于镇长那边,话我也会传到。”
顾雅箬两人坐上马车,一路来到赵县。她们起的早,到了赵县以后,天还早,县里的人们都还窝在家里没出门,大街上冷冷清清的。
马车在李家门口停下,月曦先跳下马车,掀开车帘,顾雅箬下了马车,径直走到门前。
看门人迎上来,认出是顾雅箬,点头哈腰,满脸讨好:“顾姑娘,您这是……?”
“我要见你们的姑小姐,麻烦进去通禀一声。”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
看门人一溜烟跑去李清兰的院子里禀报。
李清兰愣了下,随即吩咐:“赶快请箬儿进来!”
看门人恭敬的把顾雅箬请了进去。
“箬儿,你怎么来了?”
李清兰气色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等在门口,看顾雅箬过来,三两步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亲热的招呼。
顾雅箬小脸有些凝重:“我有事想要找姑姑帮忙。”
李清兰拉着她的手紧了一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雅箬点头。
“屋里说!”
拉着顾雅箬的手进了屋,吩咐了chūn香端上茶,才问:“出了何事?”
顾雅箬没有丝毫隐瞒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道:“我本不想来找姑姑,可昨夜牢头去了焕颜阁,告诉我青竹和陆猛两人都受伤了,我一夜未睡,想来想去,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姑姑了。”
李清兰沉默下去。
秦昊对她所做之事,让她恨透了他,今生今世她再也不想再见到他。可顾雅箬所求,她又不忍心拒绝,先不说顾雅箬对她有救命之恩,单凭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看她神色为难,顾雅箬抿了抿嘴唇:“姑姑,您要是不想见他的话,不必为难自己,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顾雅箬就是个鬼灵jīng,要是有别的办法,绝对不会来找她。更何况秦昊既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她若是不去见他,他定然还会想出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