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随了你意。”
青时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抚上冷画裸露在外的肌肤,他虽活了万年,心性本不该如此脆弱,但是此时也渐渐乱了分寸。
看着冷画那淡色的唇,他眼神暗了暗,随后缓缓贴上,唇瓣辗转厮磨,仿佛在试探什么。再后来,他终是失了耐心,撬开冷画的齿关触到那柔软的舌,纠缠不休。
冷画这才注意到,青时那双冰冷的眸中有了一丝温度,还带着无法遮掩的期待,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这样的青时,不禁让他想到了当初还未恢复记忆的白夙,那个单纯的少年,只会乖巧的跟他身后,全身心的信任着他。
感受到冷画的情绪变化,青时抬起眼帘看他片刻,突然眼中闪过怒气,唇齿间的厮磨不再温润如水,更像是狂风暴雨般几乎卷走了他的呼吸。
冷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呼吸也被他带的急促不稳。那只作乱的手扫过的地方只觉得火烧火燎,顺着血液直冲丹田。他只觉得喘不过气,青时的吻猖獗而霸道,不允许他有一丝退却,脑袋有些昏沉,被迫承受身上之人的热烈。
也只有此刻,青时才会流露出一丝真性情吧。想到此,冷画伸出手抱紧了他,罢了,他是真的疯了,只要是遇上青时,他的沉稳便不复存在了。
似乎不满足于唇舌间的欢愉,青时一把拽下了冷画的衣服,薄唇顺着划了下来,轻轻咬住了他的喉。
“唔……”冷画禁不住轻哼一声。
青时抬起头来看着冷画,此时他的衣袍虽然凌乱,却也是穿戴完整的,他扯开自己的衣带,褪去了阻隔彼此的布料,重新抱住冷画的腰身便是大力一挺。
冷画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浑身僵硬不堪,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无力。
青时并没有急着动作,他抬手抚平冷画紧皱的眉头,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冷画才堪堪承受住青时的欲望,他白着脸,似发泄般狠狠咬住了青时的唇。
青时吃痛,抬腰又重重落下,如此重复了几次,满意的听到冷画隐忍的痛呼。
冷画不甘,挣扎着往后,想让青时出去。青时怎么可能如他愿,步步紧逼,不准冷画逃离。他紧紧扣住冷画的腰,身下的动作越发猛烈起来。
冷画咬紧牙关,忍住不让自己发出难以启齿的声音,青时却偏偏不想让他如意,动作时快时慢,每当冷画以为他要停下的时候又迅猛起来,愉悦与痛感交织着,让他几近疯狂。
“冷画。”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冷画耳边响起,青时停下了动作,却还是停留在他的身体中,“你可心悦于我?”
“……”冷画扯出一抹笑容,“你说呢?”
“那便是了。”青时抹去冷画额角的汗水,眸中带着少有的真正意义上的愉悦。
“那你呢?”冷画抓住他的手,眼神认真。
“我啊……”青时的尾音拉的极长,却没有了后文,他亦心悦冷画,可依着他如今的性子,断然不会说出来。
没有得到回复,冷画的眼神暗了下去,松开了青时的手。
青时反握住冷画的手,也不解释,慢慢挺动腰身,既然说不出来,就用行动表示罢。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几乎夺走了冷画的所有,他的眼神迷离而恍惚,仿佛进了一个迷幻的梦,身体随着青时的动作浮浮沉沉,所有感觉都源于两人紧密相贴之处,欢愉至极,欲罢不能。
青时不知餍足的夺取着,直到身下之人突然浑身一僵,他攫住冷画微张的嘴,抱着他狠狠撞击了几下,每一下都抵达最深处。
两人的身体竟是如此默契,在飞上云端的那刻更是契合的不像话。与此同时,冷画睁开了眼睛。
视线相撞,那一刻,他竟然毫无阻碍直接望进了青时的黑眸深处,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浓烈色彩。
青时抽身而退。
月光下,冷画那双深沉的眸子淡淡望着他,湿发贴在他的脸上,衣袍凌乱不堪的挂在身上,薄唇泛着淡淡的水光。他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青时。
桃花眼不自觉的眯起,青时蹲下身,手指灵活的整理着冷画的衣袍,眼神认真。
冷画任由他折腾,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与青时计较了,既然两人心照不宣,他也不必多说什么,待青时将他的衣服整理好之后,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花海之中,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青时坐在冷画旁边,细细欣赏着他的睡颜。
“冷画,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
第二日。
婪抱着几坛酒兴冲冲的跑来,却被一道结界挡住了。
“老头儿?”婪惊奇道,“你怎么了?”
结界应声而消失。
青时淡淡看着婪,“没什么。”
“哦,这是我从人间……哇!”婪大叫一声,他看到了什么?冷画居然醒了?
“你醒了?”婪放下酒坛,啧啧叹道,“不愧是战神。”
“婪……”青时道。
“酒吗?”冷画也不在意,站起身来朝着婪走过去,说实话,这个东西的滋味还不错。但是,他小瞧了青时昨晚的折腾。
站起身来的瞬间,一阵晕眩感袭来,他脸色一白,身体不听使唤朝着地面倒去。
“怎的如此不小心?”青时接住冷画欲倒的身体,调笑道。
“……”冷画嘴角微抽,他也想不到如今的自己变得这么弱。
“想喝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青时一招手,一坛酒就飞到了手中,他放下冷画,将酒坛丢到他怀中。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婪满脸疑问的看着两人,这诡异的和谐气氛是怎么回事?
青时眼含笑意,挥手间婪便化为了小兽模样,他将婪放在冷画的肩膀上,坐下身来与冷画一起喝着酒。
婪本来是想跳下去的,可是,看到冷画脖颈间的红色痕迹,他又有些不忍心,冷画着实可怜,不但灵魂受了伤,连身体都有伤痕。
冷画自然不知道婪的心思,他抬手灌了一口酒,满足的眯起凤眸,抬手抚了抚毛茸茸的婪,一派惬意。
……
季非寒本来忙着敷衍冥府的来人,刚送走他们便急着去找婪,果不其然,婪又去找青时了。
桃花树下,冷画坐着靠在树旁,闭着眼睛不知是醉是醒。青时的嘴角带着笑意,不时抿一口酒,然后瞥一眼身旁的冷画。婪一副小兽模样乖巧的趴在冷画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季非寒无语,这是什么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他倒是杞人忧天了。
婪的小鼻子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季非寒?”
“……”季非寒眼角一抽,欲离开的脚步瞬间变了方向,“饿了吗?”
“饿了。”婪跳到地上,哼哧哼哧的跑到季非寒脚下,“想吃肉。”
“走吧。”
“可是他们……”
“他们现在没空理你。”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季非寒抱起小兽,以他的经验来看,青时和冷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这异常和谐的氛围简直是不能忽视。
“为什么我现在不能知道?”
“吃什么?”
“肉……”
季非寒和婪走远了。
冷画睁开眼睛,“你没有事情要做?”
“没。”
“冥府不管?”
“不。”
“……”
其实,他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青时,纵使活了千年,他却没有经历过像昨夜那般的荒唐。
“赶我走?”青时看着冷画,意外的看到他脸上划过一丝别扭。
“没有。”冷画撇开脸不看他。
见冷画这副模样,青时顿感好笑,“新天帝继任,可有兴趣?”
“没有。”
“不想拿回小白?”
“什么时候去?”
“三日后。”
冷画闭上眼睛,重新靠回桃花树,不想,这次却靠在一个温暖的背上,他一惊,下意识想坐起身来,不料,青时竟然用一丝仙气定住了他,“我的桃花树可不是谁都能靠的。”
“……”冷画无语,他还真是幼稚的可以。
罢了,这样也好。
☆、银落
九天之上一片华光,新帝继位,万神齐聚。
冷画抱胸看着一身白衣的青时,他不明白这厮为何换下了那身红衣,虽然这身白衣衬的他更像是一个清冷的神,但是,仿佛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