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傻也是你的母亲啊……”语落,流觞化作一道白光进入了青时的魂魄,这一次,就让她亲自了结所爱吧。
感受到流觞的情绪波动,青时收回了手中的白光,再次张开手时,极雷之力出现在手心,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雷电几近白色,那是流觞的残魂化成的。
“用这个穿透他的神识。”
“嗯。”
青时按照流觞的指示,朝着尧欢神识最薄弱的地方走去……
这一次之后,他绝不会轻饶冷画。
尧欢并未感觉到神识中的异常,自从吞噬了流觞之后,他的神识中漆黑一片,任由他如何感知都无法明确青时的所在,罢了,如今冥府没了敌对,他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无所谓。
“王上,冥府众人都已得到您的指令,有不少违抗者正聚集在大殿前。”
“杀了。”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他们想以身殉道,那就成全他们。”尧欢道。
“是。”这个王上,是个狠角色。
大殿外人群熙熙攘攘,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反抗之心,只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该乖乖为他办事,至于什么后果……王上总不会杀了他们,毕竟他们有那么多人,终是法不责众。
殿门缓缓打开,指路人悲悯的望着众人,缓缓道,“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你敢?我们这么多人,你觉得你能杀光?”
“动手吧。”
随着一声不轻不重的指令,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久,大殿门前血流成河。
而他们的王,则静静坐在殿内喝着茶,脸上一片悠闲。
“王上,都解决了。”
“嗯,把剩下的人安排好。”
“是。”
这下,冥府终于可以一家独大了。
尧欢放下茶杯走到明神鼎旁边,手抚上那复杂华丽的纹路,生命圣殿已经湮灭,可这明神鼎却无法销毁,既然如此,他便将它带了回来,如此神器,为他所用也好。
明神鼎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尧欢的神识中,青时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金色光芒,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明神鼎在呼唤他。
“明神鼎吗?”
极雷之力毫不犹豫的刺向那束光芒,既然是明神鼎的指引,那就不会有错。
果不其然,眼前瞬间明亮起来,明神鼎一如既往散发着金光,不过,鼎的四周溅上了鲜血。尧欢一脸痛苦的跌坐在地,想不到,青时居然破了他的神识。
“想不到,连明神鼎都向着你。”他苦笑道,青时得了明神鼎强大的力量不说,甚至连整个鼎都可以操控。
“不,我只是借用它的力量。”青时掐住尧欢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你不该利用冷画。”
“不然我要诛心何用?”尧欢道。
“罢了,我并不想跟你废话。”青时将手中的极雷之力拍入尧欢的身体中,“流觞在等你。”说罢,他毫不犹豫的将尧欢丢进了明神鼎。
“这下,她总算是没有顾忌了。”
尧欢来不及反抗,感受到身体中多了一抹虚弱的残魂,他瞪大了眼睛,明神鼎中只有纯粹的力量,不消一刻,他便化为了明神鼎的一部分。
青时轻轻拍了拍明神鼎,接下来,就该去找冷画那厮算账了。
……
生命圣殿的残垣断壁中,几缕散落的灵魂碎片正在慢慢消失。
青时手指微勾,碎片就收入了手中,仔细看去,他的额头还带着几滴水珠,呼吸也有些不稳,显然是着急赶路的后果。
来这里收集冷画的灵魂碎片之前,他顺便去取了冷画的身体,灵魂碎片有了容器以后,他才能修复好他的灵魂。
千羽山。
冷画已经睡了七日了。
“今天还不醒来,就丢去喂狗。”青时冷冷的看着熟睡的冷画。
“老头儿……”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四遍了,从四天前开始,一天一遍。婪化作一只小兽的模样,无聊的舔了舔爪子。
青时拂袖,拿出一枚玉色的印章,“冥府的人都回冥府了?”
“都回去了,他们对季非寒那厮感恩戴德,非让他做新王。”婪撇撇嘴,耳朵却不自觉的耷拉下来,“他做了那劳什子新王,我怎么办?”
“既然如此……”青时挑起一抹鬼魅的笑容,桃花眸中光影忽闪,他抓住婪的后颈,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冥府。
“你来做什么?”季非寒推开一个冥府女子,不自然的看着青时手中的小兽。
“自然是来抢了你的新王之位。”青时将婪丢到季非寒怀中,银色的长发为他平添了几分妖魅。
“我的新王之位?”季非寒咂咂嘴,下意识抱住乖巧的婪,“我并没有同意做这冥府的王,再说,他们感谢错了人,明明是你将这些人送回来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用我的模样。”害他被冥府的人抓回来做什么新王。
“你不必知晓。”青时围着明神鼎转了两圈,也只有靠近明神鼎的时候,他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和尧欢的那场争斗,他被迫解开了封印,心境亦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明神鼎,他离疯魔也不远了。
“季非寒……”婪摇了摇尾巴,一脸讨好的看着季非寒,“跟我回去。”
“……”季非寒沉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婪,但是,看着青时如今这副诡谲的模样,他又不能放任自己不管婪。
“……好。”
三日后。
千羽山。
冷画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迷茫,桃花树,曼珠沙华花海,这里是……千羽山?
“老头儿,你回来了。”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还未醒?”熟悉的声音让冷画一愣,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没有。”婪偷偷看了青时一眼,不知为何,自从十日前青时抱着昏迷不醒的冷画回来之后,他总觉得青时变得哪里不一样了,那双眼睛中总是透着冰冷,银色的长发总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没有丢去喂狗?”看到冷画轻颤的睫毛,青时挑眉,醒了?
“……”谁敢啊?如果真丢了指不定会被你给弄死。
“你退下吧。”青时盯着冷画的脸缓缓道。
“哦,好的。”婪一溜烟的逃掉了,这样的老头太可怕了,还是去找季非寒吧。
婪走后,青时抓住冷画的前襟将他拽了起来,“这么喜欢我的花海?”
冷画睁开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青时,银色的发,冰冷的眸,眉心处还有一抹水滴状红色印记,这样的青时给他的感觉有些陌生。
“你是谁?”嘶哑的嗓音令冷画皱了眉,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你说呢?”青时凑近冷画,薄唇在他的唇旁停下,低沉道,“你可是给了我一刀,怎么会不记得?”
“……我记得。”冷画艰难道,他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青时,看着他倒在自己脚旁,那种心脏被撕碎的感觉他怎么会不记得?
“记得便好,如今,我是来讨账的。”青时将冷画丢在地上,随手放出了一个结界,不等冷画反应,他便欺身压了上去。
“我当时有多疼,你也该体会一番。”
☆、悱恻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绯红色的霞光洒满了千羽山。
微风带起了一丝花香,也吹乱了青时的发。
冷画只觉得胸中晦涩闷痛,像是有一把野火在燃烧,双手抵住青时的胸膛,他的声音保持着镇定,更多的则是隐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青时盯着冷画看了半刻,终是抬起手来,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喉。
冷画蓦的轻颤了一下,凤眸危险的眯起,“你想杀我?”
“杀你?”青时眨了眨眼睛,“我从未想过。”指尖划过冷画的唇,青时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得到你。”说罢,还有意无意的吻了下他的耳垂。
热度自耳垂传遍身体,感受到青时如此暧昧的动作,冷画认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你究竟……”身上人的某些变化突然让他噤了声。
看着冷画微愣的表情,青时沉吟片刻,指尖在那张慌乱的脸上戳了戳,桃花眸仿佛能滴出水来,潋滟的不像话。
他伸手,扯开了冷画的衣襟。
冷画垂眸看着自己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再望向眼神忽明忽暗的青时,忽然笑了,他抬手解下束发的带子,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凌乱的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