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白夙并未出现。
冷画有些疑惑,那孩子又出什么岔子了,真是麻烦。
雾泉。
“怎么还不出来?”冷画问道。
没有应答。
四周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泉中的情形,冷画只能感觉到白夙的气息。
“白夙?”他又问了一遍。
突然,水中炸出一道强劲的仙力,直冲冷画而来。冷画下意识挥出魔气抵挡,两道力量碰撞在一起,溅了一地水花。
“唔……”水中传来一声闷哼,“师父……”
冷画一愣,连忙跳入水中将白夙捞出来,“真是胡闹。”
“疼……”白夙眼中闪过迟疑,原来这副身体这么不中用的么……那可如何是好?
冷画既心疼又无奈,“你又在做什么?”
“试探你啊。”白夙圈住冷画的脖颈,发丝滴着水,眼中闪着灿烂的光芒。
“什么意思?”冷画怔楞一瞬,他好像越发不了解这个徒弟了,总觉得这次见面他哪里怪怪的。
“你说我现在这幅样子能打过你吗?”薄唇轻启,白皙修长的手将冷画的头压到自己面前,“冷画。”
“你……”冷画恍然大悟,这副妖孽模样,青时无疑。
“放开。”感觉到那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冷画沉声道。
“不放,我打不过你。”青时勾着愉悦的笑,另一只手抱着冷画的脖颈,薄唇都快凑到他的脸上了。
“你既然想起来了,为何还要跟我回来?”被迫对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冷画心下一沉,下意识想撇开视线。
“因为是你。”青时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所以我想。”
“……”冷画微怔。
青时缓缓放开冷画,见他呆楞在原地不由得笑出声来,“真是呆子。”
冷画望向青时,红衣被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欣长的身形,胸口大敞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三千青丝凌乱披散着,还有几缕粘在了那张绝美的脸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正带着笑意看着他,薄唇微勾,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勾走他的魂。
“咳咳……”冷画垂眸,如果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到他微红的耳根。
见他尴尬,青时更是忍不住大笑出声,“怎么了师父,怎的不看我?”
冷画沉默,只想离开这里。
察觉到冷画的意图,青时飞身到他身后,猛的将他拉入水中,“师父可是害羞了?”
冷画猝不及防落入水中,暗骂自己没出息,此时的青时不过是一个少年,身手神力皆在自己之下,没必要如此拘谨。
“你究竟想干什么?”冷画站起身来,“既然记忆恢复了就该知道我们的关系。”
“师父可是嫌弃我了?想再一次抛弃我?亏得我那么喜欢和信任师父。”青时把玩着冷画的湿发,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
“我并没有看出半分真情实意。”冷画嗤笑一声,“如果你是白夙的话,我还会信,可你现在是青时。”
“区别对待,真令人伤心。”青时一脸无辜,“不论是白夙还是青时,都对冷画有意,你可明白?”
“抱歉,我不想明白。”薄唇紧抿,冷画知道青时的性子,所以绝不会将他的话当真。
“哦,那算了。”青时放开冷画的那缕头发,转而抚上了他的脸,“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让你失望了。”冷画道。
“确实。”仙力不留余力的释放,将冷画紧紧缠绕,“不只是失望。”
冷画面无表情的看着青时,“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做什么?”
“很多。”青时将冷画按在身下,“还记得溟海幻境吗?”
“……”
“我可是印象深刻呢。”青时压在冷画身上,手一挥,周围的环境就变成了千羽山的曼珠沙华花海,“上一世我无欲无求,这一世却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你觉得我会允许你继续下去吗?”冷画扼住青时的手腕,冷笑道。
“既然你身为我师父,那我有疑惑你是不是该言传身教?”青时将言传身教四个字咬的极重,下一秒便吻上了冷画的唇。
冷画表情微变,这个人真是胆大妄为。他狠狠推开青时,“你还真是本性难移。”
“没办法,随意惯了。”青时舔掉唇上的鲜血,“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他拍拍衣服,随意施了一个仙术,身上的衣服便干净整洁了。
看着青时离去的背影,冷画抚上自己的唇,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冷画啊冷画,青时是不能信的。
……
妖界。
青时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长剑,脚边倒着很多妖兽。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的妖王呢?”
“我们不知道,妖王见过非寒大人之后就离开了。”小妖□□哭无泪,他只是出来觅食罢了,怎么碰上这么个煞星?
“季非寒现在在哪里?”
“狼王殿……”
青时收了长剑,狼王吗?想起季非寒对婪的纵容与爱护,他无奈一笑,他的小宠物倒是有本事。
……
狼王殿。
“打扰了。”青时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狼王殿,一点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
“是你?”彼时季非寒正抱着头纠结,看到青时进来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见到救命恩人一般跑过来抱住了青时的腿。
“你一定要救我!”
“……”青时不解,“怎么救你?”
“婪,哦不,主上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它一定会找我算账的,你能不能帮帮我?”季非寒哭丧着脸,将自己妖化后的情形讲给了青时。
“他去哪里了?”
“去救你了。”
“那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去天界。”青时沉了脸,“婪不是风逆的对手。”
……
天界。
“风逆,把白夙交出来。”婪道,“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你倒是忠心耿耿。”风逆苍白着脸,嘲讽道。
“你管我?快把白夙交出来。”
“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我信你?他那副样子,连我都打不过,怎么逃出这九重天的?”
青时来的时候便听到了这样一番话,他挑了挑眉,原来自己在婪眼中这么不堪一击啊……
“呵……”风逆看到来人,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命大。”
“还好吧。”青时走近婪,指尖轻点他额头,婪便化为了小猪模样。
青时抱起婪,久违的熟悉感。
“老头儿?”婪惊喜的看着青时,“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嗯。”青时眼神示意季非寒,季非寒犹豫一瞬终是把婪接了过去。婪先是嫌弃的看了季非寒一眼,随后安静待在他怀中。
“白厄。”青时看向风逆身边的那个男人,“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白厄淡淡看着青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挣扎,但是他并没有动,他现在不能离开风逆。
“你确定要与我为敌?”青时眯眼,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了。
“我是战神,他是天帝。”白厄垂眸道。
“也是。”青时不去看他,“风逆,你觉得一只蜘蛛就能控制我吗?未免太可笑。”
“能不能控制,日后自见分晓。”见白厄没有走到青时身边,风逆满意的笑了。
“如果你死了呢?”青时握住长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别人绑在诛仙台上折磨,这个人确实惹怒了他。
风逆未动,白厄轻松挡住青时的剑,手微微有些颤抖。
青时将手放在心脏位置,光芒中,秽镜缓缓飘了出来。
“白厄,我能复活你就能杀你,别做傻事。”
“我知道。”
青时抓住秽镜,这面镜子吸收世间所有污秽化为至纯至净的神力,必须寄宿在修仙之人心脏中才能为人所用。上一世他没有心,自然不能使用它,所幸将它放在了魂狱中,让两只堕神守护着。
“白厄,你退下。”感受到秽镜上的气息,风逆震惊的看着青时,想不到这面镜子竟然是他的。
白厄乖乖退到风逆身后,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这面镜子……”风逆审视着秽镜,“是魂狱之物。”
“你从它这里吸收了这么多年的神力,应该熟悉的很。”青时压住汹涌的血气,这副身体太弱,无法承受秽镜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