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年的经历也是证明他们有缘分罢了。
孙渡遂又扬起嘴角的弧度,对着谢傥莞尔一笑,“对,是这样的,想不到和谢大少竟然如此——有缘——能得你青眼,确实是我的荣幸——”
他故意拉长声音,有缘两字在他的唇齿间翻依几次才被吐出,听着只叫人心痒。
而谢傥表情不变,依旧是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一样。
高大的男人一时默然,却又和平日的冷漠的不语有些不同。
他盯着举头嫣然笑望他的孙渡,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者是在探究些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面说,这幅简陋的儿童画对16岁的谢傥很重要。
“怎么现在没画了?”谢傥开口问道,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若不是他看着孙渡的目光依旧冷冷,还以为他们已经勾搭上了,有了一腿了。
孙渡没想到谢傥突然这么问他,他的笑容忽然微敛,眉眼间的艳气忽然被一种漠然的神色冲淡了。
但是也只是一瞬。
过了一瞬,他又挂起了笑,依旧是艳丽明媚的笑,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发生了一些事情而已。”
他知道,谢傥是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基于最基本的礼仪。
至于他的过去,过了这么久了,他觉得谢傥不一定会查得到,也不一定有耐心查下去。
查出来也无所谓,他也早就不在乎了。
果然如他所料,谢傥微微点了点头,是理解了的意思。
他又转过头去看那幅娃娃画,细细端详,似是在看什么大师作品。
孙渡站在一旁,挂着招牌笑容,安静地待着。
“你的画,”谢傥思索一会,“很感染人。”
他看着孙渡,神态如常,冷淡又平静。
孙渡笑着道声谢,也说,“我以前的绘画老师也这样说我。”确实,这种诡异的天赋,连他也觉得奇怪。
谢傥点点头不说话了,又转回头去看那张娃娃画。他看得认真,眉头有些微蹙,似乎是在揣摩思考些什么。
孙渡静等了一会,想着还有些事情要去jiāo代,还是不能久待。 而正当他准备与谢傥客气一番告别时,谢傥忽然开口,“下周五可以吗?”
这把孙渡惊呆了。
事实上,他今天被谢傥惊了很多次了。
“怎么?——”孙渡的笑容依旧毫无破绽,眼里的兴味盎然。
得益于他画展的设计,外边的人只能看见像流水波làng一样曲面的墙,基本是看不着里面的。
孙渡毫不遮掩地把手臂架在了谢傥的肩上,拉近彼此的距离,“谢大少要约我?”
他低着头说话,朱唇离谢傥的胸口也不过几公分。
从谢傥的角度看下去,他唇里的小舌与虎牙微显,在白衬衣露出的嫩白肩颈的衬托下面,显得更加艳红。
谢傥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对孙渡突如其来的亲近表示嫌弃,也没有如何接受与喜爱的反应。
他只是伸出手,把孙渡搁在他肩上的手臂放下来,不让孙渡离他太近。
“是的,我的助理会安排妥当。”谢傥看着孙渡回答,眼里依然没有什么温度。
“好啊——”孙渡笑得更加肆意,他也不在意谢傥和他保持距离。他伸手自然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脖子。
翻涌的**从他的眉梢离,眼角处溢出,仿佛是惊涛骇làng。
要把人吞没。
作者有话说:
我改了
第17章 画展美人(五)
十六.
孙渡的画展说不上成功。
一来他不是什么名家,就是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野丨jī,不会有专业人士跑来欣赏他的画作;二来画展的主题也是模糊不清,单单“缅怀”二字,不抓人眼球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除去他邀请的贵客们赏脸来了,第一天确实是门庭若市,座无虚席,忙坏来画展的工作人员。
可是这后几天,虽不是门可罗雀,但是人流量也不大,来的人都是陆陆续续看个稀奇的罢了。
但是好在孙渡本身就没什么太大期望。
他既没有想过靠这个画展名声大噪,也没有想过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是个画家,有才华,硬是去附庸风雅。
事实上,他的名气在C城也不需要再添砖加瓦了。
他办这个画展,也不过是为了圆自己一个画家梦,给自己虚荣的满足感罢了。
画展的最后一天,孙渡开始了最后一次忙活,他要清点自己出展的画。
其实也没什么好清点的,就算是丢了破了损了也没什么。
这些画最后的命运不说是被扔掉,也不过是在他的画室的地下室里面安静地腐烂罢了。
清点到那幅《吊死》,也就是改名为《新裙子》的画的时候,孙渡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