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慕云汉言不由衷。
“啧,小气。”连句夸赞都吝啬。
慕云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时,便有那不识趣的人上前来向沈涟漪敬酒,沈涟漪千金难买一宵,更不轻易见人,这客人便想趁着敬酒,把她的面纱揭了,好一睹芳容。
这种情形往年都会有,此时也有别的客人去敬其他家的姑娘,沈涟漪有样学样,婉拒了。
那个客人自感十分没脸,又见慕云汉炫耀般脸上还留着胭脂印,不由恨恨骂道:“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个出来卖的,爷敬你酒,是给你脸!你别拿着自己当闺秀小姐了!养个小白脸还敢带出来,不怕吓跑了你的恩客?!”
他这样叫嚣着,又有几个人围上来,起哄道:“在船上都和小白脸睡过了吧,下面怕不是汤流了一裤,还不许我们瞅一眼?这是什么道理,咱们也是花了银子的!”
慕云汉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这般怪言怪语仇视自己,却看得出来其中几人不怀好意。他当即掺起沈涟漪,低声道:“不对劲,跟我走。”
沈涟漪自是十分信任他,转头便要离开。
那围上来的人便有不乐意的了,冲身上前道:“来了还想走?!”竟然明晃晃亮了钢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沈涟漪:男朋友嘴超贱肿么破!
慕云汉:你说什么呢?
沈涟漪:……相爷我好喜欢你呦!
原定疆:呕……
第18章 可恨至极
慕云汉却早有准备似的,抬手用折扇一挡,那钢刀登时被弹开。他此时也不管涌上来的人是否无辜,有一个算一个,抬腿踢踹,那群人只看得到腿影,登时被踢倒了一片!
沈涟漪不住喝彩,就差找个小彩绸给他伴个舞助兴了!
“快走!”他拉住唯恐天下不乱的沈涟漪,转而向楼上去了。这时楼下闹哄哄又有人涌了上来,眼见得刀光剑影,慕云汉飞快地拽了一张桌子,并着那一桌美味佳肴,兜头盖脸地踢下了楼去。这河中楼的楼梯本就做成旋转式的十分狭窄,此时顶着一张桌子,下面的人少不得被困住了一时上不来。慕云汉便带着沈涟漪上了河中楼的楼顶。
沈涟漪看着下面尽是水光粼粼,漆黑一片,叫道:“怎么办!没路了!我可不会水!”
慕云汉点燃了一枚信号弹,随即一手拉下飘扬的楼旗来,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对她道:“抱紧我。”
“抱……抱紧……你?”
慕云汉见她蘑菇,铁臂紧紧环住她的腰!
沈涟漪从来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厚比城墙。
可是她此时这样被慕云汉抱在怀里,听他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已经火烧似的一阵阵血涌上来,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胳膊已经不受控制地便环住了他的脖子和腰。他的眼睛漆黑得恰如此时香脂河的河水一般,深不见底,她便像是要沉溺进去了一样,感到呼吸不畅。
她根本不记得接下来都发生了什么,徐徐的风chuī过她的脸侧,她只能像是发痴了一般盯着他的侧颜。
她真喜欢他!
只是一瞬间而已,慕云汉带着她借助楼旗的绳索滑向对面的楼,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时间长得足以让她将生命托付给这个人。
慕云汉却心无旁骛,眼见离那楼越来越近,他瞅准时机便松了手,用身体护着沈涟漪破窗而入,又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两下去势。只惊得那房间里的嫖客差点要软蛋一辈子,嫖客被他们打扰了好事,捂着裆部破口大骂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慕云汉看也未曾看他,急忙掺起沈涟漪来,沉声道:“快走。”
沈涟漪在地上滚了两遭,面纱早不知落去了哪里,那嫖客登时看着她的花容月貌便发了怔,任chuáng上的女人如何呼唤,也只是在门边花痴了。
沈涟漪任由慕云汉牵着她的手下了楼来,心里像是许多很多小小的泡泡鼓起又炸开,发出细碎的声音,脸上丝毫也没有被追杀的惶恐,反而笑得不胜羞涩,仿佛与心爱郎君夜奔的良家姑娘。
两人奔到街上,暗卫已经牵了马车来,恭敬道:“慕爷请上车。”
沈涟漪眼见危机解除,突然脚下一拐,“啊呀”一声,惨声道:“我的脚崴了!”
“没事吧!”慕云汉刚要俯身去看,却又觉得不妥,念及此时尚有些危急,遂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上了马车。
上了车,他正想叫她坐去一边,沈涟漪却抢先一步搂住他,柔情万种呵气如兰道:“多谢你。”
慕云汉怔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热,但依旧毫不留情地掰开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bī迫她坐去了一旁。
啧,立刻就又这么一本正经了。沈涟漪撇撇嘴,转念又想,自己此番也是赚到了,不算亏。她又看到慕云汉脸上的胭脂印依旧牢牢地附着着,决定以后都买这家的胭脂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