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大叫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你的表弟,但是你应该是真的关心这个病人。”医生说道,“不管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之后的时间大概都不多了,你们可以把他送到大医院去诊断,但是我估计结果也不会比我的有什么差别,最好把他接出去吧,带他四处看看,吃吃玩玩,了结一下心愿。”
说完这番话,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人都麻木。
医生不知道闷油瓶的真实年龄,可我是大概知道的,他如果是个正常人,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他如果突然出现器官衰竭的状况,从理论上也是可能的。
可是难道闷油瓶就快要老死了吗?
这件事情我根本不能接受。
一团乱麻之时,黑眼镜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三爷,你不要忘了,咱们是手艺人,有很多事情用社会人的理论可能只有一种解释,可是在咱们身上,就会有其他很多种可能性。”
“什么意思?”我六神无主的问道。
“瞎子的意思是,哑巴现在的衰竭,虽然有可能是因为那医生说的到了年纪,但是也很可能跟那青铜门有关。”小花道,“我不知道你们在青铜门里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不敢妄加揣测,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进去问问他,哑巴对自己的身体应该还是比较清楚的。”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闷油瓶睁开眼睛,他现在又是我一直很熟悉的那副样子了,但是瘦了很多,脸颊都凹陷下去,手上还打着吊瓶,看起来非常可怜。
“你感觉怎么样?”我坐到他的病chuáng边上去问他。
“还好。”闷油瓶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问他。
“我快死了。”闷油瓶道。
听到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我的心猛地一沉,感觉到一种很浓重的哀伤情绪,差一点儿眼泪就流了下来,然而在这个时候,闷油瓶又开口了。
“不是医生说的那个原因。”闷油瓶道,“你可以救我。”
☆、我怎么救你
“我可以救你?”我激动的问道,“我该怎么做?”
“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闷油瓶道,“这个地方叫弄岭,是一个壮族村寨,在广西睦边。”
还好是广西,虽然人生地不熟,好歹我还有胖子在那里。
“去了那里之后呢?我们要做什么?”我问他。
“找一座楼。”闷油瓶道。
他的话顿时让我想起了巴乃的张家古楼,这一次居然还是一座楼,而且也在广西,难道是张家楼二号?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解释起来太复杂。”闷油瓶道,“到了你就会知道。”
他这个样子对我,我也已经习惯了,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脸,道:“好,我出去跟他们两个说一下。”
闷油瓶愣愣的没有说话,我估计他是被我突然伸手拍他的脸给惊呆了,这也让我产生了一种报复性质的快感。
不告诉我是吧,我可以吃你豆腐呀,嘻嘻。
跟小花和黑眼镜简单jiāo代了一下后,我去给闷油瓶办理出院手续,办手续的时候,刚才那个医生刚好也在办公室里。看到我走过来,他用一种很同情的眼色看着我,我办好了手续往外走的时候,他还特意过来嘱咐了我一句:“对他好点,想要什么能给就给了,毕竟人家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知道。”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决定叫王盟送一面锦旗给他。
离开医院之后,我们四个在县里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我准备给胖子打个电话,毕竟要去广西,也算是他的地盘,qiáng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总是靠谱的。
电话接通了之后,那边传来胖子的声音:“哪位?”
“是我。”我说道。
胖子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立刻热情起来:“哎呀,天真啊,好久没联系了,你怎么样啊?对了,我早就金盆洗手了,你可别叫我下地。”
之前的几年我有几次遇到事情,想着叫胖子来帮忙的,但是他一方面知道这边有小花罩着我,另一方面,我估计巴乃那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一辈子的yīn影,可能他再也没办法甩下包袱,做下地的活儿了,所以后来只要我给他打电话,他一定先跟我来一句他已经金盆洗手了。
“得,这事儿你都跟我说了一万遍了。”我说道,“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想这几天到广西去一趟。”
“哟,来找我啊?”胖子问道,“那敢情好,我叫他们宰jī宰鸭招待你啊,天真,你们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