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黎听言,也只能把令牌给了她。
烈云牙接到手上,她掂了掂,然后开口道,“这个令牌上虽然刻着‘烈’字,但是却不是我们家的。它不过半掌大小,放在手心却重如铁块,周身不磨而光,通体漆黑如墨,想必是番外的黑铁沉水木。我家虽然有些珍宝,但没有一样能抵得上这个令牌,倘若有幸得到一块此木,又怎么会用这样的珍品去制作一块令牌?”
东宫黎听她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gān净,心里气愤非常,却不能把刺客来刺杀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因为那样的话一说出来,似乎三个人的关系就赤luǒluǒ的被扯了出来。
“我说是她,你相信吗?”东宫黎直直的盯着令狐城,等他做出决定。
令狐城听了这句话,不耐烦的闭着眼睛,似乎不想去理会东宫黎的目光,然后他开口,“你有些偏激了,凶手不是靠猜出来的。你放心吧,我会找人保护你,也会查出真正的凶手。”
东宫黎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令狐城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然后略带安慰的说,“你别多想,你只是不了解云牙,她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东宫黎听完他这句话,点点头,不再准备说什么了。
她看着烈云牙和令狐城并肩站在一起,居然真的般配的很。
她转身就走。
“黎儿,你……带几个暗卫走吧。”令狐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东宫黎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不用。”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太尉府。
门口的青河还在焦急的等着,一见东宫黎神色难看的出来,她赶紧迎了上去。
还未等她开口,东宫黎就拉着她上了马。
清清听得眼睛都有些红了,“令狐城为什么不相信她,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很难过。被最喜欢的人这样对待,她肯定会对这份感情失望。”
东宫洵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傻丫头,不必难过,他们后来不是冰释前嫌了吗?”
“可是,在经历这件事的时候,东宫黎的难过不是假的,就算后来原谅了令狐城,这时候的失望透顶也还是真真切切烙在她心里的。”清清生气的为东宫黎说话。
东宫洵浅浅的笑着,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丫头就是这么较真,有时候很通透,有时候又很爱钻牛角尖。
令狐城看着东宫黎离开的背影,那么坚定,那么决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烈云牙在一旁看在眼里,她也望着东宫黎的方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半晌,烈云牙看着令狐城道,“阿城,那块令牌真的不是我们家的。”
令狐城回身进了书房,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不,那是你故意说给她听的,你用那样的方式bī她离开你。但是,我再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一遍,我没有做这件事。”烈云牙正色道。
令狐城点了点头,郑重的回答她,“我知道,我也是真的相信你。”
烈云牙听到他这么说,终于展开一个轻松的笑容。
“云牙,你先回去吧,我们的筹划今天就讲到这里,我真的没有心思接着讲下去了。”令狐城疲惫的说。
烈云牙点点头,她有些羡慕东宫黎,令狐城故意做给她看的疏远和冷漠,就是自己和令狐城现实的关系。
第二十九章河柳旁重忆旧人(一)
东宫黎带着青河离开了太尉府,两个人骑马绝尘而去。
不知道马跑了多久,终于在一个野外的河边停了下来。
东宫黎跳下马,gān脆去河边洗了把脸。她突然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了胳膊里,湿淋淋的脸上,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水还是泪。
青河一下子不知所措,她只好跑过去蹲在东宫黎的身旁,轻轻的抓住东宫黎的手腕,想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小姐,青河会一直陪着你的。”
东宫黎抬头看她,笑了一下,“他们都说过会永远陪着我,二哥说他永远是我的倚靠,后来他去了战场就再也回不来了;姐姐说她和我是彼此最亲的人,要守望相助互相扶持,但是她现在变成了另一个人;令狐城……他说会娶我的,我们一起盟誓,但是他做不到了。”
青河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被重重的现实压的又些喘不过气。
“小姐,青河这条命是您救下来的,我既然认定了您是我主子,就绝对不会变心。小姐放心,无论您走到哪一步,哪怕身边再没有一个人支持,我都会在您身后不离不弃。”
东宫黎闻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今后她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