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一听,慌忙拉住凌母:“阿姨……你等一下……”
如果可以告诉家里人,她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诗三,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凌母停下脚步看向诗三,“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办法简简单单地认定就是肃越错了,也没办法简简单单替你做决定,将来万一你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我怎么对得起你们家里人?”
“……”诗三沉默。
“这样吧,诗三。”凌母拉着诗三在沙发上坐下,“我不知道你和肃越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是你能找到阿姨这里来,说明你不希望事情闹大,你不希望肃越出事、不希望我们出事、不希望你家里人伤心,对不对?那我跟肃越说说,让他不要再管着你,你也是个大孩子了,好吗?”
诗三见凌母还是愿意帮自己的,立刻用力地点点头:“那拜托阿姨了。”
之后,凌母又拉着诗三寒暄了会儿,给她塞了些小零食送她离开。
等诗三一走,凌母立刻给凌肃越打电话:“你给我回来。”
凌肃越正在外和人约饭局,听到母亲召唤,半个小时内就赶了回家。
一进门,凌母不等凌肃越把鞋换好,就将诗三拿来的一摞资料丢在茶几上,冷眼瞪着自家儿子。
凌肃越来到沙发前坐下,这才拿起资料,看了眼,顿时笑了:“妈,这你都信呢?”
凌母看到儿子游刃有余的表情,顿时心里放轻松了些,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也在一旁坐下。
“妈,假的。”凌肃越将资料丢下,看向母亲,“怎么,诗三找上门来了?”
“我看着诗三那孩子长大,别看她平时行为激进,做事高调,又那么爱逞能……但是却骨子里善良,不想惹事,也不想害人,如果她真的有心害你,就会直接怂恿小姗来跟你闹事,而不是她单枪匹马过来。”凌母道,“可如今她能这么做,你觉得理由是什么?”
凌肃越:“为什么?”
“因为你欺人太甚!”凌母瞪着凌肃越狠狠道。
“妈,诗三压根就没有怀孕过,至少没怀过我的,这点我对天发誓。”凌肃越看着凌母,“诗三这么做,纯粹就是希望你能插入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不伤害两家人和气和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达成她的目的。”
凌母摆了摆手:“你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和诗三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凌肃越:“没有任何不正当肉体关系。”
“我也不信你们两个还能有个不正当男女关系!我也不信你是会这么乱来的人!但是!那为什么她会找上门来!”
“妈。”凌肃越收敛了些脸上无所谓的表情,郑重道,“该和诗三是个什么样的关系,我很清楚,我不会因为和她的那么点感情就坏了自己的路。只是……我和诗三情投意合,可能她对我没法给她更多而心存不满,她是医学院的,找些前辈做这种资料轻而易举。这点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摆平她的,不会再出现这些事。”
“你知道就好。”凌母叹了口气,“你都33岁的人了,我是真的不想管你,但是你不要给我们老脸上难堪,知道吗?诗三那边的话……”
“诗三那边我来处理。”凌肃越道,“你和我爸就扮演一个劝过我的老好人就行了,剩下我会找她协商,这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也好,也好……”凌母叹,“你们俩,好好的,别再来咱们家生事了,知道吗?”
……
隔了两天,凌家都没有人给诗三一个说法。
诗三泱泱地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才想起藏在凌家的那只录音笔。
于是,她从家里顺手拿了几盒老年人爱吃的零食,提着就去凌家玩了,顺便拆了自己的录音笔回来。
做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诗三原本装录音笔的时候还挺心虚的,结果到了拆笔的时候,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回了家,她随手将笔接在了电脑上,她对录音笔是没抱什么期望的,但是就那么随意地36倍速度一放,她就听到了凌母和凌肃越的那段对话。
录音笔是300块的普货,内存足足128G,音质差qiáng人意,为了能录得久一些,她选择的是最次的音质录音,以至于背景杂音不断,但是人声倒是能听清。
当听到凌母的那句“别再来咱们家生事”时,诗三瞬间醍醐灌顶。
她总算是想通了凌母对自己的说的话。
那天从凌家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凌母的话虚得厉害,但是自己并不擅长听别人的话外音,于是抱着一肚子古怪,就那么傻呵呵地回来了。
现在想来,凌母和自己奶奶一样,都是做领导的出身,说话的时候向来不得罪人,而且还会让你听起来觉得特别在理,凡事如果闹得不够大势必会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