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天玄女的剑风压制下……仙帝以下，甚至连靠近战场都做不到。
承载仙帝神念，本就是一个透支的过程。连续召唤了两道仙帝神念，现在的洛笙脆弱至极，随便来一位天仙都能杀了她。
“嘎嘎，不好！”
黑鸟原本还在一边旁观着，忽然惊慌地大叫起来，“玉虚，躲开！快躲开！”
“什么？”
下意识地，洛笙霍然转过头去。只见一道磅礴法力化为长戟，垂天而降，直指她本人而来！
“凌霄神帝！”
洛笙心中陡然一颤，“糟了……我竟然忘了，凌霄神帝！”
“斩杀现在的我，对他而言……仅仅是举手之劳。”
为救夜皇，叛出宗门、孤身与两位仙帝一战……
这一举动，令整个凌霄神庭丢尽了颜面！如果放任洛笙活着离开，对自视甚高的凌霄神帝，乃是永远的耻rǔ！
“挡不住……”
多次亲身体会过仙帝之力，洛笙眼界极高，“这一击，神帝几乎用上了九成力量！”
“别说是我……就算来一位尊者，也会被瞬间重创！”
出于怨恨，凌霄神帝毫无保留，欲要一击将她斩杀当场！在天命之力的绝对威压下，洛笙连躲闪都成了奢望！
“——躲开！！！”
千钧一发间，洛笙又听到了熟悉的破风声。
下一瞬，她被人猛然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如同宿命，避无可避。
夜皇。
与此同时，天命长戟在他们身边坠落，将地面砸出了一道如陨星撞击般的深坑。烟尘弥漫，洛笙被那个男人紧紧地拥在怀中，温热的液体沿着肌肤淌下。
“血……”
洛笙声音颤抖。
她缓缓摊开了手，掌心一片刺目的猩红。
第1711章 求你，不要伤害她
“轰隆隆——”
与此同时，远处的深渊之门终于缓缓地闭合了。发出低沉可怖的轰鸣，在天地间回dàng，仿佛一道巨大的叹息声。
深渊之门，连召唤者本身也无法终结的天赋神通。
它消散只有一个原因……召唤它的人，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锵——”
九彩仙剑穿透夜皇的心口，毁掉了他的心脉。九天玄女一招手，血迹斑斑的长剑倒飞，落入她莹白的掌心中。
经历了如此激烈的血战，九天玄女自身也受了重创。但很显然，这些伤势并不致命，她还有足够的法力斩杀夜皇。
包括两大仙帝在内，没有任何人出手。这是九天玄女与夜皇的宿怨，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动手。
“这一剑，你原本可以避开。”
女仙帝踏空而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已经一千五百年过去了……祁夜，原来你真的那么喜欢她么？”
见到这一幕……
见到夜皇为救洛笙，放弃了所有防御……
九天玄女那超然世外、波澜不惊的内心，终于泛起了一丝悸动的微波。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固执地坚信，深渊之子是无血无泪的怪物。他对洛笙所流露出的感情，不过是一种狡猾的伪装。
毕竟，那是神女天月的转世之身。唯有接近她、骗取她的信任，才有望找到深渊封印所在。
然而……这一刻，她忽然迷茫了。
哪怕入戏再深、隐藏得再好，在面对生死的一瞬间，根本容不得半点犹豫。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怎么可能为救他人、牺牲掉自己？
“呵……”
夜皇终于抬起头，瞳孔中的黑暗如cháo水般退去，紫瞳恢复了清澈。
“九天玄女……”
他的眼中满是嘲讽，像是在嘲笑九天玄女，又像是在冷冷地自嘲。
“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懂？”
“或许，是我欠了你。”
九天玄女轻轻叹息了一声，抬起眼帘，目光依然坚定冷峻，“但，我不后悔！”
“锵——”
在令人窒息的神器威压下，夜皇笑了笑，松开了抱着洛笙的手。他深深地闭上眼睛，低声说，“喂……不要让人伤她。”
“我……求你。”
“好。”
九天玄女颔首，答应得gān脆利落，“我答应你。”
就算没有夜皇的哀求，她也不会让人伤害洛笙。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直到最后一刻，这个男人还在眷恋着年少时的旧爱。
那段极为短暂的爱恋，却换来了一段贯穿永恒的承诺。
不要说一千五百年……
哪怕是一万五千年……一百五十万年……一千五百万年……
只要还存在于世，就他永远不会淡忘。
在时光的洪流下，没什么能真正永恒。哪怕是天道，也会经历一次次从弱到qiáng、由盛转衰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