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林染原本鼻子发酸,这会儿愣是抱着他笑了出来,“九爷咱能不能别傲娇?你想我…直说不就好了。”
“不行,”齐久吸了吸鼻子,从林染身上翻起来拉他,“我要说了,你就特别能得瑟。”
“那我说的时候,你就没得瑟吗?”林染笑了。
“没。”齐久否认。
齐久现在觉得挺丢人的,他认识林染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是林染在丢人,如今终于轮到了他。
“九爷,我饿了。”林染拿身体撞了撞他,“我现在快饿空了。”
“飞机上没吃吗?”齐久问他。
“吃了点儿,但都是我不爱吃的。”林染继续撞他,“我很想念水廓街那家牛杂啊,街口那家蛋糕店,后街巷子里那家糖水铺……”
林染每撞他一下,嘴里就能冒出一种吃的。
“停,”齐久伸手扶住他肩膀,没让他这么撞钟似的接着撞下去,“只挑三种啊,吃杂了一会你肚子受不了。”
“行。”林染笑起来,凑他嘴边儿亲了一口。
这种久违的亲吻让齐久有些儿舍不得就这么放开,然而这儿毕竟还是校内。
虽然上课时间架空层空无一人,但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一系列傻bī事儿,齐久还是谨慎地确认过四周没有摄像头。
“放心吧,没摄像头。”林染说,“学校多少个摄像头、分别安在哪儿,我全都知道。”
“…林哥,”齐久伸手把他拉过来,“我决定让你再多饿五分钟。”
“五分钟,你现在变这么快了吗?”林染笑了。
“闭嘴,再开huáng腔咬死你。”
齐久略微低下头,一口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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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的行李被扔在校门卫室里,俩人先把行李放回家,再开始扫dàng林染魂牵梦萦的三家店。
这林染看起来是真饿了好几年,一顿牛杂来回点了好几盘,齐久没到饭点不饿,就眼见着林染全给吃了。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二十号考试吗?”齐久终于等到个他嘴有空的时间问他。
“啊,但我实在太想你,没忍住就回来了。”林染拿竹签观察着剩的几种内脏,“杜权给我放假…而且我也想着回来,给你做做汇报。”
“什么汇报?”齐久给他抽张纸,“你嘴边有番茄汁。”
林染随便擦了擦,“我这个月考试,一共报了三所学校,一所保底,一所折中,一所理想。”
“你微信提过。”齐久等他接着说。
“啊,然后昨天,我去考过那所折中的终试,我觉得…”林染将一块牛百叶戳起来。
“稳了。”林染露出个得意的笑来,“所以保底那所就不花时间再考了。”
“那你理想那所呢?”齐久问。
“那所不好考,但我想试试。”林染说,“正好离考试还有五天,杜权没让我接着练,我就回来…找我男朋友充个电。”
齐久听了笑起来,“是W院吗?”
“操,你又知道了?”林染挺吃惊的。
“舞蹈学院就那么几所,这又是最好的。”齐久说。
“这就很不好玩了。”林染喝一口雪碧,“我一直没跟你说,就是怕考不上丢人,现在你知道了。”
“那你觉得能考上吗?”齐久看着他。
“十有八九吧。”林染笑起来。
“牛bī。”齐久给他竖个拇指。
瞧把他给得意的。
“九爷,那你呢?”林染问他。
“我准备报A大的自招,正好跟W院挨一块儿。”齐久说。
这打算他斟酌了很久,到现在也就只告诉了林染。
“这是你保底折中,还是理想啊?”林染看着特别高兴。
“先不说,”齐久说,“毕竟我也不想丢人。”
“哎操,”林染骂了声,“这他妈一点都不公平,知道吗。”
齐久没接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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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花半个下午把该吃的都吃了,回家前还特地给自己打包了蛋糕。
齐久是太久没见他了,都怀疑他的胃是个无底dòng。
可林染看着还是瘦,跟上次回来时没什么差别,只是冬**服穿厚了不那么明显。
今天天不算特别冷,俩人是慢悠悠步行回家的,心情都特别好。
齐久打开家门的时候,守在门后的八huáng兴奋地扑了上来,绕着齐久的腿转圈圈儿。
“看见没,它已经忘记你了。”齐久转头对林染说。
“你放屁。”林染蹲下来,不服气地给八huáng顺毛。
入冬以后,齐久按着林染的嘱咐没让八huáng单独出门,林染作为一个心力jiāo瘁的老父亲,总幻想着有人要把他儿子抱去煮了吃。
可惜八huáng同学很叛逆,每天只惦记着火腿片儿和外出遛弯,心里压根儿没有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