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纪？呵呵……”仿佛听见了笑话，男人轻笑，随之放声大笑，“哈哈哈，违纪？哈哈哈……”
他放开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飙出眼眶，“违纪……违纪……”
他念着这二字，笑了足足两三分钟，最后笑容慢慢消失，脸孔yīn沉下来。
“什么狗屁违纪！”他突然bào吼出声，一把将chuáng前的椅子蹿翻，之后把chuáng头柜上的台灯、电话机挥落在地。
凌念森仿佛失去了理智，跑到酒柜前，直接拿起一瓶白酒往嘴里灌，周身布满怒气。
胥翊坐在chuáng沿，双手抱胸，好整以暇望着他，此刻能断定凌念森出了事。
等他灌完一瓶酒，男人终于抵不过酒jīng不济倒地。
他闭着眼，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都快不是军人，违纪？笑话……哈哈……笑话！……”
他口齿不清，胥翊却听见了，她走上去慢慢蹲下，盯着男人涨红的脸。
她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映象中的凌念森非常有气质，衣装得体、举止优雅，何曾见他这般láng狈过？
看他这副意志消沉的样子，足见他过得并不好。
“凌念森，你已经是军长，怎会不是军人？”她开始套的话。
都说酒后会吐真言，男人嘧啶大醉，搞不清楚状况，只想一吐而快。
他动了动身子，双手撑着地面想起来，却浑身无力。
“军人，哼……他有意要搞垮我，别说、别说军长，就连一个小兵也不过让我当！呵呵，真是笑话……大笑话！”
他一拳捶在地毯上，脸孔微微扭曲，满面恨意。
“他？你口中的“他”是谁？”胥翊脸色逐渐冷下，眸中透出寒气，“总统？文礼贤？”
“文礼贤……”他冷哼，趴在地上突然不动了。
“老八？老八？！”胥翊拍着他的脸，试图喊醒他。
男人昏昏沉沉听着这两声呼喊，身子一震，豁然睁开眼。
他抬头，对上女人那张漂亮jīng致的脸，有片刻的恍惚。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到了胥翊：“老七，是你吗？你回来了……”
第845章 这辈子只爱她〔50〕
他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却因为身体支撑不住，直接又趴在了地上。
“老七……老七……”他念着这个名字，表情变化多端，饱含了痛苦、自责、悔恨与悲伤，“对不起，我不想对你下周二手，对不起，我有苦衷，我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不杀你我就必须得死！我没有选择……”
说着说着，男人眼角滑下泪水，他心里一直有愧疚，但只能忍着。
今天喝多了，才把内心的煎熬一股脑发泄出来，至于说了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选择？哼。”胥翊明白他醉得不清，被不用再顾及和隐藏身份，她冷冷一笑，眯起眼质问，“对我下了手，那么结果呢？如今你还不是落到这般田地！？”
“呵、呵呵，是啊，我也没有好下场……没好下场！”他大笑，眼泪瞬间爬满整张脸颊，“文礼贤，他容不得人、容不下任何知道他秘密的人，当初他陷害胥家，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被暗杀，其他人不知道可我最清楚，是他下得手！所以他一定也不会放过我！”
不知是不是激动，他的话竟是无比连贯，可眼神迷离，并不清醒。
“所以，这次整顿你也被抓到了把柄？”
“我没有违纪！”凌念森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体摇摇欲坠，指着胥翊的鼻子，“……你知道什么！我是第八军军长，奉公守法，从未做过违反军纪之事，是他们无中生有、陷害我！嗝……”
他打了个酒嗝，又发了疯似的去摔东西。
凌念森这段时间快被憋疯了，此时有机会发泄，就像失去控制。
他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客房内一片凌乱，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期间，他把自己的手割伤了，却不管不顾，继续发泄。
胥翊站在房间中，任由他发泄，眸底神色微微复杂。
她当然恨他，当初他那两枪不仅仅打中她的身体，更是打碎了他们之间的情义。
如今看到他这样，不由感慨，在这世上多少人身不由己。
就像当初，她不愿意加入狱氏……
然而事实难料，现在她反而觉得当初去帝国是对的，至少她不需要再活在yīn谋与算计里！
“啊！”凌念森突然大叫一声，冲向落地窗，他拉开窗户就要往下跳。
胥翊反应快，几步冲上去拽住他。
“没用的东西，特么就会寻死觅活！软弱无能！”她将他反手摔在地上，目光冷冽。
这一摔，倒是把凌念森摔清醒了，他甩了甩头，抬起那双赤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