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这下可把胡氏给吓坏了。虽然之前也挨了打,但也就是身上挨了几拳几脚。但这一巴掌直接把胡氏的脸给扇肿了。若是平时,她或许还会直接晕倒,假做自己被打得很惨。但今日她是气得不行。脑子里也没有丝毫“计谋”可言。这会儿挨了打,说话也费了劲,倒是真消停了。
商锦蓉根本就没搭理她们,直接进铺子查看情况。见到梁氏,她赶紧问:“姨母,你和柳儿如何?”
梁氏摇头:“我们没事。就是伤了周夫人。不过那位夫人倒是与我私jiāo不错。伤了胳膊也还安慰了我才离开。没有大事。”
商锦蓉这才唱出一口气。环顾了一下铺子,被弄了个乱七八糟。一些摆放在台子上的绣品也毁了。“这倒是不错。”
梁氏有些不理解:“什么不错?”
商锦蓉笑呵呵的:“你看这些绣品和铺子的桌椅茶具,少说也要五六百两?”
其实这些东西,绣品收上来总共不过十两。那些村子里的女人们绣工再好,其实秀坊也好,成衣铺也罢,收的价格都很低。珍瑛坊已经是价格给最高的了。所以包括这些桌椅和绣品,包括盘子碗这些,也放到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十两。但商锦蓉所说的五六百两,也不是说不过去。那绣品明白标价。有其中一个就标着百两。有一副被透明琉璃罩着挂在墙上的鸾凤朝阳绣屏,标价五百两。所以按照标价来算。五六百两也算是实在了。
梁氏瞬间就明白了商锦蓉的意思。“可不是么。五六百零都是往少了说。也得亏墙壁上的几件绣品没被打坏。不然可就要过千了。”
这会儿凤仙也明白了。“所以这事儿还是得经官。这进门就砸,而且直接去抢收钱匣子的不是qiáng盗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县城里居然发生这样明目张胆的qiáng盗行为。这还得了了?”
她们仨几乎是瞬间达成了共识。而后梁氏亲自去报官。商锦蓉没跟着,但是派了葡萄跟着一起。她自己则走到胡氏她们面前:“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入铺抢钱?这铺子里本就经营不易。都是一些女子在这边喝个茶,绣个花。梁氏就赚一个茶水钱,你们也下这等黑手。真是岂有此理!如今便是我也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毕竟梁氏怎么说也是我的人。我可以放任她自己生活,却不能看你们如此欺凌她。今日官府,你们走定了!”
之前地和铺子的事,胡氏被打了五板子,她屁股真是被打得很疼。但因为是老年妇人,那些衙差没真的下死手。但胡氏会装,打到第二棍子的时候就开始哭爹喊娘。若是真的受了重伤,今天她也不可能过来抢东西。但那是在全和镇的县衙门。如今她们却是来琉保来抢劫,这不同衙门自然有不同的手段。一想到进衙门挨板子,胡氏就是一个机灵。“你,你怎么敢!”
商锦蓉冷笑:“我为什么不敢?胡氏,你是不是还在做你的梦?梦里我和柳儿还有梁氏可以任你欺凌?可惜你也该醒了。我如今姓赵,夫家姓唐。日后墓碑上可刻的是唐赵氏。跟你们商家没有一文钱的关系。我娘的坟也是葬的李家祖坟。跟你们商家更是豪无瓜葛。而梁氏和柳儿,是我花八百两银子,你们商家写了卖身契卖给我的。既然你能把亲孙女卖给我,那你还想着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且别说我们与商家没有关系。即便有,你有亲儿亲孙,有从被卖掉的孙女手里抢银子的吗?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言罢,商锦蓉又看向钱氏:“钱氏。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后进门的,bī死原配,nüè待原配所出。污蔑原配女的名声。更是主动要把她卖给牌位为妻。你还苛待妾室和妾室所生的子女。为了给你儿子偿还赌债,愣是把妾生女卖给断亲的原配女为奴。你这种女子中的败类,就该人人唾弃!你居然还有脸出来耀武扬威,抢夺旁人辛苦赚的银子?这天下间,女子的脸都被你们这种垃圾给丢尽了!”
当然对周氏,商锦蓉也没有含糊:“还有你。身为弟妹,不敬兄嫂,在家里趾高气扬惯了。出来还想要对外人颐气指使?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带着你娘家人去我外祖家闹事的事了?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带着一群男人在别人家里喊打喊杀,好大的威风!让我猜猜,今日会出现这种青天白日打砸抢的事情。怕就是你这种贼匪心肠的人给怂恿出来的?也难怪了。商家的秀才老爷最在意脸面和人品了,不然怎么能娶了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媳妇儿呢?你们商家,真都是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
虽然骂得的确很慡。但商锦蓉却也真的气得两肋发疼。好在珍瑛坊距离衙门并不是太远。葡萄带着梁氏小pào着过去。衙差知道是唐夫人家出了事,小跑着先赶了过来。将商家这些人带走。商锦蓉也才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