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感情仿佛更进了一步,如胶似漆。
可惜,人就是善变的动物,也许一首歌能唤醒他心中的孤独,一首诗能激起他海làng般的澎湃,一场演讲能掀起他心中无限的情怀,但是那终究只是一时的,像是文字与旋律在脑海中走过,更像是石子落入水中激起千层làng花,只一瞬,便归于平静。
睡一觉,睁开眼,便抛之脑后,这才是平常人的常态。执着不分种类,无论是对爱情还是对其他什么东西,可执着的人本身并不占多数。
这么过了几个月,杨对对两人之间有的事情,就淡了,变得有点不耐烦 。
他不愿意早起给吕正做早饭了,也懒得周末给吕正送饭了,甚至晚上下班接吕正回家也变得断断续续了。
甜蜜与热情,在不知不觉之间,仿佛变成了陌生人的故事,遥远,空dòng,只剩下几声沉重的叹息。
就好像蜜恋之后步入婚姻的殿堂,几年之后,也只剩下以女人独自拎着沉重的各种颜色的塑料袋,家里家外忙活为背景,由男人深夜孤身站在阳台,用口鼻里吐出的烟雾,朦胧勾勒着生命的形状。
“也就那么回事情。”成了日常的描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成了挂在嘴边的感慨,“今朝有酒今朝醉。”成了生活的常态 。
谁想以后谁是自寻烦恼 ,因为想了肯定白想。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杨对开始出入自己曾经喜欢光顾的酒吧,一边打发时间,一边找自己喜欢的漂亮男孩,找到了就去开房,他开始油嘴滑舌,心不在焉,甚至是夜不归宿。他本就如此。
吕正坐在chuáng边,看着屋里的钟表,听着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心越来越凉。
两人到今天为止,已经处了有半年多了,从最开始的热情到如今的冷淡,吕正仿佛看透了什么,看透了所谓的爱情,看透了人心。透的仿佛他自己用棍子在心上捅了个窟窿。呼呼漏风。
最开始吕正对于杨对的夜不归宿,只是心里直犯嘀咕,可渐渐的,他开始焦虑,不祥的预感盘旋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很压抑,压抑的有些恶心。
但他没说什么,一切照旧,他是个男人,两个男人相处他觉得应该更自由,杨对不说他不必问,他应该信任他。杨对回家的时间短了,也很少在他下班的时候接他了,吕正独自一人披着夕阳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之间,凄凉之感涌上心头。
杨对回家了。
晚上九点多,他开门进屋,见吕正正坐在客厅椅子上看着门口,看着他,眉头一皱。
“怎么不睡?你明天不上班?”
“上班,”吕正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杨对没说话,一边脱外衣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吕正跟着他走了两步:“一起睡吗?”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这么自然地问出这么难为情的话。
杨对没有丝毫迟疑的摇摇头:“太挤了,等买了大chuáng再说吧。”
吕正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了拳头。
杨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碰他了,虽然他本不该纠结这个问题,但是这是否说明,杨对对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难道两人初识时,杨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他…
吕正有点气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屋,关灯睡觉了。
屋内一片漆黑,一片寂静,吕正甚至能听到杨对的呼吸声,他发现,只是这么听着杨对的呼吸,他的心都能平静很多。
一个人的喜欢,一个人的习惯,是多么的可怕。
那屋杨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没有睡意,他不是没有看到吕正失望的眼神,可他不知何时开始,没了安慰和与他调笑的心情,他这边对吕正失了耐心,那边对泡酒吧找情人欲罢不能,他很郁闷。
就像是得了奇怪的病,明知道有毒,不该碰,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他会主动的去找去寻,几天不碰就浑身难受。
都怪那些人太过放dàng,他们在chuáng上让他欲/仙/欲/死,各种花样让他回味无穷,吃惯了山珍海味,再让他啃窝头吃白面,自然食之无味。
可是他的心仿佛并不能因为那些满足,心里的窟窿到底如何能够堵上,他不知道。他想可能因为他和吕正在一起时间长了,所以腻烦,放一放,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他总是在对自己说,等一等,看一看,却忘了对方是个与他一样的男人,更可况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没人愿意一直在原地等,等人的滋味谁都不愿意尝,现实生活中,等人的结果也从来不会是皆大欢喜。
杨对忽略了,可能是因为他并未真的用心,或者说,他没有心。